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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殿中，一派歌舞升平。
我一眼就见到了坐在上首的酥酥。
她唇畔的笑意在看到我和我怀里的景舒时戛然而止。
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母后，你怎么真的把她带出来了！快送回去，不然爹爹会生气的！」
她说着还跺了跺脚，一副焦急担忧到不行的样子。
我一见到她，脑海里就是在魔渊找到景舒的惨状。
凭什么她可以理直气壮享受我女儿的宠爱和供奉？！
我冷着脸：「少惺惺作态了！宋知闲和宋景云是蠢的，不代表仙界众人都瞎了眼。今日我倒要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圣女！」
我的话吸引了她身旁鹤发童颜的老头。
「清词，百年不见，你脾气暴躁不少。」
我回视过去，心头微微一动。
大长老是最坚定的圣女派，每日最勤快跑圣女殿的就是他。
景舒满月宴上，小娃娃握住他的手指，他笑得牙不见眼。
从此我总能在圣女殿见到一个身影，搞怪地追着景舒叫「乖乖」。
我急切开口：「大长老，你不要被这个凡人骗了，我怀里的才是圣女啊，是你以前经常抱着的景舒啊。」
预想之中的关心没到来。
大长老愤怒得朝我吐了一口水：
「住嘴！我怎会与这畜生有半分情谊！若早知她日后会如此大逆不道，满月宴当日我就该掐死她以证天道！」
酥酥幸灾乐祸地瞟我一眼，殷切地给大长老顺气。
「谷爷爷别生气，现在的圣女不是酥酥了嘛，酥酥一定不会像她那样的！」
大长老拍了拍她的手背，一片欣慰，「还是你懂事。」
他说着，还不忘厌恶地看了眼血淋淋的景舒。
心坠落下去，我不死心地问，「大长老，你被夺舍了吗！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吗？！」
他一下愤怒起来，拍碎了面前的桌案。
受刺激般指着景舒：「你还是看看你的好女儿有没有被夺舍吧！整日叫喊着光复大道，她真当自己是神仙不成！」
「一个小贱种还霸占着圣女之位，甚至妄图对酥酥下手！她连酥酥一片指甲都比不上！」
「将她扔去魔渊都是便宜她了！」
我猛地抬起眼，「景舒的指甲和你有关？！」
他怔了一下，敛了敛衣襟，「是又怎样？酥酥不喜她染的丹蔻，我自然要替圣女动手。你也别白费力气，都沉睡百年了，仙界早不是你能随意放肆的地——」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猛地被拍飞出去，深深嵌在大殿后墙。
酥酥惊呼一声，却没敢再出声，悄悄躲了起来。
我一闪身将大长老抠出来，死死掐着他脖子，看他逐渐青紫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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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劝我：
「清词，那是大长老！」
我嗤笑，「一个长老而已，杀便杀了。」
我看向出声的人，「你不舍得他孤单的话，我很快就能把你和那贱人一起送下去。」
酥酥颤着声开口：「母后，都是酥酥的错，你不要无缘无故迁怒别人。」
「是我不好，我不该随意评判她的丹蔻。」她无辜道，「可你一醒来就大开杀戒，于修行不利的。」
果然，众人愤怒起来，一句接着一句。
「圣女，不要和她多费口舌！毒妇的娘必然更毒，要我说直接杀了她救下大长老！」
「她那个女儿就是天生贱胚子，何德何能被圣女挂在嘴边！」
「圣女，关心她有什么用，到头来没准还被反咬一口！您一声令下，我们即刻出手！」
肮脏刺耳的声音不断钻进耳膜。
我带着恨意的目光射向酥酥，她僵了一瞬，又往后躲了躲，确认她被肉盾护得足够安全，才冲我仰头挑衅地笑。
我手下愈发用力，另一只手隔空将酥酥抓了出来。
她被甩到另一面墙壁上，吐了两口血。
她眼里终于出现惊慌。
大长老死死掰着我的手指，嘴里不清不楚的，「别碰圣女！」
我回过头，僵硬地扯了个笑，「放心，没忘了你，不用刷存在感。」
话毕，我拔了他的指甲，一抬手射向了酥酥。
又顺带砍了手指，全部射到她的头发上。
酥酥整个人被指甲钉在墙上，四肢渗出血迹。
她瞳孔摇晃，忍不住颤抖。
「来人啊快来人啊！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救本宫啊！」
众人方如梦初醒，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清她出手？」
「我也没看清，哎不管了，快看看圣女吧。」
我收回视线，手划到大长老胸前。
掌下跳动的心脏，是生命的温热。
我掏了进去，将那颗妖心挖出来。
我想起来了。
很久前的一次大战，他被妖族一箭穿心。
眼瞧着就要咽气了，是我以秘法换了他的心脏。
也因此，他总担心被妖族夺舍。
「真是没良心啊，你这条命，可是我的。」
他瞪大眼睛，目眦欲裂地看着我挖出那颗跳动的心。
我一丝丝地抽出心脏之上与他灵魂相连的部分，他扑腾的四肢疯狂颤抖起来。
我将人丢到地上，抽出最后一丝灵魂，「等着吧，那个贱人，我会让她灰飞烟灭，你们再无相见之日。」
他张大了嘴，瞳孔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