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同时,我用拳头和肩膀猛烈撞击着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让外界听到我的声音。
我能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突然凌乱起来,王艳的尖叫:“你在干什么?!闭嘴!”
但我没有停下,继续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着。
“救命!快报警!我爸和继母把我锁在卫生间好几天了!他们要杀我!”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是快递员!他听到了!
“求求叔叔,快报警!”我的声音因过度用力而嘶哑,但我不敢停下。
“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好多天了!不给饭吃!还打我!救命!”
我听到王艳慌乱的解释:“别听她的,她有精神病,总是胡说八道,我们正要送她去医院”
“那为什么要把孩子锁在卫生间?”快递员的声音中充满怀疑。
我继续敲打着门,直到听到父亲也跑了过来,试图阻止事态进一步发展。
“别报警,没必要,”他的声音透着不安和恐慌,“我们能处理好,她就是闹脾气”
11
但快递员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我能听到他简短而清晰地描述情况。
“这里有个小女孩浑身是伤被锁在厕所里,地址是”
王艳彻底慌了,她冲着父亲咆哮。
“你个软蛋!给她送什么吃的!现在怎么办?警察来了怎么解释?”
父亲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就说她自己摔的,对,摔的,病的,我们正打算送医院”
警笛声很快响起,然后是急促的敲门声和警察的喊话。
“开门!警察!”声音坚定而有力,“有人报警说这里有被困人员!”
王艳和父亲不得不开门,我听到他们结结巴巴的解释,但警察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开门,让我们看看孩子。”
当卫生间的门终于被打开时,冲进来的不只有警察,还有一位女社工。
他们的表情从怀疑迅速变成了震惊和愤怒。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瘦骨嶙峋,浑身伤痕,左臂的伤口红肿流脓,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衣不蔽体,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却有一双异常清醒而锐利的眼睛。
“天啊!”女社工倒吸一口冷气,迅速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孩子,你安全了,没事了。”
12
一名警察立即用对讲机呼叫救护车,同时其他警察控制住了王艳和父亲。
王艳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恐惧的表情,那种她常常带给我的情绪,现在终于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父亲则完全崩溃,跪在地上不停地说“不是我,不是我。”。
“他们”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十二年的痛苦和仇恨。
“他们想杀我虐待我,灌我吃泻药说要把我埋在花坛里”
女社工抱着我,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眼中含着泪水。
“没事了,孩子,你很勇敢,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主线任务完成:成功脱离生命威胁环境。系统记录的所有证据已整理,准备提交司法部门。】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护人员将我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开始紧急处理。
在被送上救护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曾经的“家”。
那个差点成为我坟墓的地方,心中有恨,有痛,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
王艳和父亲被分别押上警车,王艳还在歇斯底里地喊叫。
说我是在撒谎,说我故意自残,而父亲则像一具空壳,低着头不发一言。
救护车的门关上时,我仿佛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那是系统在我耳边的低语。
【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宿主暂时脱离危险,进入恢复期。】
医院的灯光刺眼而冰冷,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和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生命的交响乐。
“严重感染,多处外伤,重度脱水,营养不良,可能有内脏损伤。”
主治医生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语气紧张,“马上送icu,通知儿科重症专家,准备输血和广谱抗生素!”
我被推进了一个明亮的房间,无数双手在我身上忙碌,插管、消毒、输液、包扎,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医生对一旁的警察说:“这是我见过的最严重的虐待案例之一,如果再晚一天,可能就没命了。”
我想笑,又想哭,只有我知道,我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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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在icu的病床上醒来。
周围是各种监测设备和输液管,一位年轻的护士正在调整液体流速。
她注意到我醒了,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容:“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我尝试着说话,但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疼。
护士立刻拿来一小杯水,用吸管小心地送到我嘴边:“慢慢来,小口小口地喝。”
水滑过干裂的喉咙,带来一丝舒缓,我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别担心。”她轻声说,眼神温暖而坚定。
“你已经安全了,那两个人被抓起来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我又一次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解脱、悲伤、愤怒,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空虚。
【系统提示:宿主生命体征逐渐稳定,基础器官功能开始恢复,感染指数下降30,建议继续接受医疗救治,预后良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慢慢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
身体的伤痛在专业的医疗团队照顾下逐渐缓解,高烧退去,感染得到控制,伤口开始愈合。
但心灵的创伤却像一道永远无法消失的疤痕,时刻提醒着我过去的噩梦。
案件调查进展迅速,警方从我家搜出了大量证据。
带血的皮带、用来捆绑我的绳子、大量泻药、卫生间门上的锁具。
甚至在王艳的手机里发现了几段她对我实施虐待时偷偷录下的视频。
她居然把这些当作某种病态的“纪念”。
14
邻居们也纷纷作证,说他们确实常听到我的哭声和尖叫。
但都被王艳解释为“小孩子闹脾气”,而且她对外一直塑造着“关爱继女”的形象。
没人想到背后竟是如此残忍的虐待。
当警方询问我详细经过时,我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够一字不差地复述王艳和父亲的每一句对话,包括时间、语气、甚至是他们当时的表情和动作。
“你记得真清楚,”女警官惊讶地看着我,“能确定是这些原话吗?”
我点点头,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伤害。”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份手机通话记录:“我们查到王艳和你父亲在5月3日晚上8点27分有一通电话,内容你还记得吗?”
我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夜晚。
“她打电话给他,说那‘小贱种’又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个人按不住她,然后我爸说‘再等半小时,我把药买回来’。”
“她又问‘买了多少?’,他说‘一千六百片,够了吧?’,她笑着说‘够了够了,这回死定了’。”
女警官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她看了看笔记本,又看了看我。
“这些对话内容和时间,与我们从他们手机里恢复的通话记录完全吻合。”
心理医生说这可能是创伤导致的“超忆症”,让我能记住每一个细节,但我知道,这是系统的功劳。
就这样,案件进入了司法程序,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虐待被监护人罪和非法拘禁罪对王艳和父亲提起公诉。
15
我被安置在一家儿童保护中心。
在那里认识了许多和我有着相似经历的孩子,虽然每个人的故事不同,但眼神中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却如出一辙。
三个月后,我的身体状况基本稳定,虽然留下了一些永久性的伤疤和轻微的肺部损伤(长期营养不良和感染的后遗症)。
但医生说我是个“奇迹”,换了别的孩子,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庭审那天,我坐在轮椅上出庭。
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
法庭内座无虚席,媒体、社会组织、普通市民都来关注这个案件的审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王艳被带上被告席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光鲜亮丽。
她头发蓬乱,脸色灰白,眼神却依然凶狠,她瞪着我,仿佛想用目光杀死我。
而父亲则完全是另一幅模样,佝偻着背,目光呆滞,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当我作为受害人陈述时,整个法庭鸦雀无声,只有我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不被爱的。”我直视着法官,声音平静得不像一个12岁的孩子。
“在妈妈去世后,情况变得更糟,特别是父亲再婚后,虐待变成了家常便饭。”
我一一描述了从被关进卫生间的第一天开始,到最后被灌服泻药的全过程。
每一个细节都令人毛骨悚然,但我的语气始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最让我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我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而是当我叫他‘爸爸’,求他救我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
“那么冷漠,那么陌生,就像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垃圾。”
我的证词和医疗记录、物证、通话记录、邻居证词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而无懈可击的证据链。
王艳的律师试图辩解说那只是“一般管教”,甚至暗示我有“自残倾向”和“精神问题”。
父亲的律师则以“受到胁迫”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为由请求从轻处罚。
但都被法官无情的驳回。
保护孩子是父母的天职,他的懦弱和纵容同样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当王艳被允许最后陈述时,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我有什么错?那又不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要我养?”
“林建国,你这个懦夫,你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现在倒好,全怪到我这个后妈头上了!”
法庭立刻一片哗然,法官不得不多次敲击法槌要求安静。
而父亲在最后陈述时,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最终,法庭认定王艳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虐待被监护人罪(情节恶劣)、非法拘禁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父亲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虐待被监护人罪(情节恶劣)、非法拘禁罪,考虑到其在案件中的作用,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宣判时,法庭内一片寂静,然后是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
它只是来的有点迟而已。
16
之后我被安置在儿童福利院。
在福利院生活的第三个月,一对中年夫妇来访,他们穿着朴素但整洁,言谈举止带着浓厚的河南口音。
他们是在城里打拼的小生意人,开了一家小小的河南烩面馆,生意红火却一直没有孩子。
第一次见面时,张阿姨一把将我搂进怀里,那温暖厚实的怀抱和她身上的面粉香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丫头看着讨喜,老李,我们就选她吧。”
“俺的闺女,可算把你盼来了!”
她用带着浓郁河南口音的普通话说,声音里满是心疼,“瞧瞧,瘦得跟根筷子似的,咱得好好补补!”
李叔叔站在一旁,高大魁梧的身材和粗糙的手掌透露出常年劳作的痕迹,但眼神却出奇地温柔。
“闺女,从今儿起,这就是你家,有啥想吃的、想玩的,尽管跟俺们说。”
我对他们充满警惕和怀疑,时刻绷紧神经,生怕一不小心惹他们生气。
第一晚,张阿姨带我去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这是给你准备的,俺和你李叔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张罗了,你看看中不中意?”
房间墙壁刷成了淡粉色,床上是新的hello
kitty被褥,书桌上摆着几本崭新的童话书,窗台上甚至放着几盆小花,一切都干净温馨得不像话。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为我准备的,只能僵硬地点头,生怕说错话被责骂。
第二天早上,我习惯性地早早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想着是不是该准备早餐来“表现”自己的“价值”。
却看到张阿姨已经在厨房忙活了,看到我,她咧嘴一笑。
“闺女起这么早啊?来来来,阿姨刚蒸好花卷,再给你煮个鸡蛋,喝碗小米粥,咋样?”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可以帮忙的。”
“你呀,就负责吃饱穿暖、好好学习,家务活有俺们哩!”
她一边盛粥一边说,“你这小身板,得多补补,看把你祸祸的。”
后面那句话她是用河南方言说的,我没太听懂,但从她心疼的表情能猜到大概意思。
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容易,我对一切温情和关爱都充满怀疑,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
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张阿姨最喜欢的一个景德镇茶杯,吓得我浑身发抖,蜷缩在角落,等待着拳打脚踢。
17
李叔叔听到声音赶来,看了看情况,大手一挥。
“没事没事,瓷器碎了好啊,‘碎’和‘岁’谐音,代表长岁数呢!”
“来来来,闺女别怕,没人怪你。”
张阿姨则蹲下来检查我的手:“没扎着吧?没事就好。”
“咋这么不当心呢,茶杯算个啥,闺女的手要紧。”
他们的反应让我完全愣住了。
在我的认知里,犯错就要受罚。
看我还在发抖,李叔叔突然用夸张的河南方言说。
“哎呀妈呀,这茶杯是打碎了,可俺闺女的胆子可别也碎了!来来来,叔给你露一手!”
说着,他竟然抓起一个完好的杯子,故意往地上一扔:“瞧,叔也打碎一个,这下咱俩扯平了!”
杯子碎裂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但李叔叔和张阿姨却哈哈大笑起来。
那种毫无恶意的、纯粹想逗我开心的笑声,让我十二年来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
那一刻,我崩溃了,泪水决堤而出,我哭得像个真正的孩子,而不是那个被迫过早成熟的“生存者”。
“哭吧哭吧,痛痛快快哭出来。”张阿姨把我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
“阿姨的肩膀借你靠,哭完咱吃俺张阿姨的拿手烩面,保准让你吃了还想吃!”
慢慢地,我开始融入这个有些粗犷但异常温暖的家庭。
李叔叔虽然看起来粗线条,但心思细腻得很。
发现我晚上常做噩梦后,他专门给我做了一个“捕梦网”挂在床头。
“咱河南老家有句话,‘好的留下,坏的散去’,这个能把噩梦都拦住,保你睡个安稳觉。”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个简单的手工艺品,但每晚看着它,心里确实安定不少。
张阿姨则是个“行动派”。
发现我严重营养不良后,她几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喂饱我”这件事上。
“闺女,多吃点儿,看你瘦的,风一刮就倒了!”这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
每次吃饭都要往我碗里夹最好的菜。
我的饭量本来就小,更何况长期营养不良后胃口更差,常常吃不了多少就饱了,这可急坏了张阿姨。
“咋吃这么点儿呢?喂猫都嫌少!”她皱着眉头,用河南话嘀咕着。
然后突然眼睛一亮,“要不,阿姨教你包饺子吧?自己包的饺子,吃起来肯定香!”
就这样,我开始跟着张阿姨学做各种河南美食。
烩面、蒸饺、灌汤包、胡辣汤
厨房成了我们交流感情的地方,我的胃口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好了。
李叔叔和张阿姨的面馆生意很忙,但他们从不让我帮忙,坚持认为我的“主业”就是学习。
不过周末我还是会去店里坐坐。
“闺女,过来尝尝这碗面,看咸淡咋样?”李叔叔总会让我当“品尝官“。
而每次我点头说好吃,他都会得意地冲张阿姨挤眉弄眼:“看吧?俺闺女说好吃呢!”
张阿姨则会故意撇嘴:“切,你那手艺,也就俺闺女嘴甜!”
然后两人就会开始一场充满河南方言的“拌嘴”,逗得我忍不住发笑。
18
学校生活一开始也很艰难,同学们知道我的经历,有些避开我,有些过分关注我,让我很不自在。
有次下雨,我忘带伞,正发愁时,李叔叔突然出现在校门口。
手里拿着一把大花伞,远远地冲我招手:“闺女!快来!”
他嗓门特别大,身上还穿着油腻腻的厨师服,脚上是双老式雨靴,在一群西装革履来接孩子的家长中显得格外另类。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看到他顶着大雨,笑容灿烂地等着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走到他身边,他赶紧把伞举高罩住我:“可算来了,俺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你被雨淋着。来,叔背你回家!”
“不用了叔,我自己能走”
不等我说完,他已经蹲下身:“别磨叽了,快上来,你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胡辣汤和烧饼,再不回去都凉了!”
就这样,我趴在李叔叔宽厚的背上,听他用河南话哼着我听不懂的小调,穿过雨幕,走向那个温暖的家。
慢慢地,我开始叫他们爸爸妈妈了。
每次这么叫,张阿姨总会红了眼眶,李叔叔则会装作不经意地擦眼角:“啥鬼天气啊,雾霾真大,差点迷了眼睛。”
他们虽然没啥文化,但对我的教育却格外重视。
家里最好的房间给了我当书房,最贵的东西是给我买的学习用品,哪怕生意再忙,也从不耽误参加我的家长会。
高考那年,他们把面馆交给了亲戚打理,专心在家照顾我。
张妈研究各种“补脑”食谱,李爸则负责每天接送我去自习,风雨无阻。
“别有压力,尽力就好,”他们常这样安慰我,“考不上还可以再来,大不了俺们多卖几年面!”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被重点大学法学院录取。
李爸激动得在社区广场上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引来邻居们的祝贺。
张妈则包了几百个饺子,说是要让街坊邻居都沾沾“状元”的喜气。
“俺闺女要当大律师了!”
李爸骄傲地向每一个来面馆的顾客宣布,脸上的笑容比正午的太阳还灿烂。
大学期间,我很少回家,一方面是学业繁忙,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更独立。
但每个月,他们都会寄来一个大包裹。
里面装满了自制的辣椒酱、腊肉、糕点,还有歪歪扭扭写着“闺女加油”的字条。
电话里,他们从不提钱的事,只关心我吃得好不好、冷不冷、累不累。
而我知道,他们把积蓄都用在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上。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专门处理家庭暴力和儿童虐待案件的律师。
第一份薪水,我买了两张去海南的机票,带他们去看海。
那是他们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住高级酒店,第一次看到大海。
看着他们像孩子一样在海边嬉戏,互相泼水,我的心里满是感动和幸福。
海边的夕阳下,李爸突然认真地说。
“闺女,俺和你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好闺女。”
张妈擦着眼泪点头:“是啊,看到你现在这么出息,俺做梦都能笑醒。”
我紧紧抱住他们:“爸、妈,我也很骄傲有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