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苦追几年的高冷男神后,我以为是我打动了他,
没想到,在他初恋女友回国后,直接将我扫地出门并提出离婚,
扬言道【要不是你有几分像她,我会娶你】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飞,
醒来后,发现回到了18岁,
于是我抛弃男神,撕掉给男神的情书,转头和竹马亲亲抱抱举高高,
高冷男神看到后却一反常态哭着求我不要离开。
1
下班后,我像往常一样清理好家里的卫生,做好晚饭,等着季深回家。
我穿着季深最喜欢的白色长裙,他说我这样更好看。
所以我的衣柜里清一色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白色裙子。
我坐在餐桌前,盘子里精致可口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直到晚上十点,季深都没有回来。
正在我打算将饭菜再去热一遍的时候,开门声传来。
季深回来了。
我上前想要接过他的外套,但是却被他一下子推开了,
力气大的很,我的后背重重的磕到了衣架上,很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季深就把一份文件递到了我身前。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纸页的边缘像是刀片,刺痛我的心,
薄薄的几张纸,却好似千斤重,文件从我手中脱落,掉在光滑的地板上,
发出轻飘飘的声响。
我站着不动,视线有些模糊,是泪水,
我死死的盯着站在我面前的男人。
季深,我的老公。
我想在他的脸上找出点什么,却发现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签了。
季深的声音很轻,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却像一把刀子重重的扎进我的心脏,有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
我不死心的问道,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季深的视线轻轻的扫过我,薄唇轻启,
年年回来了,我不想让她生气。
听到年年二字,我才想起来,季深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初恋女友,
陈年….
我低下了头,视线落在身上穿的这件真丝白裙子,
剪裁的一丝不苟,完美的贴合身体曲线,这是季深给我买的第一条裙子,
记得那时他说白色,很衬你。
自那以后,我把自己衣柜清空,全部换成了白色的衣服。
现在想来,那眼神根本不是在欣赏我。
而是在透过我,看陈年那个女人。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
季深看着我,眼神似乎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对物品失去价值的厌倦。
季深顿了顿,声音没有波澜,却字字诛心,
这位置,你占的够久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脑海里只剩下他最后那句冰冷的话。
从大学开始追季深,到现在,我整整十年的时光,
那些自以为是的付出,在季深眼里,不过是一个拙劣的赝品。
如今,正主归位,赝品自然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呵,所以…这些年…就是因为我有几分像她
季深微微偏头:不然呢林晚,别太高估自己。
这几个字如同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离开家里的,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
以至于被一辆逆行的车撞飞了出去。
痛,太痛了。
耳边是尖锐到令人崩溃的嗡鸣,持续不断,震得整个颅腔都在嗡嗡作响。
眼皮沉重得睁不起来,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掀开了一条缝隙。
刺眼的灯光猛地扎进来,这车主竟然没想着救我。
而是一了百了再次向我开了过来。
我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2
我缓缓睁开眼睛,视野里是一片模糊的,晃动的。
醒了!晚晚你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却又满是惊喜的少女声音在耳边炸开,清脆又熟悉。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终于聚焦。
一张圆圆的,带着婴儿肥的脸凑在我面前。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又红又肿。
晚晚,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是萧萧,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她一把抓住我,力气大的很。
我茫然地看着她,又转动僵硬的脖子,环顾四周。
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刺鼻的味道。
一张张排列整齐的病床,有些拉着蓝色的帘子。
这里是…..医院
这陈设,这味道,陌生又遥远,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床头柜上。
是我上大学时新买的背包,很是喜欢,天天都背着。
怎么会….这个背包不是早就让我扔了吗
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从脊椎窜满全身。
我猛地抬起自己的手。
手指纤细,皮肤光滑紧绷,透着少女特有的莹润光泽。
指甲修剪的很短很干净,指尖圆润。
没有因为长期做家务而留下的薄茧和细微的伤痕。
这不是我的手!不是那个二十八岁被季深弃如敝履的林晚的手!
萧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的可怕。像砂纸摩擦着粗糙的木头。
今天,是几号
萧萧被我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给吓到了,她吸了吸鼻子。
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
9月…9月15号啊!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头晕
医生说你摔倒头了,有点轻微脑震荡。
9月15号。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
无数混乱的碎片疯狂涌入!
大一…刚开学没多久,体育课,八百米体测。
最后一圈冲刺,眼前发黑,失去平衡。
我想起来了!
当时低血糖加上冲的太猛,在终点线前几米的地方,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磕到了头,在医院躺了大半天。
我…..回到了18岁!
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席卷而来。
我死死的抓住身下的白色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十八岁!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季深,那个高高在上,被全校女生仰望的冰山男神!
还不是我的丈夫,更不是那个羞辱我将我打入地狱的魔鬼。
晚晚晚晚你别吓我!
萧萧看我脸色变换不定,抖的厉害,急的快哭了。
我去叫医生!
不…不用!
我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懵。
我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这笑容僵硬的有些可怕。
萧萧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带着一种熟悉的,沉稳的节奏感。
我的心跳,毫无预兆的漏了一拍。
几乎是本能地,我抬起头,
目光越过萧萧的肩膀,投向门口。
一个身穿蓝白色校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那里。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
给他挺拔的轮廓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逆着光,有些看不清脸。
他手里拿着一个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子。
里面装着牛奶和面包。
他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已经醒了。
然后,他快步走了进来。
随着他的走近。那张脸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
干净利落的短发,饱满的额头。
眉毛是很好看的剑眉,此刻正微微皱着。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双眼睛,瞳孔的颜色很轻,
像蕴藏了星光的墨玉。
此刻正牢牢地锁在我身上。
里面翻涌着纯粹而热烈的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周屿。
我的竹马。
从小一起长大,住在我家隔壁,比我大三个月,像个沉默又可靠的影子。
贯穿了我整个懵懂的童年和躁动的青春期。
18岁的周屿,还没有后来在职场上磨砺出的那种沉稳锐利。
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棱角。
他走到病床边,把袋子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挨着我的背包。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变声期后特有的微哑。
却异常清晰,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混乱的心湖。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他微微俯下身,那双深邃的眼睛离我更近了些。
里面的担忧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萧萧立刻抢着回答:晚晚有点懵懵的,刚才连日期都记不清了!吓死我了!
周屿的目光没有离开我,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轻微脑震荡,观察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萧萧补充道。
周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目光专注、纯粹,像冬日里的一泓温暖的泉水。
无声无息地将我包裹其中。
他的额角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校服的领口也微微敞开,显然是跑着过来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我的鼻腔,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那个在我上一世为了季深飞蛾扑火,撞的头破血流的那些年。
他一直沉默地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像一棵树。
而我,却从未回头认真地看过他一眼。
后来还因为季深,慢慢的疏远周屿。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淹没了我。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砸在雪白的被单上,弄湿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3
晚晚!你怎么哭了
萧萧慌了,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
周屿的身体瞬间紧绷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动作很快,几乎是半跪在病床边,
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出来,似乎想触碰我的脸颊。
却又在离我皮肤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无措与心疼。
声音绷的极紧,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别哭,晚晚,别哭。告诉我,那里不舒服。
看着他焦急无措的样子。
前世那些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痛苦,不甘,
还有对眼前这个人迟来的,汹涌的愧意,
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周屿。
我带着浓厚的哭腔,哽咽着,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朝着他张开了双臂,像一个迷路太久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
不管不顾地朝他扑了过去。
抱抱我….
我的声音破碎不堪,朝着那个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的源头扑过去。
周屿的身体骤然僵住,像被点穴定身了一样。
时间仿佛凝固了。
萧萧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默默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周屿两个人。
周屿半跪在床边,手臂还保持着之前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的僵硬姿态。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几秒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我以为他会推开我,或者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时,
他那悬在空中、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轻缓的、轻轻的落在我的背上。
他的怀抱比我想象的还要宽阔,
带着阳光晒过的清爽气息,
还有一种独属于他的、干净而蓬勃的少年味道。
那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
一下,又一下,
沉重而清晰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奇异地压下了我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冰冷和绝望。
没事了……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低沉微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晚晚,没事了。我在。
这简单的几个字,
我在,像一把滚烫的钥匙,
瞬间拧开了我所有伪装的闸门。
我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
留下大片深色的痕迹。
周屿只是沉默地抱着我,手臂收得更紧,
下颌轻轻抵在我的发顶。
他没有再说任何安慰的话,
只是用这种无声却强大的方式,
传递着他所能给予的全部支撑和温度。
任由我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
任由我的悲伤在他怀里肆意流淌。
过了许久,久到我哭得精疲力竭,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周屿才稍稍松开了些力道。
但他并没有完全放开我,
一只手依旧轻轻环着我的肩膀,
另一只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
动作有些笨拙,却无比轻柔地替我擦拭着脸上狼狈的泪痕。
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
带着一种哄劝的意味,
指腹擦过我的眼角,留下温热的触感。
我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嗓子哑得厉害:嗯……
能走吗
他问,目光扫过我还有些苍白的脸,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了。我送你。
能!我立刻应声,生怕他反悔。
此刻我只想逃离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只想紧紧抓住身边这份失而复得的、滚烫的真实感。
周屿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一片安心的阴影。
他弯下腰,动作自然而熟稔,
像做过千百遍一样,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我的后背。
啊!身体骤然腾空的失重感让我短促地惊呼了一声,
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稳稳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少年的臂膀结实有力,抱着我毫不费力。
他的动作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
周屿抱着我,转身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走廊上偶尔有护士和病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但他目不斜视,步伐沉稳而坚定,
仿佛怀中抱着的是整个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我将脸颊轻轻靠在他温热的颈窝,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
前世冰冷的雨夜、季深绝情的话语、
车轮碾过身体的剧痛……那些如同附骨之蛆般的噩梦碎片,
似乎都被这怀抱的温度和这心跳的声音暂时驱散了。
真好。我闭上眼,感受着这份踏实的温暖。
十八岁,周屿还在,
一切都还来得及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4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我混乱的思绪!
情书!
我写给季深的那封情书!
前世,就是在我这次晕倒后不久,
我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将一封字斟句酌,
写满了少女心事的情书,
偷偷塞进了季深的书桌里。
那封情书,像一个潘多拉魔盒,
开启了我长达十年、最终通向毁灭的单恋之路。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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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屿!我猛地抬起头,
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学校!现在!立刻回学校!
周屿的脚步顿住,
低头看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我抓着他校服前襟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指节泛白,
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教室了!必须马上去拿!现在就去!
我的语气太过急切,
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恐慌。
周屿的眉头再次蹙起,但他没有追问,
只是沉声应道:好。
他抱着我,转身改变了方向,
步伐更快地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萧萧抱着东西小跑着跟在后面,一脸茫然加担忧。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
斜斜地洒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正是课间,走廊里喧嚣一片,
打闹声、说笑声、追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特有的躁动气息。
周屿抱着我,一路穿过人群,
引来无数或好奇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
他恍若未觉,径直走到我们班的教室后门才将我小心翼翼地放下来。
我的脚还有些发软,他立刻伸出手臂让我扶着。
在哪儿他低声问,目光扫过略显嘈杂的教室。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急不可耐地扫向我的座位——第三组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没有!
桌面上干干净净!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难道……难道已经被人发现了
或者……已经被季深看到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我几乎是扑到自己的座位上,
手忙脚乱地拉开挂在椅子背上的书包拉链。
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僵硬,拉链好几次卡住。
终于拉开,我胡乱地在里面翻找着。
课本、练习册、笔袋……没有!
那个淡紫色的信封不见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纸角!
它被塞在书包最底层,压在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下面!
找到了!
我猛地将它抽了出来。
淡紫色的信封,封口处还贴着一个精致的小小爱心贴纸。
信封上,是我用娟秀的字迹写下的三个字——【季深
收】。
这三个字,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猛地一缩。
就是它。上一世将我推入深渊的起点。
晚晚,你找的就是这个
萧萧凑过来,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信封,
咦情书给谁的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
但在相对安静的教室后门区域,足以引起附近几个同学的注意。
瞬间,几道目光聚焦在我手中的淡紫色信封上。
窃窃私语声低低地响起。
林晚写情书了
给谁的啊看颜色……
该不会是……那位吧
周屿的目光也落在了信封上。
当他看清信封上季深那两个清晰的字迹时。
周屿扶我的手猛地收紧,很疼。
他气息骤冷,眼神沉暗——失落、受伤、了然。
他早猜到是季深。
但我顾不上。
看到名字,前世恨意爆发!理智烧光!
在众目睽睽下,我抓住淡紫信封,
用力撕开!嘶啦!爱心贴纸断裂。
萧萧捂嘴,瞪大了眼睛。
我抓住信纸疯狂撕扯!
嘶啦!嘶啦!碎片飞溅!
抬脚狠踩!碾碎名字!碾碎过去!
停手,喘气,汗出。
抬头看周屿。他仍扶着我,眼神震惊、痛楚,但专注。
恨意在他注视下消散,只剩疲惫和渴望。
我要抓住他!抓住这光!
在所有人惊愕目光中,我朝他张开双臂,清晰喊道:
周屿!
举高高!
瞬间炸锅!
卧槽!
举高高!
周屿!
周屿彻底僵住!瞳孔紧缩!死死盯着我,像看一个荒谬玩笑。
议论沸腾。我勇气动摇,羞耻上涌时,
他动了。
手臂收紧,大手稳稳托住我腿侧——身体腾空!被他高举肩头!
哇——!!尖叫爆发!全场震惊!
我坐在他肩上,视野开阔。他肩稳,耳根通红。
目光扫过走廊尽头——季深站在那里。
他刚被喧闹吸引,目光随意扫来。
看到我被周屿举着
时间凝固!
季深表情碎裂!瞳孔剧颤!脸色惨白!手中的书被捏皱!
他僵立原地,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冰冷刺骨,
带着审视……和二十八岁的季深才有的熟悉感!
他也回来了!
这认知让我浑身冰凉!
5
周屿肩膀很稳。我坐在高处,晚风带来凉意,却吹不散心底因季深那个眼神升起的寒意。
他也回来了。
那个雨夜弃我于死地的男人,此刻站在不远处,
用同样淬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托着我的周屿。
他脸色惨白,瞳孔翻涌着震惊。那绝不是十八岁少年的眼神。
晚晚周屿的声音带着紧绷。
托着我的手微微用力。
怕什么我死过一次了!
我迎着季深杀人的目光,故意伸手环住周屿脖子,指尖蹭过他刺刺的短发。
放我下来。声音清晰坦然。
周屿稳稳放下我,手臂滑到我腰间虚揽,
将我挡在身后,隔绝那道刺骨视线。
走,回家。他语气沉稳。
嗯。我点头,不再看季深,任由周屿护着我穿过走廊。
擦肩时,季深身体猛震!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作响。
那双眼睛翻涌着毁灭性的暗流,死死钉在我们身上。
走下楼梯,隔绝视线,我才发觉后背沁出冷汗。
怎么了周屿停下,皱眉看我,脸色不好
没事,有点累。我摇头,看他纯粹关切的眼睛,刚才…谢谢你,周屿。
周屿没问撕信和举高高的事,只抬手,自然擦去我眼角湿意。
不用谢。他声音低沉,以后…别哭了。
心尖一麻。我用力点头,露出重生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嗯!不哭了!
我彻底斩断对季深的幻想。
丢掉模仿习惯,穿喜欢的亮色衣服,课堂上积极发言,课间和萧萧大笑。
课桌里每天有温牛奶和红豆面包。
放学时,他总恰好出现在班门口,倚墙等我。
引来一片压低议论。
他面不改色。等我走近,才起身,自然接过书包,并肩走。
话不多,沉静的陪伴无比踏实。
偶尔在校园角落,我停下仰头:周屿,举高高!
他一愣,耳根泛红,沉默俯身,利落将我托上肩头。视野开阔,晚风拂面。
我轻呼。他唇角微勾,稳稳托着。
每一次举高高,都是无声宣告。
但平静下暗流汹涌。
那个同样重生的季深,像被激怒的凶兽,无处不在。
理科实验课,隔着玻璃,我感受到他毒蛇般的视线。
他刻意经过班门口,目光盯在我身上。图书馆、食堂、放学路……他总会出现。
每一次,周屿都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像一堵墙。
两个高大少年无声对峙,空气凝结。
季深眼神阴鸷冰冷,带着前世的傲慢。
周屿目光沉静,却蕴含力量和警告。
冲突在一个周五傍晚爆发。
我和萧萧去校外采购校庆用品。
刚出校门不远,僻静巷口,季深出现,挡住去路。
他双手插兜,目光越过紧张的萧萧,直射我:林晚。谈谈。
萧萧抓紧我胳膊。
我后退一步:季同学,没什么好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季深嗤笑,眼神冰冷,
林晚,别装了。他逼近一步,
我知道你回来了。重来一次,你逃得掉他眼底偏执如火,
你身上早刻了我的名字!周屿算什么东西一个趁虚而入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
一声冰冷怒喝炸响!
季深的话戛然而止。
一道身影带着风声,猛虎般从我身后冲出!周屿!
季深惊愕转头,一个裹挟怒火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脸上!
砰!
沉闷骨肉撞击声!
季深踉跄猛退,后背重重撞上砖墙!闷哼一声,嘴角破裂,鲜血蜿淌。
萧萧捂嘴尖叫。
季深靠在墙上,抹去血迹,眼神从茫然转为滔天暴怒!抬头看向出手的人。
周屿挡在我身前,将我完全护住。
他保持出拳姿势,肩背肌肉绷紧,侧脸冷硬,眼眸燃烧怒火,死死盯着墙角的季深。
空气弥漫硝烟血腥味。
周屿缓缓收回泛红的拳头,向前踏一步,身影将季深笼罩。
他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淬着冰:
她现在呼吸的空气,
他目光如冰刃,钉在季深惨白的脸上,
都属于我。
6
季深靠在墙上,嘴角渗血,眼神淬毒般剜着周屿。
那句呼吸的空气都属于我如同烙铁,烫在他骄傲的灵魂上。
好……很好!季深嘶哑低笑,带着疯狂,
周屿,你以为重来一次就能赢林晚,你逃不掉!上辈子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他站直,眼神偏执骇人。
周屿将我护在身后,身影如山,声音更冷:试试看。
季深最终没上前,但那毒蛇般的眼神,预示着他不会罢休。
校庆晚会当晚,礼堂灯火辉煌。
我和周屿在后台。萧萧跑来:晚晚!快去看节目!
刚走到侧幕,舞台灯光骤暗,一束追光猛地打在观众席前排!
季深站在那里。
他穿着昂贵定制西装,格格不入。
手捧打开的丝绒盒,一枚硕大的钻戒在追光下刺眼夺目。
全场死寂!所有目光聚焦。
季深无视众人,目光穿透黑暗锁住我。
脸上混合着深情与疯狂,声音通过麦克风蛊惑全场:
林晚!他开口,清晰如惊雷,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恨我!但重来一次,是上天给的机会!
他走向舞台边缘,追光紧随。
上一世是我混蛋!是我眼瞎!把你当替身!声音竟带上哽咽,可我后悔了!你离开后我才明白,我爱的是你!林晚!是你这个人!
他走到舞台最前,如同悲情男主。
我知道你身边有别人,他轻蔑扫过周屿,又深情看我,但他能给你什么他懂你的伤吗能给你我的一切吗
在全场惊愕注视下,在无数手机镜头闪烁中,他猛地单膝跪地!
膝盖砸地,沉闷一响。
林晚!他高举刺眼钻戒,声音孤注一掷,嫁给我!给我弥补的机会!我季深这辈子只爱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全场死寂!随即哗然!
季深下跪求婚!
给林晚!
他说什么替身上一世疯了
钻戒好大!
无数目光瞬间聚焦我。
站在阴影里,看着聚光灯下跪着的身影,我只觉冰冷恶心。
他的深情表演,只让我想起前世他甩下离婚协议时的冰冷眼神。
就在这窒息时刻,就在季深眼底志在必得的光芒亮起时
一只温暖的手坚定地握住了我。
周屿站到我身边,将我带离阴影。
他没看季深,只低头看我,眼神沉静专注。
在全场再次爆发的惊呼和季深骤然扭曲的脸色中,
周屿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深蓝色天鹅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不是俗气的大颗独钻,也不是浮夸的造型。
主石是一颗纯净度极高的圆形钻石,
大小适中,却异常璀璨。
它被镶嵌在一个极其精巧的铂金底座上,
底座的设计宛如抽象的星轨,
细密的碎钻如同宇宙尘埃般环绕着主石,
在礼堂灯光下折射出内敛而夺目的星芒,
仿佛将一片微缩的银河戴在了指尖。
低调,奢华,充满难以言喻的艺术感和力量感。
周屿执起我的左手,没有跪下,动作自然坚定。他的手指修长,带着薄茧。
林晚,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喧嚣,沉稳如磐石,我没他那么会说漂亮话,也没他那么多‘一切’。
他顿了顿,目光如星,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
但你说要银河系,
他嘴角勾起极浅却无比温柔的弧度,将戒指缓缓套上我的无名指。
冰凉的铂金和温热的钻石贴合皮肤,尺寸完美契合。我摘了颗星星给你,够不够亮
时间再次静止。
季深脸上的深情瞬间凝固,扭曲成难以置信的惨白!
他跪在台上,像个最可笑的小丑!
他手中那枚硕大却庸俗的钻戒,
在周屿那枚宛如星辰的戒指和那句摘颗星星给你面前,变得廉价而滑稽!
噗嗤……
哇!那戒指……太美了!
摘星星!周屿杀我!
季深的脸……哈哈哈活该!
这才叫心意!这才叫浪漫!
巨大的声浪和惊叹席卷礼堂!
闪光灯疯狂闪烁:台上跪着举钻戒、脸色惨白的季深;
台下并肩站着、无名指上戴着璀璨星辰、被周屿温柔注视的我。
季深猛地弹起,双眼赤红,完全失去理智!
林晚!你敢!他嘶吼着扑下舞台,
你是我的!周屿!你找死!
保安冲上台,死死按住癫狂的季深。
他被狼狈拖向后台,怨恨的嘶吼被淹没在更大的嘲笑和嘘声中。
一场精心策划的挽回表演,成了自取其辱的闹剧。
烟花表演开始。
轰鸣声中,绚烂光束冲上夜空,炸开金色流火、紫色星雨。
人群涌向操场欢呼。
周屿拉着我,逆着人流,跑上寂静无人的教学楼天台。
璀璨夜空尽收眼底。烟花在头顶绽放,流光溢彩,映亮他棱角分明的脸。
喧嚣隔绝楼下,只有烟花轰鸣和我们急促的呼吸。
周屿转身面对我,烟花映照下,眼睛亮得惊人。
林晚。他开口,声音在巨响中模糊又清晰。
我仰头,心跳如鼓。
他俯身,在漫天烟火和硝烟气息中,吻上我的唇。
温热的,带着青涩又坚定的气息。
无名指上那枚星辰戒指,在烟花光芒下流转着璀璨星芒。
许久,他才微微退开,额头抵着我,呼吸微促。眼底是比星辰更璀璨的笑意。
现在,他声音带着得逞的沙哑和浓浓宠溺,在烟花炸响中清晰传来,
换我亲亲抱抱举高高一辈子了。
我笑着踮脚,主动吻了回去。
璀璨烟火下,是失而复得的圆满,是紧握星辰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