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妈凑手术费,我跪下求校草江辞,他却笑着将二十万现金扔进泥潭,让我学狗叫一声就给我一万。我照做了,他却和同伴大笑着离开。那天雨夜,我妈病逝,我被逼上天台。重生后,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江辞,这一次,轮到我给你的人生标价了。
1
雨,下得像天漏了一样。
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浆,从我湿透的头发上滴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跪在鎏金会所后巷的烂泥里,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
在我面前,站着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他们撑着伞,像在观赏一场滑稽的马戏。
为首的那个,是江辞。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连发丝都精致得一丝不苟,与这片泥泞的巷子格格不入。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尖跳跃,映着他那张俊美却毫无温度的脸。
江辞,求求你,我妈妈快不行了,她需要二十万做手术,求你……我的声音在雨声中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江辞轻笑一声,那笑声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他身边的李薇薇,那个艺术系的系花,立刻娇笑着依偎过去,声音甜得发腻:阿辞,你看她,像不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江辞没有说话,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用牛皮纸包好的现金,然后,做了一个让我的心脏瞬间停跳的动作。
他随手一扬,那整整二十万,如同一群红色的蝴蝶,纷纷扬扬地飘落,散在我面前那片肮脏的泥潭里。
红色的钞票,很快被黑色的污泥浸染,变得面目全非。
想要江辞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可以啊。
他蹲下身,用那双矜贵的、一尘不染的皮鞋,轻轻碾了碾我脚边的一张百元大钞,然后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学狗叫。叫一声,我让你捡一万。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我能听见的,只有雨点砸在地上,以及我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
尊严
在母亲的生命面前,尊严一文不值。
我看着那片泥潭,那里躺着的不是钱,是妈妈的命。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俯下身,双手撑在冰冷的泥水里。
汪。
一个干涩、沙哑,不似人声的音节,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
哈哈哈哈!
身后爆发出比刚才更加放肆的、歇斯底里的狂笑。
李薇薇笑得花枝乱颤,她迅速掏出手机,对准了我,屏幕的红点亮得刺眼。
阿辞你快看!她真的叫了!太有趣了!
江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玩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继续。
汪……汪汪……
我屈辱地叫着,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在泥潭里匍匐前进,用冻得僵硬的手,一张一张地去捡那些被泥水浸透的钞票。
每一声狗叫,都像是在我灵魂上烙下一个滚烫的印记。
每一张捡起的钞票,都像是从我血肉里剥离出的一块骨头。
我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捡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终于将最后一沓钱抱在怀里时,我已经浑身冰冷,分不清脸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颤抖着站起身,捧着那堆肮脏的钱,看向江辞,眼中带着一丝哀求的希冀。
钱……我可以拿走了吗
江辞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十足的厌恶。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他留给我最后一句话。
真听话。
说完,他转身,带着他那群依旧在哄笑的朋友,走进了鎏金会所温暖明亮的大门,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只留下我一个人,抱着那堆被诅咒的钱,在无尽的雨夜里,冻成了一座绝望的雕塑。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医院,冰冷的雨水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冲刷掉。
当我冲到急救室门口时,看到的,却是护士将一张白布,缓缓盖在了母亲的脸上。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同情: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如果手术费能早两个小时到……
轰——!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怀里那堆沉甸甸的、用尊严换来的钱,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讽刺。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我如同行尸走肉。
母亲的死讯,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口。而另一块巨石,则来自学校的论坛。
李薇薇把我学狗叫的视频,配上《可怜的流浪狗》的标题,发了上去。点击量瞬间破万。
我在学校里,彻底地社会性死亡。
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将我扎得千疮百孔。
我收到了无数的匿名短信,内容不堪入目。
【听说你一万块叫一声那我给你十万,你是不是可以叫一晚上】
【真贱啊,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滚出我们学校,别脏了这里的地!】
我将自己锁在出租屋里,不吃不喝。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来自江辞的短信。
天台的风光不错吧给你个建议,从那跳下去,比你在泥里打滚干净多了。
我看着那条短信,忽然笑了。
是啊,干净多了。
我走上这栋破旧居民楼的天台,风很大,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我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世界,没有一丝留恋。
妈妈,对不起,念念来陪你了。
我张开双臂,向前一步,纵身跃下。
失重感传来,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如果……如果能有来生……我一定……要让你们这群恶魔……血债血偿!
……
剧烈的疼痛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属于化学老师的尖锐声音。
苏念!你发什么呆!拖把水都溅到江辞同学的鞋子上了,还不快道歉!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教室的走廊里,手里提着一个滴水的拖把。
眼前,是一双白色的、价值不菲的限量版球鞋,鞋面上,几滴肮脏的污水格外刺眼。
球鞋的主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我至死都不会忘记的、俊美而冷漠的脸。
是江辞。
我……重生了
我重生回到了悲剧开始前的一个月。就是因为这次的拖把水事件,我才被江辞这个恶魔盯上,成了他无聊生活中的新玩具。
江辞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但就在这一刻,一个冰冷、清晰、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里悍然炸响!
【真脏。从身体到灵魂都脏。看来,我找到新玩具了。】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向江辞。
他的嘴唇紧抿,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那句话……
我能听见他的心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战栗,从我的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我死寂的眼眸深处,一簇名为复仇的黑色火焰,被轰然点燃!
江辞,李薇薇,张昊……还有所有曾经欺辱过我的人。
这一次,轮到我了。
我将成为你们所有人的噩梦。
2
复仇的棋盘已经铺开,而第一颗要被吃掉的棋子,我选择了张昊。
他是江辞最忠诚的一条狗,四肢发达,性格暴戾,前世所有对我动手的暴力行为,几乎都由他执行。
对付这种迷信暴力的野兽,就必须用更绝对的暴力,将他的爪牙一根根地、当着他的面彻底敲碎。
我花了一周的时间,像一个耐心的猎人,观察着我的猎物。
上课时,我不经意地从他身边走过,听见他心里在骂骂咧咧:【操,这傻逼物理题又不会,老头子说了这次再考不及格,就要打断我的腿……】
体育课,他因为一个漂亮的扣篮而洋洋得意,我听见他的心声:【等老子进了省队,以后成了大明星,还愁没女人江辞算个屁!】
放学后,我远远地跟着他,读到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计划:【这个星期六晚上,得去‘搏击俱乐部’再打一场,上次赚了五千,这次手气好说不定能赚一万。这事可不能让老头子知道,不然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地下拳馆、惧怕他那个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军人父亲、因为成绩太差被逼着请家教……
所有的碎片信息,在我脑中拼凑出了一幅完整的、针对张昊的狩猎蓝图。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五下午,我故意抱着一摞厚厚的教辅资料,从正在和江辞、李薇薇说笑的张昊身边走过,并且不小心将资料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着,姿态卑微又无助。
李薇薇立刻嗤笑一声:哟,这不是我们年级的学霸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张昊的目光落在我捡起的一本《高考数学满分冲刺》上,我听见他心里一动:【这女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吗老头子正逼我找家教……要是把她骗出来……】
江辞没有说话,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内心毫无波澜:【玩具开始自己找上门了有意思。】
我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嘲讽,捡起书本,匆匆离开。
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张昊发来的短信。
【喂,听说你很缺钱我给你个赚钱的机会。我需要一个家教,时薪两百,干不干】
我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钩了。
我回了一个字:【干。】
我们约定的补课地点,在他发来的一个陌生地址,一处郊外的废弃工厂区。
周六晚上,我如约而至。
废弃的工厂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将张昊和他身后几个流里流气的同伴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扭曲。
可以啊,还真敢来。张昊狞笑着,掰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
【今天不打断你一条腿,我就不姓张!敢让江少不痛快,你他妈活腻了!】他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我看着他,脸上故意露出惊恐的表情,一步步后退:你……你们想干什么不是说好补课的吗
补课张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老子今天就来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这种贱民永远都惹不起的!
他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向我包抄过来。
我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就在张昊那砂锅大的拳头,即将砸到我脸上的时候——
砰——!!!
工厂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地踹开!
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眼神凌厉如鹰隼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旧式军装,带着几个同样气势逼人的战友,出现在门口。
张昊!你个逆子!!!
看到来人,张昊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声音都在发抖:爸……爸!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张昊的父亲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我,准确地说,是投向我身后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角落的阴影里,一个我提前放置好的、连接着4G网络的微型摄像头,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而在踹门的前一分钟,张昊的父亲,已经通过手机上的实时直播画面,完整地看到了他儿子准备欺凌一个孤身女生的全过程。
这还不够。
我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键。
一段视频,开始在张昊父亲的手机上播放——那是我花钱从地下拳馆的观众手里买来的,张昊在拳台上如同野兽般与人搏斗,最后被人一拳打得口鼻窜血的录像。
紧接着,屏幕上又弹出几张图片,那是张昊所有伪造成绩的成绩单,和他那份真正的、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的鲜明对比。
你……你……张昊的父亲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由铁青转为酱紫。他引以为傲的、以为只是有点叛逆的儿子,竟然瞒着他在外面打黑拳、欺凌女同学、伪造成绩!
他所有的骄傲和期望,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逆子!
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张昊的父亲解下腰间那条宽厚的牛皮皮带,一步步走向已经吓傻了的张昊。
爸!我错了!爸我再也不敢了!张昊惊恐地后退,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他父亲的这条皮带。
但这一次,求饶没有任何用处。
啪——!
皮带带着风声,狠狠地抽在张昊的背上,一道刺眼的红痕瞬间浮现。
我让你打黑拳!
啪——!
我让你欺凌同学!
啪——!
我让你伪造成绩,欺骗老子!
啪!啪!啪!
皮带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用尽了全力。张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在地上翻滚、躲避,但根本无处可逃。他那几个同伴,早就吓得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听见了张昊内心那痛苦、恐惧又怨毒的嘶吼:【啊啊啊!好痛!这个贱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算计我!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我张昊,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张昊的父亲打累了,他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儿子,对他身后的战友说道:把他给我架起来,拖回去!我今天非得亲自打断他那双不争气的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两条腿的残废,和体育生生涯的彻底终结。
这,就是我为张昊挑选的结局。
我看着他被拖走时那怨毒的眼神,内心毫无波澜。
这只是第一道菜。
3
张昊事件,在学校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因为意外摔断了腿,办理了长期休学。学校里关于他欺凌同学的传闻,也渐渐被压了下去。
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班主任,刘老师。
周一早上,他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一脸语重心长的表情。
苏念同学啊,关于张昊同学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年轻人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但你要知道,我们学校是一个集体,声誉是最重要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清晰地听见了他内心深处,那最真实、最卑劣的想法:
【这个苏念真是个麻烦精!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幸好我把消息都压下去了,不然下个月的‘市级优秀教师’评选肯定要黄。评选材料里那篇关于‘问题学生心理疏导’的论文,我还得再润色润色,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论文
我心中冷笑。刘老师,你最大的破绽,已经自己送到我面前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办公室的常客。我主动向刘老师请教各种问题,表现出一个积极上进、并且对之前的事情感到后怕和愧疚的好学生形象。
这极大地满足了刘老师的虚荣心。
在他眼里,我已经被他成功教化。
我趁着他心情好,向他请教论文写作的问题。他毫不设防,甚至把他那篇准备参评的得意之作,拿出来给我当范文参考。
【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才弄到手的,那老东西的手稿,藏得可真够深的。不过他一个退休等死的老头子,哪有我这个年富力强的骨干教师更需要这份荣誉这叫物尽其用。】
他一边讲解,一边内心得意地想着。
我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一边将他内心透露出的所有关键信息——老教授的姓氏、大致的居住区域、手稿的特征——牢牢记在心里。
一个星期后,我找到了那位被他剽窃了学术成果的、退休在家的陈教授。
那是一位清瘦、儒雅的老人,生活清贫,守着一屋子的书。当我将刘老师的论文和他未发表的手稿复印件摆在他面前时,老人气得浑身发抖,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无耻!斯文败类!
我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教授,我只是不希望您的心血,成为别人沽名钓誉的垫脚石。正义,不应该被埋没。
刘老师的优秀教师事迹报告会,被安排在了一个周五的下午。
学校特意租了最好的礼堂,还请来了教育局的领导和几家本地媒体。刘老师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容光焕发,站在聚光灯下,准备接受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他开始慷慨激昂地念着他那篇剽窃来的论文。
……对于问题学生,我们不能一味地打压,而要像春风化雨般,用爱心和耐心去感化他们……
台下,掌声雷动。
就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礼堂的后门,被缓缓推开了。
白发苍苍的陈教授,在他孙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他身后,是几位扛着长枪短炮的、眼神锐利的媒体记者。
刘建国老师,是吗陈教授的孙子拿着一个扩音器,声音响彻整个礼堂,您在台上念的这篇论文,写得真好。只不过,每一个字,都是从我爷爷这本三十年前的手稿里,抄出来的!
说着,他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
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刘老师那篇打印精美的论文,和陈教授那本字迹泛黄、布满批注的手稿,一页一页地被并列展示出来。
铁证如山!
全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教育局领导的脸黑得像锅底。
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如同疯了一样,对准了台上那个已经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身影。
不……不是的……这是污蔑!这是陷害!刘老师语无伦次地辩解着,但他的声音,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坐在台下的角落里,静静地欣赏着他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整个过程。
刘老师,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你的前程、你的名声、你的教师生涯,在这场为你精心准备的华丽葬礼上,被彻底埋葬。
你不是喜欢教化学生吗
现在,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身败名裂。
4
干掉了刘老师,复仇的名单上,只剩下李薇薇和最终的BOSS——江辞。
李薇薇,艺术系的系花,像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毒花,外表美丽,内心却充满了嫉妒和虚荣。
她最大的骄傲,是她那张被誉为神颜的脸蛋,和她引以为傲的舞蹈才华。
这两个,都是我即将要亲手摧毁的东西。
我像一个幽灵一样,观察着她的生活。
我听见她在和姐妹喝下午茶时,内心炫耀着:【哼,下周的全国‘青荷杯’舞蹈大赛,我已经内定了金奖。我妈花了大价钱,从一个穷困潦倒的舞蹈家手里,买断了她压箱底的原创舞码《囚鸟》。到时候,我就是下一个舞蹈新星!】
我听见她在半夜做噩梦时,内心惊恐地尖叫:【不!我的脸!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去韩国做过全脸!特别是下巴的假体,医生说了,如果对青霉素过敏,会引起严重的排异反应,整张脸都会烂掉!】
整容、过敏、买来的原创舞蹈……
李薇薇,你把自己所有的死穴,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青荷杯舞蹈大赛的决赛夜,星光璀璨。
李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羽毛舞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准备登场。
在后台,我伪装成工作人员,端着一杯特意为她准备的柠檬水,微笑着递给她。
李薇薇学姐,加油!您今晚的妆真漂亮。
她高傲地瞥了我一眼,没有怀疑,接过水喝了一大口。
【一个不自量力的路人甲罢了。】她心里不屑地想。
她不知道,那杯水里,我加了足以引发严重过敏反应的、经过提纯的青霉素粉末。
音乐响起。
李薇薇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她美得不可方物。她开始跳起那段不属于她的舞蹈《囚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张力,引得台下掌声阵阵。
就在她跳到最高潮,做一个展翅欲飞的动作时,悲剧,开始了。
她感觉脸上、脖子上,开始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
她下意识地想去抓,但理智告诉她不能。
可是,那瘙痒越来越剧烈,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皮肤。她看到台下观众的眼神,从惊艳,变成了惊恐。
她不知道,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上,已经迅速地爬满了大片大片恐怖的、凹凸不平的红色疹子。
啊!
她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但这还没完。
就在她崩溃尖叫的同时,舞台后方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突然被切换了画面。
画面上,一个瘦削、沧桑,却眼神执着的女人,在简陋的舞蹈室里,跳着和李薇薇一模一样的《囚鸟》。她的舞姿,充满了灵魂和故事感,比李薇薇的表演,高出了不止一个维度。
视频旁边,还附上了一份清晰的银行转账记录,以及李薇薇整容前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的照片。
真相,以最残酷、最公开的方式,被赤裸裸地揭示在所有人面前!
不!关掉!快给我关掉!李薇薇在舞台上彻底疯了,她像个泼妇一样,尖叫着,疯狂地抓挠着自己那张已经开始溃烂的脸。
鲜血和组织液,顺着她的指缝流下。
美貌、荣誉、前途……
所有她赖以为生、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砸得稀碎,化为齑粉。
我站在侧台的阴影里,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变成了一只在地上打滚的、丑陋的疯鸡。
李薇薇,你不是喜欢录像吗
现在,你成了全国观众眼中,最精彩、也最恶心的一场表演。
好好享受吧,这场为你量身定做的,毁灭之舞。
5
张昊断腿,刘老师身败名裂,李薇薇被彻底毁灭。
我的复仇,如同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干净利落地切除了江辞身边的所有羽翼。
现在,棋盘上只剩下我和他,最后的王对王。
江辞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而那双手,属于我,苏念,那个他眼中最卑微、最无趣的玩具。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立刻报复,而是陷入了一种猎人发现猎物变成了同类的兴奋与困惑之中。
我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不再是单纯的轻蔑,而是带上了一种冰冷的探究欲。
【她是怎么做到的巧合不可能。张昊的父亲、那个老教授、舞蹈大赛的视频……这一切都太精准了。她身上一定有秘密。这个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我明白,小打小闹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魔王真正的反击。
他的反击,精准、恶毒,直击我唯一的软肋。
我的父亲。
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建筑工人,一辈子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
一个周三的下午,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我父亲因为涉嫌在工地上偷窃价值数十万的贵重铜料,被刑事拘留了。
我赶到派出所,看到的,是父亲那张写满了茫然和恐惧的脸。
念念,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拿……他隔着铁窗,反复地对我念叨着。
我相信他。但我更清楚,这是一张为我织好的网。
江辞出手了。
他没有直接对我动手,而是选择攻击我最珍视、最无辜的家人,意图让我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苏念,我倒要看看,你那点小聪明,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能有什么用。你的父亲,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跪下来,求我,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站在派出所的走廊里,听着他遥远而清晰的心声,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我低估了江辞的无耻,他根本没有底线。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的胸口翻滚,但我知道,我不能乱。我必须比他更冷静,更狠。
我主动拨通了江辞的电话。
是我,苏念。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哦想通了想求我了
见一面吧。我说,地点你定。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品味我这出乎意料的平静。
好啊,他轻笑着说,就去那个你很熟悉的地方,鎏金会所。我等着你,给我上演一出更精彩的表演。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燃烧的、黑色的火焰。
江辞,你打出了你以为的王牌。
但你不知道,这张牌,也将是你自己的催命符。
我走进鎏金会所,还是那个后巷,但这一次,我没有跪下。
我走进最奢华的包厢,江辞正独自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像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优雅猎人。
来了他抬起眼,目光像刀子一样,想要将我从里到外剖开。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放了我爸。
可以啊。江辞放下酒杯,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还是老规矩。只要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把你上次没叫完的狗叫,补上。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爸少坐几年牢。
【对,就是这样,露出你那绝望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你的挣扎,就是我最大的乐趣。】
我听着他内心的独白,脸上却缓缓地露出了一丝绝望、痛苦,和一丝挣扎后的屈服。
我的肩膀垮了下来,眼神变得黯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好,我艰涩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我答应你。
江辞的眼中,闪过一丝胜利者的快意。
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他再次掌控了局面。
我缓缓地站起身,膝盖微微弯曲,似乎真的准备跪下去。
就在我的膝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地面的前一秒,我开口了,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江辞,在看我表演之前,我能不能先给你讲个故事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
一个……关于你哥哥,江淮的故事。
唰——!
江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那双总是带着玩味和戏谑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真切切的、名为震惊和恐惧的情绪。
6
江淮。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江辞内心最深处、最黑暗的那个房间,强行拧开了那把尘封已久的锁。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他的声音不再沉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怎么会知道江淮不可能!这件事除了我们家的人,没有任何外人知道!】
他的心,乱了。
我就是要他乱。
我没有理会他的否认,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像是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
江淮,比你大三岁,一个真正的天才。十六岁就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所有人都说,他才是江氏集团未来唯一的、合格的继承人。
而你,从小就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无论你多努力,多优秀,在你父母和所有人的眼中,你永远都只是‘江淮的弟弟’。
我每说一句,江辞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闭嘴!闭嘴!别再说了!】他内心在疯狂地咆哮。
我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前世,他看着跪在泥潭里的我一样。
你嫉妒他,你恨他。你恨他夺走了所有本该属于你的光环和关注。所以,五年前,在那个湖边的私人度假村里,你策划了一场‘意外’。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像魔鬼的私语:
那天,你故意怂恿他和你比赛游泳到湖心。你知道他水性很好,但你也知道,他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而湖心小岛上,正开满了那种他一闻到就会引发休克和呼吸困难的夹竹桃。
他开始过敏的时候,向你求救。你们离岸边不远,你只要拉他一把,他就能活下来。
但是你没有。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呛水,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然后,你松开了原本可以拉住他的手。
最后,你游回岸边,告诉所有人,你哥哥是自己不小心溺水身亡的。
故事讲完了。
包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江辞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硬,如同被雷劈中的雕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玩具,而是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知晓他一切罪恶的索命厉鬼。
【她……她全都知道……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
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怎么样,江辞我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这个故事,比我学狗叫,是不是要精彩得多
我直起身,将一个微型录音笔,从胸前的口袋里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顺便告诉你,刚才我们所有的对话,包括你是如何承认陷害我父亲的,如何逼我下跪的,我都录下来了。
还有你哥哥的故事,你猜,如果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你父亲,讲给你们江氏集团的董事会,讲给外面的媒体记者听,会发生什么
江辞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完了。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我捏住了他的死穴,一个足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万劫不复的死穴。
现在,我看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微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轮到我给你开价了。
跪下。
学狗叫。
叫一声,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你的人生,烂得那么快。
风水轮流转。
江辞,现在,游戏的主动权,回到了我的手上。
7
江辞没有跪下。
他的骄傲,或者说,他最后的、可怜的自尊,让他无法对一个他曾经视为蝼蚁的人下跪。
他只是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没有再逼他。
因为,真正的审判,要放在最盛大的舞台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进行,才足够震撼。
江氏集团三十周年庆典。
全城所有的名流、政要、媒体,齐聚一堂。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江辞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被他的父母强行从颓废中拖了出来,推上了演讲台。他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面无表情地念着早已准备好的稿子。
就在他讲到展望未来,共创辉煌时——
宴会厅里所有的大屏幕,无论是主舞台的巨幕,还是分布在各个角落的液晶电视,画面突然一闪,切换了。
出现的,不再是江氏集团光鲜亮丽的宣传片。
而是一片熟悉的、泥泞的雨夜。
一个瘦弱的女孩,跪在泥潭里,浑身湿透,屈辱地发出汪汪的叫声。而她的周围,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
视频是李薇薇拍的,画质高清,声音清晰。
整个宴会厅,瞬间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看着屏幕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孩,又看看台上那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集团继承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江辞的父母脸色大变,冲着后台疯狂地打着手势,嘶吼着:关掉!快给我关掉!
但技术人员仿佛失聪了一般,根本无动于衷。
因为,在庆典开始前,我已经用一份足以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封口费,买通了他们。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一转,切换到了鎏金会所的包厢。
江辞的声音,通过顶级音响,清晰地响彻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只要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把你上次没叫完的狗叫,补上。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爸少坐几年牢……
……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而已,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哗——!
如果说之前的视频只是让人震惊,那这段录音,则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当众羞辱女同学,逼其学狗叫!
动用权势,草菅人命,随意陷害无辜之人!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恶毒!
台下的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了一样地将镜头对准了台上的江辞和他那已经快要站不稳的父母。
闪光灯,如同密集的审判之光,将江家人的丑恶嘴脸,照得一清二楚。
但,这还不是结束。
这只是终极审判的序曲。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如一个复仇的幽灵,缓缓地走上了主席台。
我从已经失魂落魄的江辞手中,拿过了话筒。
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或震惊、或愤怒、或鄙夷的脸,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面如死灰的江辞身上。
我没有骂他,也没有揭露他更多的罪行。
我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轻柔的语气,说出了那句彻底击溃他灵魂的、来自地狱的终极审判:
江辞,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你比你那个天才哥哥更强。
可惜,你忘了吗
五年前的那个湖边,如果不是你故意松开了手,你那个会游泳的哥哥,江淮,又怎么会溺水身亡呢
轰——隆——!!!
这句话,像一颗核弹,在整个宴会厅,在整个江家人的心中,轰然引爆!
台下的江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场昏厥了过去。
江辞的父亲,则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他指着台上的江辞,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江辞本人,他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啪地一声,彻底断裂。
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在舞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
终局。
江氏集团的三十周年庆典,成了他们整个家族最盛大、也最华丽的一场葬礼。
股价一夜崩盘,面临司法和舆论的双重绞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在旦夕之间,轰然倒塌。
江辞,因涉嫌故意杀人、教唆、诬告陷害等多项罪名,被立案调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严正的制裁,和在无尽悔恨与恐惧中度过的余生。
我走出那片混乱的漩涡,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了我的脸上,有些刺眼,却无比温暖。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陪伴我完成这场复仇的、微型录音笔外形的异能载体。
我看着它,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世界的声音嘈杂依旧。
车流声,鸣笛声,行人的交谈声……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内心,获得了永恒的、彻底的安宁。
复仇结束了。
而我,苏念的新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