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被房东赶出家门,情急之下拨通相亲网站认识的陆先生。
假结婚吗我帮你应付催婚,你给我员工宿舍住。
开门的男人浴袍半敞,水珠顺着腹肌滑进腰际:成交。
婚后我兢兢业业扮演陆太太:
帮他挡桃花、给他熬醒酒汤、甚至给熊猫幼崽当奶妈。
直到商业晚宴,我举着抗议黑心资本家的灯牌冲上台——
闪光灯下,西装革履的新晋首富无奈搂住我:夫人,收购案回家再批好吗
当晚热搜爆了:陆氏总裁为爱装穷全城寻找敢骂首富的勇士
我缩在被窝装死,手机却被消息轰炸:
顶流弟弟:姐!你结婚对象是陆景宸!
豪门闺蜜:宝贝你骂人的灯牌是我家做的!
而某人咬着我耳垂低笑:陆太太,抗议无效...终身监禁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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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我缩在楼道口那点可怜巴巴的屋檐下,脚边歪倒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拉链都快崩开的旧行李箱。手机屏幕被雨水淋得一片模糊,可房东那条信息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眼底:
小林,明天一早必须搬走!新买家要收房了!钥匙放门口,不然我叫开锁的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只剩下空落落的窒息感。雨幕模糊了远处写字楼的霓虹,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扭曲成一片冰冷的水雾。无家可归,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下来,几乎要把我钉在这湿漉漉的水泥地上。
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孤注一掷的本能,我划开了手机通讯录。屏幕上那个名字,还是上周在某个不靠谱的相亲网站上随手存的——陆先生。资料页一片空白,只有一句简介孤零零挂着:寻一位名义伴侣,应付家庭压力,提供稳定居所。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冰冷的雨气和绝望的夹缝里,像颗有毒的种子,猛地破土而出。
我深吸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潮湿空气,按下了拨号键。嘟…嘟…每一声等待都长得像一个世纪,雨水顺着鬓角流进领口,冷得我牙齿打颤。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平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穿透哗哗的雨声,意外地清晰。
所有的犹豫和羞耻都被这声喂瞬间击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被雨声和恐惧撕扯得变了调:陆先生!是我,林晚!那个…那个相亲网站的林晚!假结婚!就现在!你帮我应付催婚,我帮你解决家庭压力!条件只有一个,今晚!立刻!马上!我要住进你的员工宿舍!立刻!
一口气吼完,胸腔剧烈起伏,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听筒里安静了两秒,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铺天盖地的雨声。那两秒钟的沉默,漫长得足以让我脚趾抠穿鞋底。
地址。他终于开口,依旧是那种没什么波澜的调子,甚至听不出丝毫意外。
我飞快地报出这个即将把我扫地出门的地址,声音抖得厉害。
等着。两个字,干脆利落,电话随即挂断。
忙音嘟嘟地响着。我靠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到湿漉漉的地上,抱着膝盖,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行李箱轮子坏了一个,歪斜地杵在旁边,像在无声嘲笑我的狼狈。雨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去,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他会来吗一个只在网上聊过几句的陌生人我是不是疯了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又被冰冷的现实狠狠压下去。除了疯这一把,我还能去哪儿桥洞24小时便利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分钟,也许像一辈子那么长。两道刺目的光柱劈开厚重的雨幕,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车,线条冷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楼道口的路沿边。不是想象中破旧的面包车或者小电驴,这车看起来…贵得离谱,雨水冲刷着光洁的车身,反射着幽暗的光。
驾驶座的车门推开,一把宽大的黑伞率先撑开。伞沿微微抬起,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从伞下走出,步履沉稳地向我这边走来。楼道口昏黄的感应灯适时亮起,光线吝啬地勾勒出他的轮廓。深色的裤子,浅色的上衣…等等,那上衣的质地,怎么像是…浴袍宽宽松松的,领口随意地敞着。
他走到我面前,伞微微前倾,替我挡住了头顶倾泻而下的冰冷瀑布。我下意识地抬起头。
感应灯的光线,在这一刻,像舞台追光灯般精准地打在他脸上。
时间,空气,哗哗的雨声,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精准描述的脸。下颌线清晰得如同雕刻,鼻梁高挺,薄唇抿着,带着一种近乎冷淡的弧度。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眼睫上似乎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水汽,此刻正微微低垂,没什么情绪地落在我身上。
我的视线,完全不受控制地、遵循着某种原始本能,顺着那敞开的浴袍领口往下滑。线条流畅的锁骨,然后是壁垒分明的胸肌轮廓…水珠,是的,清晰的水珠,正顺着他结实紧致的腹肌纹理,一颗颗,缓慢地、蜿蜒地向下滑落,最终隐没在浴袍腰带之下那片令人遐想的阴影里。
大脑彻底宕机。
一片空白。
唯一剩下的念头,像弹幕一样疯狂刷屏:这相亲网站的匹配机制是不是哪里出了惊天BUG这身材,这脸,需要靠假结婚来应付催婚!他是不是被下降头了还是我撞邪了
他也在看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我脚边那个不堪重负的破行李箱,最后落在我被雨水打湿、狼狈贴在额角的头发上。那眼神,平静得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不带温度。
林晚他的声音比电话里更清晰,也更有质感,像低沉的大提琴,在雨夜里响起。
我猛地回神,喉咙发干,只能用力点头,像个生锈的机器人。
员工宿舍他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某个荒诞的事实。
……是!我找回一点声音,干涩无比。
他沉默了大概三秒。这三秒里,我清晰地看到一滴水珠从他微湿的黑色发梢滚落,沿着他完美的侧脸线条,滑过他突起的喉结,最后也消失在浴袍深处。我的呼吸也跟着那滴水珠一起停滞了。
成交。他终于开口,两个字,斩钉截铁。随即,他微微侧身,示意我跟他走。那只骨节分明、看起来就很有力量的手,极其自然地伸过来,一把拎起了我那个死沉死沉的破箱子,动作轻松得像在拎一个空口袋。
我像个提线木偶,晕乎乎地跟在他身后。那把宽大的黑伞稳稳地罩在我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水。他身上传来极淡的、清爽的气息,像是刚沐浴过后的皂香,混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冷冽。坐进那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里,真皮座椅柔软得不可思议,暖气包裹住冻僵的身体。我偷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他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在仪表盘微光下显得更加立体冷峻。
车子在雨夜里平稳穿行,驶入一个…我从未想过会与自己产生交集的小区。环境清幽得过分,树木掩映,路灯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感。最终停在一栋独栋别墅门前。没有员工宿舍楼,只有眼前这栋在夜色中散发着昂贵气息的建筑。
这…这是员工宿舍我的声音发飘。
嗯。他停好车,解安全带,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陆氏集团高级保育员专属。走吧。
他推开车门下车,绕过来替我拉开副驾的门,那把伞再次撑开在我头顶。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下了车,踩在湿漉漉但异常平整的石板路上。他一手撑伞,一手依旧轻松地拎着我的破箱子,走向那扇看起来就沉甸甸的雕花大门。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嘀声,门开了。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照亮了玄关光洁如镜的地板和简约却处处透着品味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干净、清冽、带着淡淡木质香气的味道。
他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看起来柔软舒适的女士拖鞋,放在我脚边。动作自然流畅。
换鞋。右手边第一间客房空着。他言简意赅,随即指了指楼上,我去换衣服。说完,便径直踏上楼梯,那身浴袍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我站在原地,脚下是价值不菲的地板,头顶是璀璨的水晶吊灯(虽然光线柔和),鼻腔里是好闻的香薰味道。脚边,那双崭新的拖鞋静静等着。再低头看看自己湿透的旧球鞋和那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破箱子……
一股巨大的、荒谬绝伦的不真实感,像潮水一样将我彻底淹没。高级保育员这宿舍的规格,怕不是给国宝大熊猫准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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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我坐在那张宽大得能打滚的餐桌旁,面前摆着一份新鲜打印、还散发着油墨香的《互助婚姻协议书》。纸张挺括,条款清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式感。
陆景宸——协议书上甲方那栏龙飞凤舞的签名,宣告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坐在我对面。他已经换下了那身要命的浴袍,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昨晚的冷锐,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但那双眼睛看过来时,依旧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
主要条款:他用指尖点了点纸张,声音没什么起伏,第一,名义婚姻,期限一年,视情况可续约。互不干涉对方私人感情生活,但需在双方家庭及必要社交场合扮演恩爱夫妻。
第二,乙方林晚,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需履行‘妻子’义务:包括但不限于共同居住(你住客房),定期配合我探望长辈,处理简单家务,以及…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在特定情况下,协助我完成一些与保育工作相关的、力所能及的事务。作为交换,甲方陆景宸提供免费食宿,并每月支付乙方一万元‘协作津贴’。
一万元!我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狂响。这简直比我那抠门前公司给的工资还高!包吃包住还有钱拿,对象还是个顶级男模身材的保育员……这哪里是卖身契,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砸我头上了!虽然力所能及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可疑,但管他呢,先签了再说!
我生怕他反悔,抓起旁边那支沉甸甸、一看就很贵的钢笔,唰唰唰就在乙方后面签上了林晚两个大字,力透纸背。
合作愉快,陆先生!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最真诚无害的笑容。
他看着我过于爽快的签名和灿烂过头的笑容,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没说什么,只是收起了他那份协议。今天下午三点,跟我回老宅吃饭。第一次‘任务’。
下午三点整,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车准时停在别墅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陆景宸已经换上了一身质感极好的休闲装,侧脸线条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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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奶奶的,她喜欢玉器。他言简意赅。
我接过盒子,入手温润微沉,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怕不是路边摊能买到的吧他一个保育员,出手这么阔绰
车子驶入一片古木参天、环境清幽得不像话的区域,最终停在一座融合了古典与现代气息的宅院前。门楣高阔,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个穿着剪裁合体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后来知道是陈伯)早已候在门口,看到陆景宸下车,脸上立刻堆起无比恭敬的笑容:少爷,您回来了!老夫人念叨半天了!
少爷我心里的警报又拉响了一级。
陆景宸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很自然地伸出手。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的手搭上去。他的手很大,掌心温热干燥,包裹住我有些微凉的手指,力道适中。
刚踏进光线明亮、布置得典雅又温馨的客厅,一个满头银发、穿着精致旗袍的老太太就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精神矍铄,眼神明亮又慈爱。
哎哟!我的大孙子总算舍得带孙媳妇回来啦!陆老夫人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喜悦,一把就拉住了我空着的那只手,上下打量,眼神热切得像探照灯,好孩子!长得真俊!叫什么名字呀快跟奶奶说说,这小子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我被老太太的热情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脸上发烫,只能羞涩地笑:奶奶好,我叫林晚。
奶奶。陆景宸适时开口,声音温和了些许,把那个小礼盒递过去,晚晚给您挑的,看看喜不喜欢。
陆老夫人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通体碧绿、水头极足的翡翠平安扣。她眼睛一亮,惊喜地哎哟一声,拿起玉扣对着光看了又看:喜欢!太喜欢了!晚晚眼光真好!这水头,这雕工……哎哟,比我那些老姐妹戴的都好!她一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玉扣,一边嗔怪地瞪了陆景宸一眼,比你小子有眼光多了!以前就知道送些个什么珍稀植物图谱,一点也不贴心!
我脸上笑着,心里却翻江倒海:这玉扣,光看老太太那反应,绝对价值连城!他一个保育员,哪来的钱!难道…动物园待遇这么好给国宝铲屎能铲出金矿来
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菜式精致得堪比五星级酒店,碗碟都是细腻的骨瓷。陆老夫人对我热情得不得了,不停给我夹菜,问东问西。陆景宸坐在我旁边,话不多,但每次我快招架不住老太太的盘问时,他总能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岔开,或者替我回答。他偶尔也会给我夹菜,动作自然,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
晚晚啊,景宸这孩子,打小就闷,心思都扑在他那些动物身上,什么熊猫啊、金丝猴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工作也忙,老不着家,你可得多担待啊!陆老夫人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
奶奶您放心,我赶紧表态,脸上是训练过的温顺笑容,景宸他…工作很有意义,保护濒危动物嘛,我能理解,也很支持。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濒危动物我看他濒危的是银行卡余额吧!这出手,这排场,哪里像个普通保育员
陆景宸闻言,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侧过脸,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平静无波,但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他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抓不住。
离开老宅时,陆老夫人又塞给我一个大红包,厚得能当砖头。坐回车上,我捏着那个沉甸甸的红包,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陆景宸,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那个…陆先生,您真的是…保育员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目光投向我,没什么情绪:不然呢
可…那玉扣…还有…这车…这房子…我语无伦次。
工作需要。他言简意赅,重新闭上眼睛,一副话题到此为止的架势,工资高,福利好。专心扮演好你的角色,林晚。
我噎住,满腹疑问被硬生生堵了回去。行吧,金主爸爸说啥是啥。工资高福利好是吧行!为了免费豪宅和月薪一万,别说扮演恩爱妻子,就是让我现在去给熊猫铲屎,我也…也不是不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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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在巨大的问号和真香的福利中滑过。我,林晚,名义上的陆太太,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
协作津贴准时到账,一分不少。免费豪宅住着,水电暖网全包。陆景宸似乎真的很忙,早出晚归是常态,偶尔周末在家,也多半是待在书房或者那个他明令禁止我靠近的工作间里。我们像两个遵守规则的合租室友,界限分明。
我的工作内容也逐渐清晰:
**任务一:挡桃花。**
地点:陆景宸工作的野生动物保护研究中心门口。(他说是单位,看起来也确实像个环境很好的研究所)
目标:一位妆容精致、穿着香奈儿套装、开粉色跑车的漂亮女士。
剧本:陆景宸下班出来,那女士立刻迎上去,声音娇嗲:景宸哥!晚上有空吗我订了新开的米其林…
陆景宸面不改色,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把我这个刚从便利店买完薯片回来的闲杂人等捞到怀里。
抱歉,李小姐。他声音平淡,搂着我肩膀的手却收得很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晚上要陪太太看纪录片,《大熊猫育幼实录》,她喜欢。
那位李小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射了一遍,最终定格在我手里那包打折薯片上,眼神里充满了就这的难以置信和浓浓的不甘。她踩着高跟鞋,愤愤地转身走了。
陆景宸立刻松开了我,仿佛刚才那个亲昵动作从未发生,只留下一句:下次买薯片,换个牌子,这个添加剂太多。
我捏着那包无辜的薯片,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研究所大门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保育员的桃花质量,是不是有点过于高端了
**任务二:熬醒酒汤。**
深夜,我被门锁的轻微响动惊醒。推开房门,只见玄关处,陆景宸背靠着墙,微微低着头,领带扯松了,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他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整个人透着一股难得的疲惫和…脆弱
陆先生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蒙,定定地看了我几秒,才含糊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协议里没说要照顾醉鬼啊!我心里哀嚎。但看他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想到那丰厚的协作津贴和免费豪宅…算了,金主爸爸不能不管。
我认命地走过去,想扶他。他却摆了摆手,自己撑着墙壁,步伐还算稳地走向客厅沙发,重重地坐了下去,抬手用力按着眉心。
厨房…柜子里有葛根,还有蜂蜜。他闭着眼,哑声吩咐。
行吧,醒酒汤是吧我撸起袖子走进那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后厨的大厨房,一通翻找。等我把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葛根和蜂蜜清香的汤端到他面前时,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眉心却还微微蹙着。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陆先生汤…
他眼皮动了动,没睁开,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放着。
我把碗放在茶几上,看着他沉静的睡颜。褪去了平日那层冷淡疏离的壳子,睡着的陆景宸,轮廓似乎柔和了许多。灯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旁边一条薄毯,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刚盖好,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条新信息预览跳了出来:
[张董:景宸,今天会上关于城西地块的最终意向…]
后面几个字被屏幕边缘挡住了。城西地块意向我愣了一下。他不是保育员吗怎么还关心起地产项目了难道是…中心要扩建熊猫馆
我甩甩头,把这不靠谱的念头甩开。算了,拿钱办事,不该问的不问。
**任务三:终极考验——给熊猫幼崽当奶妈。**
当我被陆景宸带到研究中心一个恒温恒湿、干净得离谱的育幼室,隔着玻璃看到里面那个裹着粉色小毯子、只有小猫那么大、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小毛团时,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这…这是我指着里面那个萌得人心肝颤的小东西,舌头打结。
刚出生的熊猫幼崽,母亲奶水不足。陆景宸换上了一身无菌服,隔着口罩,声音有点闷,但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温柔需要人工辅助喂养。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在我指导下,给它喂奶。
我:!!!
我,林晚,一个为了免费住宿把自己卖了的假老婆,现在要上岗给国宝当奶妈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手忙脚乱也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小时。在陆景宸极其专业、极其冷静的指令下(温度测好,37.8度。手腕试流速。托住头部,抬高一点。对,保持角度…),我战战兢兢地捧着那个特制的小奶瓶,看着那个软乎乎的小家伙闭着眼睛,本能地吮吸着奶嘴,发出满足的哼哼声。它的小爪子无意识地搭在我的手指上,温热、柔软。
一种奇异的、近乎神圣的暖流,瞬间击中了我的心房。什么协议,什么豪宅,什么月薪一万,在这一刻都模糊了。看着这个小生命在我怀里安心地进食,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它…有名字吗我小声问,生怕惊扰了小家伙。
陆景宸站在旁边,隔着玻璃观察记录着什么,闻言转过头,目光落在我和幼崽身上。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变得异常柔和。
还没有。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我看着小家伙圆滚滚、粉扑扑的样子,像一颗饱满的糯米团子。
叫…汤圆我试探着问。
他看着我,眼睫微动,点了点头:好。就叫汤圆。
那一刻,隔着无菌手套,我仿佛感觉到了他目光里传递过来的某种…认同或者别的什么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抱着小汤圆,看着陆景宸专注工作的侧影,一种极其荒谬又极其真实的感觉涌上来:这个互助婚姻,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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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苏晓的婚礼,选在了本市最奢华的滨江酒店云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的光晕,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穿着苏晓提前给我准备好的伴娘小礼服,浅香槟色,剪裁得体,站在热闹的人群边缘,手里捏着一杯香槟,努力适应着这纸醉金迷的氛围。陆景宸说他研究所临时有紧急任务,晚点过来。
晚晚!这边!苏晓穿着洁白的婚纱,像只快乐的蝴蝶飞过来,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哇,这裙子果然适合你!我家晚晚就是天生丽质!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你家那位‘保育员’呢还没来我还想开开眼呢!网上照片都帅得模糊,真人得多逆天啊!
他…工作忙,晚点到。我含糊道,心里有点打鼓。陆景宸那张脸和气质,在这种场合出现,真的不会引起围观吗
行吧行吧,苏晓也不在意,拉着我往签到处旁边的礼金台走,走,陪我去看看礼单,我妈非说要看谁家给了多少,烦死了!
礼金台布置得极尽奢华,巨大的天鹅绒礼金簿摊开着,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电子屏,实时显示着宾客的礼金数额。穿着旗袍的记账员正一丝不苟地写着。
我陪着苏晓随意地扫了一眼那本摊开的礼金簿。龙飞凤舞的名字和后面跟着的一长串零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一个极其熟悉的签名,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劈进了我的视线!
陆景宸!
那三个字,笔力遒劲,锋芒内敛,和他签在《互助婚姻协议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而紧跟在名字后面的礼金数额,像一串滚烫的烙铁,狠狠灼伤了我的眼球:
**
880,000.00**
八十八万!
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手里的香槟杯差点脱手砸在光洁的地面上。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晓…晓晓!我一把抓住苏晓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礼金簿上那个名字和那串天文数字,这…这个陆景宸…是…是重名吧
苏晓顺着我的手指看去,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我一下:傻晚晚!重什么名啊!整个A市,能这么大手笔、名字又带‘宸’字的,除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氏集团太子爷,还能有谁她凑近我,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怎么你也认识这位大佬快说说!听说他超低调,巨神秘!连财经杂志都拍不到正脸!
陆氏集团…太子爷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铮地一声,彻底崩断了。协议书上那句工资高福利好,老宅管家那声恭敬的少爷,奶奶随手把玩的顶级翡翠,还有他偶尔流露出的、与保育员身份格格不入的威严…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这八十八万的礼金和陆氏太子爷五个字,狠狠地、不容置疑地拼凑在了一起!
他不是什么濒危动物保育员!他是陆景宸!那个传说中年纪轻轻就执掌陆氏庞大商业帝国、身价千亿的新晋首富!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被苏晓拉着,机械地移动脚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声。他骗我!他居然一直骗我!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我还傻乎乎地给他熬醒酒汤,给熊猫幼崽当奶妈,还在他奶奶面前扮演温顺小媳妇!八十八万…对他来说,大概就是随手扔出去的零花钱吧而我,为了他那一万块的协作津贴,签了卖身契……
愤怒、羞耻、被愚弄的委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人群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汇聚过去。
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他换下了平日的休闲装或研究所制服,一身纯黑色的高定西装,剪裁完美得如同第二层皮肤,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场迫人。头发向后梳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立体的五官,那张俊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疏离与掌控感。
这才是真正的陆景宸。陆氏集团的掌权者,站在财富和权力金字塔尖的男人。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身上,看着他微微颔首,对上前寒暄的宾客回应着,姿态从容矜贵,与那个在研究所门口被我挡桃花、深夜醉酒让我熬汤、在育幼室里温柔注视熊猫幼崽的男人,判若两人!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什么协议!什么冷静!什么后果!统统被烧成了灰烬!
晚晚晚晚你去哪!苏晓的惊呼在身后响起。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我的视线疯狂地在布置得奢华无比的宴会厅里搜索,最终,定格在婚礼舞台旁边,为了烘托气氛而特意设置的一个装饰角——那里立着几块为新人准备的、写着甜蜜祝福的泡沫板道具。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拨开人群,几步冲了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撕开他虚伪的面具!让所有人看看这个骗婚的混蛋!
我抓起其中一块还没来得及写字的、最大的白色泡沫板,又顺手抄起旁边签到台上用来写座位卡的粗头马克笔。愤怒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咬着牙,在光滑的板面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抗议黑心资本家陆景宸!!!**
最后一个感叹号,几乎戳穿了泡沫板。
写完,我双手举起这块简陋又充满控诉的灯牌,在所有人惊愕、茫然、看疯子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凭借着胸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个被众星捧月的中心!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像是我疯狂的心跳伴奏。
陆景宸!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声音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尖锐颤抖,在瞬间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无数道目光,惊诧的、好奇的、看好戏的,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我手里那块可笑的白色泡沫板上。闪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像一张张捕捉猎物的网。
那个被簇拥着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
隔着几步的距离,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照出他深邃眼眸中的情绪。没有预想中的震惊或者暴怒。
那里面,先是掠过一丝极快、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的愕然。随即,那愕然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沉没,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像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汹涌,又像…像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带着一丝了然,一丝无奈,甚至…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纵容的叹息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惊呆的宾客,越过闪烁不停的闪光灯,最终,稳稳地、沉沉地落在了我脸上。那眼神,像带着实质的温度和重量,穿透了我所有的愤怒和虚张声势,直抵心底。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在无数镜头的聚焦下,在满场死寂的注视中,陆景宸动了。
他迈开长腿,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径直向我走来。几步的距离,转瞬即至。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此刻强大迫人的气场,将我完全笼罩。
他没有看那块刺眼的灯牌,目光始终锁在我因愤怒和激动而涨红的脸上。
然后,在所有人的屏息凝神中,他伸出了手臂。
不是夺走我手里的武器,也不是粗暴地制止。
那只骨节分明、曾轻松拎起我破行李箱的手,以一种极其自然、却又充满占有意味的力道,环过了我的腰,将我整个人往他怀里一带。
我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狠狠地撞进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礼服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块写着抗议黑心资本家陆景宸的白色泡沫板,滑稽地抵在了我们两人之间。
闪光灯瞬间爆闪成一片银白色的光海!快门声密集得如同暴雨!
我的大脑彻底空白,只剩下他胸膛传来的温热触感和沉稳心跳。
紧接着,他那低沉悦耳、此刻却清晰无比地通过我头顶的麦克风(不知何时被调好的)传遍整个宴会厅每一个角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宠溺,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也钻入了在场所有宾客和记者的耳中:
夫人,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近乎哄劝的纵容,别闹。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我牢牢禁锢在他怀里,目光扫过全场惊愕的众人,最后落在我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上,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极浅、却足以让所有镜头疯狂捕捉的弧度。
收购案的事,回家我再给你详细汇报,好不好
整个云顶宴会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是压抑不住的、海啸般的哗然和无数手机相机对准我们的疯狂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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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地震动,屏幕亮得刺眼,像一颗持续爆炸的闪光弹。我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蚕丝被里,像个自欺欺人的鸵鸟,只恨不能原地消失,或者穿越回举着那块愚蠢泡沫板的前一秒,掐死那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自己。
完了。彻底完了。
陆氏总裁隐婚曝光!神秘女子大闹婚宴,竟是首富夫人!为爱装穷千亿总裁的宠妻新套路!……
不用看,我也能想象此刻网络上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热搜头条后面跟着的爆字,大概能绕地球三圈。
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来电显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惊悚。
**顶流弟弟林远:**
姐!!!!!你是我亲姐吗!你结婚对象是陆景宸!陆景宸啊!!!那个我老板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陆景宸!你瞒得我好苦啊姐!!咱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不对,是喷火山了吧!!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语无伦次的激动和震惊,消息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疯狂尖叫和晕厥的表情包。
**豪门闺蜜苏晓:**
宝贝!!!!!!!!!!!!!!
啊啊啊啊啊你看到了吗!你看到我朋友圈了吗!热搜炸了!!
重点是!!你举的那个灯牌!!看到了吗宝贝!!上面那个超丑超醒目的‘黑心资本家’!!!是我家工厂做的啊啊啊啊啊!我爸刚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要倒闭了所以接这种单子!笑死我了!!
不过说真的,陆景宸看你的眼神…啧啧啧…晚晚,你老实交代,你们这‘假结婚’是不是有点太真了[坏笑][坏笑]
苏晓的消息像连珠炮一样轰炸,夹杂着各种震惊和狂笑的表情包,尤其是那句灯牌是我家做的,简直是在我熊熊燃烧的社死之火上又泼了一桶滚烫的油。
**老宅管家陈伯:**
少夫人,打扰了。老夫人看到新闻非常高兴,让厨房炖了燕窝,问您和少爷什么时候有空回去喝。另外,老夫人说,那块灯牌…很有创意,少爷书房里正好缺个镇纸,她让司机去婚礼现场要回来了,您看是直接送少爷书房,还是您想留作纪念[微笑]
陈伯的消息永远那么优雅得体,措辞恭敬,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量……老夫人很高兴灯牌要回来当镇纸!我眼前一黑,感觉可以直接用脚趾在陆景宸书房那昂贵的地毯上抠出一座魔仙堡了。
消息提示音还在疯狂叠加,屏幕闪个不停。我绝望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试图用柔软的羽绒窒息自己。完了,全完了。我的平静生活,我的免费豪宅,我的一万块月薪…全都随着那块该死的泡沫板灰飞烟灭了!陆景宸会怎么对付我这个胆敢在公开场合给他抹黑的协议妻子撕毁协议扫地出门还是…更可怕的报复
就在我被铺天盖地的社死感和末日恐慌淹没时,卧室的门把手,传来一声轻微的转动声。
咔哒。
我的心跳瞬间飙到了二百八!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僵。
门被无声地推开。
我没有回头,但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致,像一张拉满的弓。我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气息,带着一丝室外的微凉,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木质冷香,正缓慢而稳定地靠近。
床垫的一侧微微下陷。
他坐了下来。
蚕丝被被他轻轻掀开一角,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让我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力道,抚上了我因为羞耻而滚烫的脸颊。他的指尖有点凉,触碰的瞬间,却像带着微弱的电流。
躲什么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弦音,就在我耳边,比平时更近,更清晰。没有怒意,没有质问,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愉悦的沙哑
我僵硬得像块石头,根本不敢睁眼,更不敢动。
那只手没有离开我的脸颊,反而用指腹缓缓地、带着安抚的意味,摩挲着我眼尾那块因为之前情绪激动而可能残留的微红皮肤。
灯牌做得不错,他低低地说,声音里那丝笑意终于清晰可辨,像羽毛轻轻搔刮着耳膜,字很有力。
轰——!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再次爆红!他绝对是故意的!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他还去要回来了!还要当镇纸!
极度的羞愤终于压过了恐惧,我猛地睁开眼,想推开他的手,想质问他为什么骗我!
然而,就在我睁眼的刹那,撞进了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里。
陆景宸不知何时俯下了身。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了宴会厅里的那种迫人气势,也没有了平日刻意维持的冷淡疏离。灯光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惊慌失措的倒影,以及一种浓烈得化不开的、如同实质般的情绪。
不再是隔着玻璃看熊猫幼崽时的柔和,不再是醉酒时的疲惫,也不是在老宅演戏时的平静。
那是一种专注的、滚烫的、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和某种…得偿所愿的餍足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像脱缰的野马。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唇瓣,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然后,他微微侧头,温热的唇瓣,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捕捉到了我的耳垂。
不是亲吻。
而是,带着点惩罚意味,又充满无尽暧昧地,轻轻咬了一下。
细密的电流瞬间从耳垂窜遍全身,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我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下一秒,他低沉含笑的嗓音,裹挟着灼热的气息,如同魔咒般钻进我的耳蜗,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陆太太…
公开抗议,罪加一等。
他的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廓,声音低哑得惑人心魄:
…终身监禁,了解一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