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镇的炊烟在暮色里缠成一团白,林澈牵着马走进镇子时,王婶正站在老槐树下张望,看见他回来,手里的针线筐“啪”地掉在地上,撒了记地的碎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跑过来攥住林澈的胳膊,指尖抖得厉害,摸到他腰间的守心剑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他身后瞅,“道长说你去寻石将军,没遇到啥危险吧?张铁匠去接应你,我这心就没放下过。”
林澈刚要说话,镇口就传来张铁匠的大嗓门:“王婶别担心!咱澈儿现在可厉害了,手里的剑能劈邪祟,黑石营里的老鬼见了都得敬礼!”他扛着斧头走过来,胳膊上的绷带换了新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草药汁,“就是这小子不肯说咋收拾那黑袍子的,定是有啥奇遇!”
林澈被说得脸发烫,挠了挠头:“不是啥奇遇,就是……剑牌帮了忙。”他不想让乡邻担心,刻意淡化了军械库的凶险,只说找到了些旧卷宗,可能和爹的去向有关。
“先回祠堂再说。”老道长不知何时站在祠堂门口,手里的铜铃轻轻摇晃,声音清越,“蚀剑门的人虽退了,但那黑袍子说的话,怕是藏着别的意思。”
祠堂正殿的香还燃着,案上摆着刚沏好的粗茶。林澈把从黑石营带回来的卷宗、军旗和剑牌一一放在案上,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卷宗上投下长条状的光斑,照亮了“林平”二字。
“道长,三百年前真有个叫林平的士兵?”林澈指着卷宗上的名字,“他和我爹通名,还都跟黑石关有关,会不会……”
老道长捻着胡须,目光在卷宗和剑牌间转了一圈,突然叹了口气:“你爹不是普通脚夫。”他往香炉里添了些香灰,声音低沉下来,“十年前他来青牛镇时,身上带着伤,怀里就揣着半块剑牌——和你捡到的这半块,原本是一对。”
林澈猛地抬头:“我爹也有剑牌?”
“是。”老道长从怀里摸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半块磨损更严重的剑牌,边缘的缺口正好能和林澈的那块拼合,“他说自已是青州军的后人,要找三百年前失踪的先祖,也就是卷宗里的这个林平。后来他去黑石关探矿脉,临走前把这半块牌留给我,说若是他回不来,就让你拿着两块牌去寻石将军,说那里有‘守心’的答案。”
两块剑牌拼在一起的刹那,发出“嗡”的共鸣声,银灰色的牌面完整显现出“青州军魂”四字,背面的甲胄影子合二为一,竟化作一个完整的将军影像,手持守心剑,正是卷宗里记载的黑石营最后一任校尉——林平。
“三百年前的林平,是你林家的先祖,也是守心剑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