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摇摇头,继续朝着贡院偏房走去。
忽然,楚槐又出现在他面前,把他拉到一个角落。
“楚槐兄,这是怎么了?”
“干嘛如此慌张?”
楚潇问道。
看见左右无人,楚槐才开口。
“楚潇,你知道吗?”
“现在锦衣卫开始抓人了,把楚军都抓走了。”
“我知道,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跟他们碰上了。”
“今天早朝,大家这么一闹。”
“皇上怎么可能不整治朝堂呢?”
“楚军这个出头鸟,被牵扯进去也正常。”
“想着大家同僚一场,也许没有再见的机会。”
“我还和他拱手道别了一番。”
楚潇一脸平静道。
看到他如此平淡的样子,楚槐心里一惊。
“你说什么?”
“当着锦衣卫的面,你居然跟一个犯人拱手?”
“你这样做,不是在挑衅他们吗?”
“锦衣卫这些人”
“楚潇,你还真是糊涂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被他们惦记上了。”
楚槐沉吟道。
闻言,楚潇眉头一皱。
锦衣卫,惦记他?
那个百户刚才看他的时候,眼神的确十分不善。
不就是拱手吗?
因为这个去针对他?
他一个绿袍芝麻官,没站队,无功过。
锦衣卫要栽赃陷害他,也没有那么容易。
接下来,自己小心行事就行。
“楚槐兄,多谢你的提醒。”
“但小弟做事,行得端、坐得正,还怕他们查吗?”
楚潇说道。
“哎,我不知道怎么说你!”
“不过,这次愚兄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因为你上次的提醒,我才没有联名上疏站队。”
“朝堂上的日子,以后恐怕没有那么好过了。”
楚槐说道。
“是啊,我们以后做事,一定要注意分寸。”
“尤其我们来自南方,更不可鲁莽行事。”
“皇上肯定会对朝堂进行大整治。”
“开始是文臣,武勋跟着就要遭殃!”
楚潇说道。
悦来客栈。
酉时三刻。
由于没有学界的上疏接待,贡院值守的工作也是大减。
今天都察院御史在贡院几乎没事。
最近几天,楚潇第一次有了准点散班的机会。
此时,他坐在桌前,提笔开始写日记。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可以说惊心动魄。”
“早朝上,大臣站队互相辩论。”
“接着,定论南北榜案的主犯。”
“老朱确定了南北分榜录取的新规。”
“贡院将这新规张榜公告。”
“南北榜案,基本算是落幕。”
“但涉案官员的清算,还有北榜进士的评定,依旧在继续。”
“”
“老朱这个糟老头,居然这么坏!”
“几位科举主考官,都被锦衣卫押过来候审了。”
“可他故意不提科举的事情。”
“下面的大臣,最终还是按耐不住,率先出来进行辩论。”
“老朱的引蛇出洞,变成了马蜂窝。”
“虽然猝不及防,但也看清了南北矛盾。”
“这样的矛盾,远比老朱想象的更加严重。”
“”
“不过,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北方籍都察院御史楚军,没想到会第一个站出来奏议。”
“”
楚潇放下笔,靠在椅子上微微休息。
没有一会,他又提起笔。
所有事情,他都记录了上去。
日记可以当成是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