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轻语,我死的很惨,自己活生生砸死了自己。
我又很幸运,老天让我重生到了接这个电话的前一刻。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火急火燎的。
林昭娣！你爸马上就快不行了！你赶快回来看看他！
1
林昭娣,是我以前的名字。
我出生在大山里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我刚出生时我爸差点直接把我摔死。
要不是有医生护士拦着,我可能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我上辈子真是遭了孽！生出你这么个赔钱玩意儿,连个把儿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
可能是他们知道杀人犯法,也可能是想用我当个引子。
纵使很讨厌我,但还是把我留了下来并取名为昭娣。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长大,刚能自己走路就跟着下地干活。
小小的身子一扭一扭地跟在母亲后面,要是跟丢了,摔倒了,帮不上忙了就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你个死丫头片子！连这点事都干不成,你怎么不去死啊！
那时候的我听不懂这些,只会哭。但是哭没用,只会变本加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只知道要是不干活的话就会被打,很疼,而且还会没饭吃,很饿。
于是我就笨拙地做着一件又一件事。
后来我上学了,每天早早起来先干活做饭,再去上学,回来后捡柴烧水。
在学校没有活干的时间我过的担惊受怕,我怕老师也会打我,饿我。
那时父母最常说的话就是。
不知道那帮人咋想的,让一个丫头片子上学。上学有啥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倒不如给家里多干点活,省得就会吃饭。
我低头不语,不敢说我也干了很多活,因为那样会招来责骂。
可能我这个名字真的有点用,在我五岁那年,我弟弟出生了。
当时的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父亲带着母亲和一个小家伙回来。
那几天他们都是喜笑颜开的,围着那个小家伙转个不停。
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高兴过。
我想,他们高兴了会不会就不打骂我了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了吧
可是并没有,我要干的活更多了。
除了要做原本的那些事之外还要照顾弟弟。
但是家里穷,没有吃的,更没有玩具。
饿肚子的弟弟就常常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着急。
要是我的脏手碰到他的话又会挨训。
每次他一哭,母亲回来后就会把我打骂一顿,然后回过头轻声细语地去哄弟弟。
乖儿子～不哭了不哭了,都怪你那个没用的姐姐,整天除了吃饭什么都干不成。还是我的乖儿子好,长的这么好看以后肯定有本事！
接着又看着我凶神恶煞。
死丫头片子你傻了！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做饭！
弟弟慢慢长大了,或许是耳濡目染,他也看不起我。
他知道欺负我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就常常在我干活的时候捣乱来取乐。
把洗好的衣服扔掉,把做好的饭打翻,然后都怪在我身上给我带来一身疼痛。
有一次,他把邻居家的柴火点着了,邻居找上门,他很害怕,就说是我干的。
母亲二话不说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巴掌一下一下地砸在我头上。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天天养活你,你会干什么！就会给我添乱！就会给我添乱！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赔钱货！
我被打倒在地哭诉着喊。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烧的！
结果她手上的动作更重了。
不是你还是谁！还想骗我！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就会给我惹麻烦！
我躺在地上,含着泪看到弟弟幸灾乐祸的笑容。
最终,邻居说要赔他们家的柴,就由我上山去捡。
直到深夜,我扛着一捆柴摸着黑回来。
身上被划出几道伤口,鞋也丢了一只。
家里已经熄了灯,我知道没有我的饭,剩的也没有。
放下柴就赶紧爬回床上睡觉,因为今天捡的不够,明天还要去。
那时候的我每天都期待着去上学,这样就可以休息了。
在学校起码不会有人欺负我,因为我们都是在家被欺负的人。
我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够了,还能得到老师的夸奖,我只在那里被夸过。
可是,后来连上学的机会也没了。
上高中要收学费,这让父母大发雷霆。
什么意思她去上学连活都不干了,还要我给她拿钱那干脆别上了,反正也没什么用,正好去嫁人！
母亲拍打着桌子表情狰狞地怒吼。
我就去告诉老师说要退学,老师又告诉校长,这让校长很惊讶但很快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因为我的成绩很好,校长舍不得我就这样退学,就带着我去劝父母。
但他们才不会管这么多,说家里的钱要留给我那个逃学打架的弟弟,没钱给我交学费。
而且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也该嫁出去收点好处了。
无奈的校长问我想不想上学。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见过书本里美好世界的我当然不甘心继续待在这个病态畸形的家。
我咬着牙一下跪在校长面前。
这让母亲发火了,拿起地上的鞋打在我后背上。
你咋这么想上学嘞！你个死妮子上学有什么用！嫁出去不都是人家的一天天就知道花家里的钱！我让你花钱！让你花钱！
父亲在一旁默不作声,弟弟吃着我从来没吃过的鸡腿嬉笑。
只有校长急忙上来拦住。
最后他们谈妥了,校长给我拿学费再每个月给我家里八百块钱让我去上学。
他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八百块,在当时真不是个小数目。
而我给校长磕了三个头跟着他走了。
他让我跟老师们住一起,告诉我好好学习,不用操心别的事。
然后我就过上了最幸福的生活,每天睁开眼睛就学习,眼皮打架了就睡觉。
不用干活,不用挨打,不用挨饿,真好。
我的父母也没有再找过我,好像真的把我卖了出去。
我不知道校长花了多少钱。
高考过后,我果然考上了名牌大学。
那天晚上校长带着我和老师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他很高兴,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的故事。
他也是从这片村子出来的,考上大学后在外工作攒了一些钱。但他深知这片村子的病态,就辞掉工作回来创办了一所学校。
他想改变这里,把这里变得跟外面一样。
可这太难了,他做不到。
四十多岁的大男人闪着泪花看着我,说能教出我这一个大学生他就不后悔这个决定了。
他让我以后别回来,走的越远越好。
大学时我申请助学贷款,再加上平时打工,足够养活自己。
那段时间我过的很好,也跟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毕业后我进入国家单位工作,研究新型材料。
我改了名字,林轻语,我很喜欢。
我以为这是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但并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恶魔父母怎么找到的我,他们知道我现在风光了,跟我要钱。
我以为我已经够冷淡了,生活中什么都不关心,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
小时候的苦也不放在心上,从没告诉过别人。
我的脸上很少有情绪变化,同事们都认为我有点面瘫。
可这一刻,我突然崩溃了。
我恨啊！！！
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校长给你们的还不够吗我干的活还不够吗
你们到底想怎样
把好不容易走出来的我再拖回去吗
为什么凭什么！
好,你们要钱是吧。我是从四岁开始干活的,那我就给你们四年钱！
四年后,我就跟你们一刀两断！
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这样。
可是在第三年的时候,母亲突然打电话说父亲快要不行了,让我回去看一眼。
我信了,我居然信了！
我后悔没听校长的话,又回到了这里。
回去之后他们就把我迷晕。
醒来之后我在一间破屋里,身上止不住地疼,还听到了母亲跟另一个男人的争吵声。
不行！我这可是大学生,在城里养的细皮嫩肉的,多水灵。五万太少了,怎么也得八万！
八万也太多了,她都那么大了,还能生孩子吗便宜点。
不行！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哪能说便宜就便宜八万块！一分都不能少！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对外说我是她女儿,以前她都是叫我死丫头片子。
听到他们的话,我不禁想笑,我每个月往家里转的都有两万,她竟然把我用八万卖了。
我知道我即将面临什么,我笑我真傻。
没有犹豫,我用尽全力爬到墙角,抠出地上的砖头狠狠砸自己的头……
林昭娣！林昭娣！你聋了！！
母亲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紧紧攥住手机,愤怒涌上心头。
既然老天又给我一次机会,那我就绝对不会浪费。
2
我知道了,会回去的。还有,我叫林轻语。
说完我也不等回应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我要报复他们,他们已经没救了,这次我不会心软。
我找到了安洋,她是我们研究院负责安保工作的,一个精壮的女人。
开口她借了一些工具,再结合我的家庭,她一眼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她劝我用更稳妥的办法,但我不想这样。
如果我没有被卖掉的话我可能会选择报警,但他们居然想把现在的我,校长的希望,老师的心血,我的未来,给毁掉。
被卖掉后我会经历什么
我太清楚了,清楚到我不敢往下想。
复仇的怒火让我冷静不下来。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是恶魔！
这是我的事,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哪怕死。
第二天。
坐着颠簸的三轮车,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我又回到了这里。
下车时还被司机坑了一把,但是我不在乎。
我只拿了一个包,里面装着我的凶器。
村口坐着一群人,她们聚在一起打量着我。
毕竟现在的我跟之前的我差的太多了,那个又瘦又小,满身泥泞的背柴小女孩已经成为了穿着白色科研长袍的科学家。
她们认不出我,在那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女孩
不知道,城里来的吧。
城里的来咱这干啥谁家媳妇
咱这谁家会娶城里人就会花钱还不干活,指不定在城里干啥呢。
看她那屁股,肯定能生男娃！
呸！骚货！
虽然听的清楚,可我没有理会她们的闲言碎语,继续往里面走。
汪！汪！汪！
一条黑狗对着我狂叫,呲牙咧嘴,它好像很不欢迎我。
可我是在这里生,在这里长的人。
山里遍布我的足迹,地里也有我留下的汗水。
就因为我是个女孩,这里的一切都不认可我。
我绕着路过去。
一群鸡鸭叫嚷着走过,不知道谁家的,没有人管,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经过大路,留下一地粪便,臭气熏天。
这经常引起村里的争吵,谁家的鸡吃了谁家的菜,又被谁家的孩子捉走了。
如果他们找上门来的话我还会被质问一番。
我踮起脚走过去。
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声,一个女孩子抱着头跑出来,可能是泪水糊住了她的眼睛,走起来跌跌撞撞的。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拿着扫把追赶她,嘴里咒骂着。
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的死妮子！洗个碗都洗不成,有什么用！
我想她应该是不小心把碗打碎了吧,我以前也常常这样。
真像。
继续向前走。
走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我下意识抬起头。
看到了远处飘扬的红旗,那是我之前的学校。
每次上学走到这里都会看过去,真漂亮。
那里应该还有不少孩子在读书吧,也不知道校长还在不在。
工作之后我曾给他转过几次钱,不过都被严词拒绝了。
我突然好想过去看看,但是不行,我这次来是有目的的,我不能连累任何人。
又走了一会。
我看到一户人家门口坐着个女人。
穿着破旧的衣服抱着一个孩子,旁边还站着一个。
她正在努力地摆弄地上的柴。
我认识她,她是我上学时的同桌,即使她变了太多太多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毕竟她脸上的那道长疤太醒目了,那是她执意要去上学被她父亲砍出来的。
从那之后她就老实了,也不再提上学的事。
乖乖的听父母的安排去嫁人,他父亲还怪她不听话落了这道疤没能找个好人家。
她比我小一岁,今年是二十五,旁边那个孩子看上去有七八岁了,再算上怀孕。
她应该十七岁就当妈妈了,而且至少要被困到七十岁。
我没有上前叙旧的想法。
很快,我就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门。
那是那么破旧,连带着里面的房子也是。
上一世来的时候我也是很疑惑,按理说我每个月转来的两万块足够他们把家里上上下下翻新一遍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检查了一下包里的工具,脑海里再一次演练了一遍计划。
做完这一切后才推门进去。
3
妈！我回来了！
大声喊完之后,就看到母亲匆忙跑出来迎接,脸上带着点笑容。
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热情,上一次也是这样。
我应该起疑的。
招娣,你回来了。快进屋,你爸可是等了你好久呢,快去看看他。
妈,我爸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倒了
尽管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我还是陪她演了下去。
唉,谁知道呀。前两天正在地里干活呢,突然就躺地上了,可把我吓坏了。医生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应该是累的。我们不像你,能在城里头享福。
说着还抹一把眼泪。
看着她假惺惺的表演,我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跟着她进了屋,就看到父亲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我已经知晓一切,或许还真的会被骗过去。
我坐在床头,佯装跟他说话。
爸,你咋了我回来了,你起来看看我。
虽然话语中带着悲伤,但我的脸上面无表情。
母亲看到这一幕后退了出去,很快就端着一碗水进来。
招娣,你路上渴了吧给,喝点水。
我低头看着那碗清水,脸上更冷了。
如果细想的话,她出去又进来的时间太短了,这碗水是提前准备好的,有问题。
上一次,我就喝了后被迷晕的。
抬头看向母亲那张脸,露出的笑容下藏着魔鬼的心。
我接过水,假意问道。
妈,家乐呢他怎么没在
家乐,是我弟弟。如果他在家的话我恐怕对付不了。
家乐啊,他去村头干活去了,到晚上才能回来。你快喝吧。
她语气中带着点焦急。
我点点头,把碗往嘴边送,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手一抖,水洒了一地。
唉呀！你这死……
母亲下意识的咒骂戛然而止,她回过神来赶忙改口。
没事没事,没洒身上吧我再去给你倒一碗。
说完就赶忙走了出去,好像铁了心要让我喝这碗水。
瞟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父亲,我也呼唤着走出去。
妈！别倒了,我不渴。
听了这话她更急了,甚至没有发现我已经到了身后。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倒进碗里两滴未知液体。
我下手了。
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伸手用早已准备好的手帕迅速捂住她的口鼻。
母亲一惊,反应过来后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奋力挣扎,眼睛瞪大,满是惊恐。
嘴里不断呜咽,好像在说。
你个死丫头片子竟然敢这样对我！你真是活腻了！快给我放开！
我冷冷地注视着她,毫不手软。
很快,她的身体就软了下去,眼睛也缓缓闭上。
我不敢大意,用挎包的带子死死缠住她的脖颈,然后用尽全力收紧。
简直比我上一世亲手砸死自己还要用力！
我有点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复仇的兴奋！
就是这个女人,打我,骂我,饿我,甚至亲手卖了我！
我恨她！
足足勒了五分钟,亲眼看着她的脸色从通红到青紫,再慢慢变的苍白。
缓缓松开有些发抖的手,我又回到了里屋。
看着那个仍然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这么久没听到动静,你心里应该很急吧
故技重施,很快,家里多了两具尸体。
而我,永远失去了我的父母。
这一切像做梦一样,我只用了十分钟就结束了我二十几年的痛苦。
我清楚地知道这样会毁了我的以后,但我不后悔。
动身将两具尸体藏起来,在搬运父亲的时候摸到了他口袋里的几张纸。
打开一看,我才明白一切。
原来,从我转钱后他就迷上了赌博,将我给家里的钱输的一干二净,还欠了不少。
我有些震惊,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子竟然还开设黑赌场
这些人是疯了吗
难怪这么多年这里没有一点变化,连像样一点的路都没建成。
不过也无所谓了,人都死了,这些也就成了废纸。
做完这一切我就静静地等待家乐回来,只要再把他解决了,我就彻底卸下了压在我身上的大山。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没有等到弟弟,却等来了一群陌生男人。
他们进门后就大声呼喊我父亲的名字。
林伟涛！！给老子滚出来！该还钱了知道不！
怕他们找到尸体,我赶忙迎了出去。
我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这群身上带着污泥,头发脏乱的男人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像是看到一只洗干净点肥羊。
这让我感到恶心。
你们是找我爸的他不在家,等明天再来吧。
我的话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使他们的眼神更狂热了。
你就是林伟涛的女儿真是便宜了我们啊！城里妞就是好看！
美女,跟哥几个走吧,你爹打牌输了钱还不上,就把他女儿押了上去。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了。
说着,那个人掏出来一张纸。
我的大脑一下子炸开了！
什么
我被输出去了
我的父亲竟然把我,他的亲生女儿给押上了牌桌！！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
他既然已经把我输了出去,那又为什么会把我卖掉
为什么
很快,我就想到了答案,看来是光把我输出去还不够,这两个人想拿两份钱！
哈哈哈。
好荒唐啊！真的好荒唐啊！
我突然好想哭,又有点想笑。
我上辈子才真是遭了孽,遇上这样的父母。
不对啊大哥,那老林头不是从我们这拿了点迷药说要把闺女迷晕了给我们送过去吗这怎么没事呀
管他呢,迷不迷晕都一样,哥几个都来了那就自己动手,还能让她跑了不成先说好,等会儿我要第一个！
哈哈哈！那我第二个！
听着眼前四个男人毫不避讳的话语,我的心里又涌现出来一抹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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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的是为什么这样的事会降临到我身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心里估计在想着等会儿的龌龊事。
但我并不怕,已经走上这条路,我不介意走的更远。
抬起左手上的镯子,轻轻一抹,一根带毒的细针飞出,精准地扎在第一人身上,那人立刻就瘫软在地。
另外三个人一愣,他们显然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加快动作。
我迅速从兜里掏出辣椒喷雾朝着最近那人的脸上喷去,一声惨叫过后就躺在地上疯狂挣扎。
剩下两个明显慌了,不知道是走是留,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又是两根细针飞出。
真的感谢安洋愿意把这些东西偷偷借给我,不然的话还真就危险了。
不多时,身边就多了四个晕倒的人。
对于他们我不打算下死手,这根针足够他们睡到明天了。
3
天慢慢黑了,家乐一直没有回来。
不得已,我只能去村头找他。
村子里没有路灯,但今天的月亮很圆,勉强能看清路。
这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不少人们就架起一个灯泡聚在下面聊天。
我听说军儿家生了一个,男孩女孩
别提了,女孩！把他妈气坏了,指着儿媳妇骂她没用！
那可不就是嘛,养儿防老,她生个闺女就是没用。那孩子呢咋办了
还能咋办,现在又不让扔,不想养也得养着。还好我家有儿子,不跟他家一样晦气。
那确实,对了,二安家媳妇没了咋回事
你不知道二安家那个媳妇是买的,天天也不干活还想着跑。这不,头胎生出个儿子,二安嫌养她浪费又麻烦,就把她又给卖了。想着再买一个听话的。
哦,这样啊,卖了多少钱
……
听着她们的话,我站在树下如遭雷击,怔在了原地。
白天看到的场景也浮现出来。
我离开家才多少年也就十年左右吧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村子不仅没有变好,甚至更加病态了。
重男轻女暂且不论,现在又多了赌博和人口买卖！
而且这样的事在他们嘴里怎么显得如此稀松平常
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处处都透露着堕落和愚昧
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艾！那边那个女娃！你是谁家的！
有了！我有办法了！
我知道怎么改变这一切了！
这道声音惊醒了我,立刻转身回到家里。
掏出自己的手机,报了警。
你好,是警察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要自首,我杀人了。
对,就是这样,只要引起警察的注意他们一定能发现这个村子的病态,这样就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可是就在我说出这里的位置后,那边却陷入了沉默。
良久。
你,真的是林家村的人
我确实是,但我很久没回来了,怎么了
那你应该不知道吧。我们有几件人口失踪的案子跟林家村有关。可是那里的人非常排外,每次我们想要进去搜查时都会有一大群人挡在村口。再加上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强闯。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我不知道的。
你们不能偷潜进来吗
一两个人他们倒是不管,只是那样很难展开调查,而且只允许陌生女人进去。
思索片刻。
我知道了,你们现在过来吧,多带些人。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环顾一周破败的村子。
我突然想起校长跟我说的话。
招娣,你这次考的很好,太棒了。以后你一定可以考上一所非常好的大学。然后你就有机会去看看祖国各地,飞的远远的。
昭娣,你以后要绝情一点,不能心软,不然的话你家里的人会毁掉你。也不要想着改变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校长,我对不起你,我不听话,我又回来了。
你说的没错,我改变不了这里,谁也改变不了。这里已经彻底没救了。
但是,我可以毁了这里。
我们不能再让这里错下去了。
对不起校长,你的学生走不远了。
……
4
着火了！着火了！都别睡了！快点起来灭活！
这一夜,火光冲天,人声嘈杂。
我一下点燃了好几家房子,几乎全村的人都在这里灭火。
大批警察趁机强闯了进来,连夜开始调查取证。
在火光下,这个村子的罪恶彻底暴露出来。
第二天。
我坐在警察局的审问室里,说出了所有。
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一共救出来七名被拐女性,查抄了两家赌场,还发现了一个小型制毒窝点。
他们还在赌场的地下室找到了我那被打死的弟弟。
全村六百多口人中有二百多人涉嫌严重违法犯罪。
这个村子毁了,几十年的病根被一夜拔起。
我对于自己的罪行也供认不讳,杀人放火,应该够我进去几年了。
不过幸好,研究院给我找了一个好律师,让我免去了牢狱之灾。
我又见到了校长,他没有责怪我。
只是怪自己太心软了,一直想要找那一线希望,要是一开始就选择毁掉这里也就不会害了更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