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每天雷打不动在家吃饭。
因为我说外面饭菜不健康。
所有人都说他顾家。
可是今天做完饭,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第二天捞出米袋,才反应过来。
家里的米少了很多。
1.
饭桌上,我给许庭飞夹菜,关心道：我最近做的菜合你口味吗
许庭飞一天三顿都不吃外面一口饭。
只吃我在家做的。
他边大口吃饭边点头：
很好吃,你永远最懂我。
我笑了笑：只要你能吃好吃饱就行,今天我准备去超市买米买油补充家用。
他面不改色：老婆你去吧,家里财政大权都由你掌管。
我打趣道：也不怕别人说你怕老婆。
许庭飞上班后,我在厨房没什么劲。
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
平时什么长米短米都吃不出来。
我和许庭飞两个人,家里的米面油消耗只有这么多不会变。
那是什么原因能让家里的米少得这么快呢
米还是放在他从不踏足的厨房。
平时都放在柜子里做饭时用勺子舀。
如果不是今天我特意关注,根本不会发现。
我刚出门,许庭飞电话来了。
老婆,我今天坐公交上班,车留给你去超市方便。
许庭飞体贴入微,邻居阿姨们羡慕地看着我：
哎呦小雪,许家小子对你可真是上心！去超市特意给车留给你,哪像我们家老头子,喊着去个超市拎东西都不带动的。
是啊,就连周边邻居都知道许庭飞对我上心。
即使我是个家庭主妇,也没有看不起我。
工资卡上交,不抽烟不喝酒不要零花钱还不藏私房钱,花点钱都会上报。
财政大权我一手掌控。
周六日有空就陪我逛街,平时下雨了赶着给我送伞。
就连之前,我不小心脚踝扭伤,他专门请了护工不说。
还要再请假一周回家照顾我。
我羞恼于他为这点小事请假,到时候别人该说他家里有个母老虎了。
他反而义正言辞。
老婆受伤了我怎么能不陪在你身边呢！
那些人都是嫉妒我们恩爱,不用理他们。
许庭飞忠于家庭忠于我。
所有人都这么说。
我也十分确定。
所以对于家里突然出现的异常。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2.
我一天三顿给许庭飞做饭。
家里的消耗我了如指掌。
心里埋了个种子,我必须要弄明白。
令我十分不解的是,什么原因才会让米变少呢
去完超市回家,我叫了一个深度保洁。
一上午时间给家里全部大扫除一遍。
在厨房清理出几只老鼠,还有挺多蟑螂虫子。
恶心地我都有点吃不下饭了。
林小姐,家里可以定期清理,老鼠虫子什么的会啃咬食材和家具,有需要可随时联系我们上门。
送走家政,我安了心。
原来是老鼠作祟。
怪不得少那么多米。
中午许庭飞回家吃饭,我跟他说了请家政的事情。
他十分赞同：老婆,你不要自己打扫,太累了,隔段时间让家政上门清理就行。
空出来的时间可以多去逛街买衣服,每天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总是这么体贴我。
即使今天没开车上班,公司也有食堂,他仍然坚持坐公交回家吃我做的饭。
我一想到他的同事们又该调侃他是耙耳朵取笑他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许庭飞顾家向来大大方方,恨不得张扬地满世界都知道。
他让我万分安心。
过了个周末,我依旧每天给许庭飞准备三餐。
这天,我突然感觉不对劲。
拉出米袋一看。
米袋里的米又消失了很多。
我上周刚刚去超市补过货。
短短几天,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吃这么多米。
我忍住颤栗,立刻叫了上次的家政登门。
他们按照我的要求重点打扫厨房。
很干净,什么虫子也没有。
家政说我家距离上次大扫除只有几天,他们喷有特制药水,短时间不会爬老鼠生虫子。
我送走他们,神情恍惚。
坐在沙发上突然眼尖地发现储物柜里的牛奶全部不见了。
我上前确认,一瓶也没有。
我对牛奶过敏,从来不喝牛奶。
之前一次我买了杯果茶,特地问了不是牛奶打底。
谁知道水果里掺了一些奶块,我当即咳嗽不停呼吸困难,全身红疹,直接躺到医院。
许庭飞得知此事,不顾上班时间飞奔到医院,踉跄着扑到病床边,紧紧抱住我：
对不起老婆,你出事的时候我居然不不在家,我好害怕。
我不停安慰他：没事的,只是过敏而已,以后我会很小心的。
自此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牛奶。
任何我买的能入口的零食,饮品,他全部认真查看配方,并跟客服确认没有添加牛奶后,才放心我吃喝。
这次,储物柜的牛奶还是他二婆提过来,我留着准备下次走亲戚时再送出去。
只是一直没时间去。
现在,牛奶也不见了。
3.
隔一天,我独自去了一趟二婆家。
我心里不安得很,想来确认一遍。
明知道许庭飞不会自己一个人走亲戚。
也不会把别人送过来东西的又拎回原家。
但我不敢深想,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根稻草。
没能如我所愿。
二婆家没有那箱牛奶。
夜晚,许庭飞洗完澡早早靠在床边看书。
一幅金丝框眼镜禁欲十足,我看着有些意动。
跨坐到他腿上,搂住他脖子,喊他老公。
许庭飞勾起笑意,凑前来吻我,慢慢滑到被子下。
他脱掉我的衣服,又解开自己睡衣纽扣,气氛火热。
意乱情迷间,我双眼朦胧着看到他脖颈处一枚红印。
这东西是什么我不会不认识。
他曾经多少次在我身上留下过。
我的心脏骤停,双眼瞪大。
慌乱着伸手推开他,裹着被子滚到一旁背对着他。
许庭飞迷茫地问我：老婆怎么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
佯装无事：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他凑到我身边很着急抱住我询问：老婆你没事吧！
我差点尖叫出声,不自觉甩开他的手：真没事！可能是晚上消化不好,今天就算了。
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庭飞委屈地自己躺下了。
不一会儿听见旁边渐渐沉下的呼吸,我狠狠呼出口气。
整整一晚,我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脑子里乱乱的找不到头绪。
闹钟一响,我快速按灭起床给他做早饭,这样许庭飞可以多睡半小时。
麻木地来到厨房,准备煮粥又看到米袋里剩的那点米。
心烦意乱从冰箱拿了几个包子蒸。
许庭飞到点起床,第一句话就是过来关心我身体。
我笑笑：已经没事了,都说了不用担心。
他安心地吃完早饭去上班。
还关心问我为什么今天蒸的是素包。
以往素包子都是我吃,我单独给他蒸肉包。
被我敷衍了过去。
丝毫不食厨房烟火的人,究竟为什么。
会把厨房的生米和牛奶拿走呢
还有他身上的红印。
我捏紧筷子沉下心。
4.
下午六点,我租了一辆车等在他公司楼下。
看到许庭飞从大楼出来。
我有点惊讶,他六点半才下班,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跟在他车后,没想到是回了家。
我很疑惑,他这么早下班竟然是直接回家吗。
没一会儿,他拎着个袋子出来了。
远远看着是米。
我跟在他车后四处拐弯,停到一个小区。
他拎着袋子进去,不再出来。
我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是二婆家小区。
我靠到座椅上,十分疲惫。
也许是去见二婆了呢。
谁规定许庭飞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亲戚呢
谁规定二婆不能把许庭飞提回去的牛奶送给别人了呢
我努力说服自己。
可那个红印深深扎根在我的脑海里。
如果是去二婆家,为什么不带我呢。
为什么提早半小时下班。
每天的这个时间我都在小区走路放松,等到差不多六点半才回家做饭,从没变过。
他知道我这个点不在家,提早回了家又出门。
而我一无所知。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老公,下班了吗
许庭飞温雅的声音传来：还没呢,快到点了,不过今天可能有点加班,时间也不长,就十几分钟。
怎么了老婆,有什么事吗,需要我提前走吗
我摇摇头：没事儿,就是我今天忘记买菜了,晚上咱们出去吃吧。
好呀,老婆你说什么是什么。
挂断电话,我痛哭出声。
他骗我！
什么加班,加班加到别人家里去了！
痛哭一场后,我狠狠擦掉自己的眼泪,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走进小区,到门卫室：
叔,刚刚我男朋友拎个袋子一个人进来,我这忙着上班没给他爸妈买礼物,他就生气地跑进来了。
你看他跑哪边去了,我抓紧时间去给他道个歉。
门卫大叔边指责我上男朋友家里拜访连个东西都不提。
边给我指了方向。
我跟着过去,找到那栋楼,等在草丛边。
没一会儿,许庭飞出来,衣服还是那件,手里东西已经不见了。
任由他离开,我继续盯着。
很快,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黄色波浪卷头发的女人走出来。
我定睛一看,手里袋子还是我特意留着逛超市买菜的帆布袋。
呵,就是她。
我远远看着,起码比许庭飞大二十岁！
我不敢相信。
他真的出轨了。
还是个年纪那么大的女人,都能当他妈了！
抬脚跟到她身后,看到她离开小区。
我又跑到门卫室。
这种老式小区,门卫基本能熟悉所有业主。
我和门卫打听她。
门卫叔说：她啊,这儿人都叫她黄姐,是个寡妇,老公好多年前车祸死了,她婆家觉得她是个丧门星,给她赶出来了。
她给这儿租个房住着,也不去上班天天在家待着,平时就是穿着个黄裙子给小区乱晃,见到男的就拉,好多家婆娘都管着不让自家老头孩子出门呢。
说着门卫又有些同情地看我：咱们这片的人都晓得,她在家做那些生意啊,不然怎么养活得了自己。就是最近吧很奇怪,不像之前有那么多生脸来这儿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5.
我浑浑噩噩地离开。
走两步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旁边巷道。
我打开手机。
突然看到两条短信。
一条是银行来信,许庭飞的银行卡突然有一笔二十万的支出。
另一条是个彩信。
只有一张照片。
我目眦欲裂。
临近夜晚,周边没什么人。
车子上下晃动。
我近乎绝望地走过去蹲到暗处。
听着车里传来的说话声。
怎么又来啊
儿子不想妈妈吗
许庭飞刺耳的坏笑道： 想,特别想,妈妈觉得刺激吗
你好坏啊。
不停的粗喘声传来,车子随着上下起伏,我自虐般地听完全程,捂着嘴巴回到车上瘫倒。
不知过了多久,我茫然启动车子。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方向在哪里。
泪水浸满我的眼眶,我看不清前路,砰地一下撞到墙上。
围观群众看我一副毫无意识如同僵尸的样子,好心帮我叫了救护车。
我躺在病床上,恍惚地听到医生说没什么事休息一阵就行。
走廊疾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前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庞。
老婆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他紧张地上下仔细检查我的身体：你吓死我了！以后可别开车了,想去哪跟老公说我送你去。
看着他俊秀的脸染着担心,我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那天。
也是一次夜晚,我骑着电动车回学校宿舍。
临近冬天,天黑得很早。
在路口拐弯时,突然一辆车撞过来,把我吓倒在地。
车主就是许庭飞,他焦急地送我到医院检查。
一遍遍跟医生确认我毫发无伤,只是有些惊吓过度。
我们就此认识,他为了道歉时常请我吃饭。
长达半年他还要再三确认我没有什么后遗症才肯罢休。
有一天他约我见面时昏倒在地,原来是胃病复发,还要强忍难受来找我。
我在医院照顾他三天,又时常到他家给他熬粥。
他说自己父母双亡,很久没有体会这种温暖的感觉。
抽出上班时间猛烈追求我。
我一毕业,他便向我求婚,我们结婚三年。
他不愿意我在外上班受累,说他主外我主内,他喜欢养我一辈子。
他按时上交工资,一分钱不留给自己。
公司多少次聚餐,都因为我说外面不健康就回家吃。
就连我爸妈都说他太听我话,现在找不到一个男人从不在外面聚餐……
婚后三年,我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许庭飞的爱,我发誓不会让他再有一次胃病复发的机会。
每天的三顿健康饮食,日常的健身监督,专门学习的养生技术……
可是就是这样的时刻,他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很熟悉好像又从未了解过的枕边人。
只是一想到在来到医院前,他还在跟一个能当他妈的寡妇婉转交缠。
呕！
我忍不住吐出来。
许庭飞不顾我吐到他身上的脏污,帮我拍背,焦急地叫护士。
我躲开,说：我想回自己家住一段时间。
6.
他不肯,又扛不住我的执拗,再三跟医生确认无碍才同意我回家。
我坚持不坐他的车。
他没办法只好打车送我回爸妈家。
回到家,看着爸妈担忧的目光,我忍住泪意。
许庭飞不安地看我,我不愿看他。
爸妈不知缘由仍然坚定站在我这边,把他劝走。
晚上妈妈抱着枕头来跟我睡,亲昵揽住我,温柔道：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爸爸妈妈都是你的支柱。
我再也控制不住缩在妈妈怀里,痛哭出声：妈妈,我要离婚。
我哽咽着说出家里异常消失的米,到今天跟踪他发现那个寡妇,亲眼看到他们在车里苟且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妈妈勃然大怒：好他个许庭飞,出轨一个寡妇,简直就是个畜生。
又不停地安抚我：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我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慢慢睡下,一整天,遭此巨变,我心力交瘁。
睡意不浓,恍惚间好像听见爸爸火冒三丈的怒吼声。
翌日一早,妈妈体贴地轻声叫我起床吃饭。
看着她和爸爸关怀的目光,我鼻子发酸,端起碗吃饭。
爸爸平静地说：许庭飞一大早过来被我赶出去,带的东西都给他扔出去了,咱们家不稀罕这点小恩小惠。
听到他的名字,我又感觉一股酸味从胃里翻涌。
我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吐了出来。
只能吐出一阵阵酸水才感觉舒服。
妈妈跟过来拍打着我的背,半晌才张口：宝贝,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僵住,仔细回忆最近几次。
一直有做措施。
这两天的呕吐我也感觉是许庭飞的所作所为令我十分恶心。
但意外也有可能发生。
妈妈帮我买了验孕棒。
半小时后。
我呆呆地看着两道杠,感觉自己被命运捉弄。
我和许庭飞没打算现在要孩子。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一个当妈妈的准备。
却在发现他出轨的时候意外到来。
妈妈担忧地问我：宝贝,孩子你怎么想的
我沉思良久：孩子是无辜的。
但我不想要。
爸爸妈妈揽住我,一家人抱在一起：你做什么决定,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我在家安心的住了下来。
妈妈每天给我做好吃的,陪我在小区走走逛逛,一起去医院检查没有宫外孕,跟医生预约手术。
许庭飞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以为自己哪里惹了我生气又不愿说,每天早晚两趟,雷打不动上门拜访,周六日硬要上门被爸爸赶走。
各种各样的礼物送来家里,可能还以为自己出轨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吧。
爸妈没有将我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医院里,医生跟我确认一周后的人流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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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检查单里那小小的影子,医生说现在胚胎开始慢慢成长,很快就会一天一个变化。
原来这个孩子已经来到我的肚子里一个多月了。
我轻轻把手放到腹部,仿佛在抚摸着。
孩子,一个月前妈妈还以为未来你一定会降临在我们圆满的家庭。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有缘分。
对不起呀。
7.
走过医院大廊,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许庭飞。
我拉着妈妈绕道。
许庭飞转身看到我的身影,有些震惊,飞快地跑过来：老婆,妈,你们怎么来医院了小雪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来问之前的医生看小雪有没有留下什么疑症。
他抬头发现这是妇产科,又看到我手里的检查单,惊喜地结巴起来：老婆…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他想拉我的手,我转头就走。
我懒得在医院与他纠缠,出了大门直接跟他说离婚。
他震在原地,我和妈妈径直回家。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大力地拍门声。
爸妈把他放进来,许庭飞满脸焦急难安：老婆,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是不是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你哪里生气你想骂我还是打我都可以,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面色冷静：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许庭飞茫然无措：为什么
我微微一笑：许庭飞,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问我为什么,不如问问自己。
老婆！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
听到这话我简直要笑出来,如果我没有证据,可能所有人都会被他这副样子蒙骗。
我懒得多说,直接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赫然是那天他们在车上苟合的视频,许庭飞的声音还历历在目。
许庭飞,你真让我恶心。
许庭飞愣在原地,刚刚的誓言不到三秒就打回自己脸上。
我冷笑,扔给他一份文件：签好字,好聚好散总比撕破脸皮好。
许庭飞瘫倒在地,慌张地抱住我的腿,哭了出来：小雪,你相信我,不是这样的,就那一次,你原谅我。
都到这个地步他还在狡辩,难道家里的米,牛奶,都是凭空消失的吗。
许庭飞,那个叫黄姐的小区门卫都告诉我了,这半年,你去的次数都多的别人认识你了！
他硬是抱住我,爸爸上前把他拉开。
许庭飞你出轨背叛小雪,现在还在这装什么好人,以往真是我们看错了你。
许庭飞僵在原地,哽咽着哭泣,被爸爸拖了出去。
隔了几天,我没有收到他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爸爸说他这几天都在楼下逗留,白天站在那,晚上就睡在车里,吃饭给旁边对付,就是不愿意回家。
邻居间有些风言风语,劝说爸妈女儿都嫁了人还这么长时间待在娘家,女婿这么忠心还不回家好好过日子。
被爸妈轰打出去,他们毫不遮掩许庭飞出轨大他二十多岁的寡妇,怒骂围观人群这样的好女婿谁愿意要谁要。
真是,你们家愿意吃屎你们家去吃,我们家可不愿意。
砰地关上大门,爸爸生气地回来还安慰我不用听,该做什么做什么。
我不在意,早在发现的那天,我就知道,什么错了什么爱我,都是他的伪装罢了。
他无父无母,整整五年我贴身照顾,事事齐全,他想把我当妈,我嫌恶心。
想装深情就装吧,不愿意签就不签,分居时间一到,照样可以到法院起诉离婚。
到了手术时间,我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来到医院。
8.
一到医院,看见许庭飞守在大门口。
接连一周他待在我家楼下,爸妈撵不走,我出门他就跟着,一直哭求我不要流产,我不理他。
他没办法只能跟着我,我去哪跟到哪。
到了手术时间,爸妈松开我的手送我进去。
许庭飞突然跪倒在地,死死攥住我的裤脚,哭喊道：小雪,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去好不好！我给你磕头,我求你！
我拽回衣服,看着他鼻涕横流的样子,感觉自己眼睛脏了：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感觉自己安稳的生活被打破了。
就算这个孩子没流掉,我也不会跟你和好,许庭飞,别痴心妄想了。
许庭飞被我说得怔住,呆呆地松开手。
我躺到病床,视线安慰爸爸妈妈示意自己可以,护士把我推进去。
很快,我沉沉地睡了一觉。
梦中仿佛看到一个天使宝宝趴在我怀里,我抚摸着TA。
宝宝飞舞着纯白的翅膀过来重重亲了我一口,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宝宝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爸爸坏,你不想宝宝生活在没有爱的家庭,宝宝理解,宝宝爱你,宝宝会等着妈妈再来接宝宝的。
我也想亲一下TA,却怎么也抬不起头,只能努力点头告诉宝宝,妈妈这次不能带宝宝回家,是妈妈的错。
宝宝的面容渐渐模糊,我的眼角划出泪水。
梦醒了。
爸爸妈妈围在我身边,许庭飞呆滞瘫在一旁毫无动静,我扬唇示意自己没事。
想起梦里的场景,看着爸爸妈妈不停忙碌的身影,我流下了愧疚又幸福的泪水。
天使理解我。
住了几天院回家休养,爸妈最近在商量给我找个兴趣爱好。
一毕业就嫁给许庭飞当家庭主妇,现在也该找个自己喜欢的事情做。
我看着他们不停地讨论说笑,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许庭飞。
他沧桑地站在门外,衣服皱巴巴,满脸胡茬,瘦了很多,眼镜都换了个黑框的。
见我看来,他不安地低下头,不敢进门。
爸爸邀他进来,他局促不安地站在地毯那块。
小雪,这是离婚协议书,财产都给你,我净身出户。
我皱眉看协议书,他重新拟了一份,已经签上名字。
许庭飞看我表情,忙着急道：小雪你别拒绝,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的钱也不是很多,是给你的补偿。
说话间,一个女人闯了进来,黄裙子黄波浪。
她扯着许庭飞衣服：你转给我的钱凭什么拿走,那是我的钱！
又面色复杂地看我：姑娘我求求你,没钱我活不下去的,你把钱还我行不行。你还年轻,你能干还能赚钱,我老了我只能靠这点钱过活,我求求你把钱给我行不行。
见此场面,我冷笑道：你老了关我什么事
黄姐神色激动,见我不愿意还钱,张口怒骂：你个小婊子！怪不得拴不住老公,自己老公非要跑我这来跟我上床,真是没用,臭婊子！
爸爸抄起拖把,把她打出去。
许庭飞面色难看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
我不再关心他,既然他愿意给这钱,那我就安心拿着。
签上名字,为这五年画上一个句号。
9.
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许庭飞。
爸妈还偷偷摸摸跑去那小区打听,回来告诉我。
那个叫黄姐没了许庭飞接济,又重新开始接客,为了多挣钱还搞多人,在一次接客的时候被人举报聚众淫乱,抓起来判了刑,快五十岁的人进去监狱,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许庭飞从公司离职,搬出了那个家,消失了,只隐隐约约从公司同事嘴里得知。
许庭飞整天昏昏沉沉地说要赎罪,跑到不知道哪座山的庙里出家了。
我为爸妈的行为感到好笑,如今我已经不在意他们了。
我把分到的车子房子全部卖了,换来一大笔钱,又跟爸爸妈妈商量后,决定出国留学。
从前是遇到许庭飞,我愿意一毕业就回归家庭。
如今想来也有些遗憾,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和钱,爸妈也十分支持我。
有他们在,我永远拥有底气。
我飞到遥远的欧洲留学,这里又是另一种风景。
某天我收到一个快递,打开发现是一串佛珠。
猜测可能是许庭飞寄的,我一颗颗把它们碾碎磨成粉末。
洒进了当地的大海,也让天使宝宝看看国外的风光,不知道TA喜不喜欢。
也是那天,我结识了一个男生。
他跟我一个学校,同级不同专业,青春帅气的脸看到我总是泛着红。
我们一起讨论学习,一起出游,一起毕业回国各自打拼。
经过爸妈的考量后,他红着脸向我求婚。
婚后我们从没避孕,直到五年后一天早晨,我呕吐不止。
验孕棒测过,两道杠。
我颤抖着双手,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眼泛泪光,满脸红彤彤,一如当年向我表白的时候。
我捂着嘴笑出来。
天使宝宝,是帮妈妈考察后才愿意回来的吧。
妈妈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