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段墩房间内,还是和刚刚段二离去时候的一样。
段墩失魂的坐在角落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大,你快想想办法,这样可不行啊!
就凭咱们两个,根本应付不了段福和段壬这两个老家伙!”
段二急得使劲拉扯段大。
段大一把从段二手里挣脱出来,走到段墩旁边。
他半蹲下身,凑到段墩耳边小声道:“公子是在担心秦王殿下的报复?”
段墩听到
“秦王殿下”
这字眼,这才缓过神来,眼神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么猜到自己心思的。
“公子,我想您定是多虑了。”
段大继续道,“像秦王殿下这般大人物,怎会因这点小事怪罪您?
您想想,他可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猛人。
真要处置段家,哪会这么拖沓?
您瞧瞧长宁侯府、左丞相府,还有那些勋贵。
当初抄他们家时时,和咱们家如今的情形,差别是不是极大?”
段墩一听,眼神期待的看着段大,期望这个家伙多讲点,他爱听的。
额
段大满脸黑线的看着这家伙。
你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拿出肯定的语气,说这次一定能平安的渡过去,不用慌?
似乎也是瞧出段大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段墩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别处。
而经过这么一搞,段墩的心态已然好了许多。
段大见他眼神不再涣散,立刻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却快了起来:
“公子,现在不是失神的时候!
段福那老狐狸撞见段二从您院里慌张跑出,又听到‘心口疼’这种蹩脚借口,以他的多疑和老辣,恐怕已经猜到段二听到了什么。
甚至怀疑您已知情!”
这话像盆冰水,瞬间浇醒了段墩残余的侥幸。
他猛地坐直身体,脸色恢复成刚刚的苍白色:“那那怎么办?
段福肯定去告诉段壬了!
现在我爹还在大牢中,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他们会不会”
灭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会!”
段大斩钉截铁,眼神锐利的阚泽他,“为了自保,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比他们更快!”
“怎么快?”
段墩和段二异口同声,都眼巴巴地看着段大。
段大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断:
“公子,您立刻写一封密信!”
“密信?给谁?”
“给秦王殿下!”段大语出惊人。
“什么?!”
段墩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疯了?!我我现在写密信给秦王?这不是不打自招,催着人家来抄家灭门吗?”
段二也吓得连连摆手:“段大!你糊涂了?这不成自投罗网了吗?”
“恰恰相反!”
段大目光灼灼,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公子,您想想,段壬通敌是实打实的铁证如山!
这罪,段家无论如何都逃不脱!
区别只在于,是满门抄斩,还是有人能戴罪立功,求得一线生机!”
他紧紧盯着段墩的眼睛:“秦王殿下要的是彻底铲除通敌叛国的毒瘤,更要震慑朝野!
如果您能在段壬他们动手销毁关键证据、或者狗急跳墙之前,主动向秦王揭发,并提供线索这叫什么?
这叫大义灭亲,这叫弃暗投明!
秦王殿下何等人物?
他要的是结果,要的是震慑!
一个主动投诚、提供关键罪证的段家嫡系公子,和一个被动等死的通敌家族成员,在殿下心中的分量,能一样吗?”
段墩的心脏狂跳起来,段大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眼前的绝望迷雾。
是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