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着急忙慌的便跑了出去。
刚出段墩的院子,便察觉自己撞上一个人。
哎呦一声
段二刚出段墩的院子,心慌意乱之下,便觉自己猛地撞上了一堵“墙”,灯笼脱手飞出。
“哎呦”一声,两人都踉跄着倒退几步。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走路不看道,急着去奔丧吗?!”
一声压低的呵斥带着怒意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段二魂儿都快吓飞了,定睛一看,借着月光和远处廊下微弱的灯火,这才看清了来人。
竟是府里的老管家,段福!
这位老管家可不一般,听说从老爷还是少爷时起,他就已是府里的管家了。
如今,就连府中的少爷、小姐这些主子,也对他恭敬有加。
而他听到的,正是眼前这人和段壬这两个老家伙在走廊处密谋的事。
关键是这两个老家伙,压根没避讳人的意思。
段福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此刻阴沉得能滴下水来,浑浊的老眼在黑暗中锐利如鹰,死死钉在段二身上。
手里似乎还攥着一个小布包,因撞击掉在地上,散落出一些不知名的药材碎屑。
“福福伯!”
段二舌头瞬间打了结,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这位段福管家,平日里看着和善,却是没想到心思却这般狠辣。
深更半夜,他怎么会鬼鬼祟祟出现在公子的院外?
那包药又是什么?
段福没理会散落的药材,眼神阴鸷地在段二惊慌失措的脸上扫过,又警惕地瞥了一眼段墩紧闭的房门。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撞了人也不知道告罪?你不在公子跟前伺候着,这么晚跑出来作甚?”
“我我”
段二脑子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总不能说“公子知道你们通敌,吓得魂都没了,我正要去搬救兵段大”吧?
他急中生智,或者说急中生乱,脱口而出:
“回回福伯,公子公子说他心口疼得厉害,像是旧疾犯了,疼得直打滚,喘不上气!
小的小的吓坏了,这这是要去禀告夫人,再再赶紧找大夫啊!”
他指着段墩院子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吓的。
这借口漏洞百出,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生怕段福要进去查看,或者继续追问。
“心口疼?”
段福眉头紧锁,狐疑地审视着段二那张惨白的脸,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里面的确一点动静都没有,静得反常。
段墩这小子一向吃啥啥香,身体贼好,哪有什么心口疼的旧疾?
这小子分明在撒谎!
但他深夜出现在此,撞见自己,又慌成这样段福心头警铃大作。
难道今日早上自己和段壬在库房后夹道密谈时,被这小子偷听了去?!
这个念头一起,段福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