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谦有些沉默地看着这家伙。
虽然早已知晓这不会是个好差事,可经顾之江这么一说,张谦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起来。
你扛不住,就非要拉着我一起背锅?
悔不当初啊!
此刻的他,望着面前的棋盘,心里便涌起一阵阵悔恨。
当然,心里虽有种种吐槽,愿赌服输的规矩他还是会守的。
毕竟输了嘛,嘴上会念叨几句,可吐槽过后,别的想法也就没了。
“滚吧,滚吧。会审当日,我会到场的!”
张谦毫不客气地驱赶着这家伙。
顾之江也没打算招人嫌,麻利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便毫无留恋地朝门口走去。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张谦的目光才落在一直安静候立的少卿身上。
“许懿,说说看,咱们手头的证据,能彻底坐实段宏这老家伙的刺杀罪名吗?”
张谦慢悠悠喝着茶水,随意问道。
“这”
许懿面露纠结。
若是寻常案子,这样的证据早已足够,但闹到这地步,非得有实打实的铁证才能定死。
现在最关键的证据,是段家族人和管家中有几人确有通敌实证。
可要说段宏及其嫡系通敌的证据,却着实没有。
张谦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像样的答案。
他指尖捻着茶杯边缘,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眉头微蹙。
段宏一案牵连太广,证据链上的缺口像根刺,扎得人不舒坦。
他摆了摆手让许懿退下,屋内只剩茶水微凉的气息,与窗外渐起的晚风交织着。
夜色渐沉,月上梢头时,另一边的段府内院却无半分安宁。
烛火在窗纸上摇曳出晃动的影子,段墩紧闭着房门,压低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说,段壬这老家伙,当真通敌了?”
“千真万确,公子!
小的亲耳听见,他们那一脉确确实实把刀子递给了外人!”
段二凑得更近,气息都带着颤。
轰隆!!!
听完段二的话,段墩只觉得心头猛颤,一时间万物俱灭。
本以为只是一场报复,谁承想,竟扯出了自家塌天大祸!
“这这公子!您、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段二眼见自家公子面如死灰,眼神涣散,急得舌头都打了结,伸手想扶又不敢。
段墩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
他颓然瘫坐在椅子里,嘴唇翕动着,反反复复只吐出两个破碎的字眼:
“完了全完了”
完了!这下是真捅破天了!
段二瞧着公子这副魂飞天外的模样,心知不妙。
这哪是能劝得住的?
他急得原地转了个圈,最后一跺脚——不行,得搬救兵!
他得赶紧去把公子最信服的段大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