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别说是段宏了,在场上所有旧臣都慌了。
没看到对面那群莽夫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等人吗?
恐怕只要站在最前方的秦昊,招呼一声,他们便能随时把自己等人砍死吧?
“段大人似乎有话要说?”
陈平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话让在场众人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竟然是你这个死胖子害的大家如此慌张?
如果可以的话,相信不用陈平动手,场上的其他人能把他活剥了吧?
段宏一个激灵,慌忙出列跪倒:“臣、臣无话可说!只是痛心疾首,竟敢有人行刺殿下,实乃国之大逆!”
他磕得额头通红,余光却瞥见陈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陈平忽然上前一步,手中卷宗
“啪”
地拍在案上:
“段大人痛心?
那为何昨夜段府有人深夜联系玄字堂旧部?”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段宏如同被雷劈中,瘫在地上:“陈大人血口喷人!我段家对秦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哦?”
陈平俯身捡起卷宗,慢悠悠念道,“本月初三,段府管事在城西绸缎庄与西北叛军哨探接头,交易的密信已然搜出。
信中说‘静等良机,以谋后事?’”
林晚怀里的刘睿安被这陡然升高的语调吓了一跳,瘪着嘴要哭,随即大声哭泣起来。
但此时的众人目光都在段宏身上,谁也没有在乎小皇帝的哭泣声。
顾之江也是目光冷冽地看向段宏:“段侍郎,此事你作何解释?”
面对万夫所指,段宏只感觉自己冤枉坏了。
什么西北叛军啊?
自己什么时候和他们有联系了?
他自己是承认,城西绸缎庄是自家的,但这叫什么事情啊!
段宏嘴唇哆嗦着,忽然想到些什么,他猛地朝着秦昊方向叩首:“
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愿将家产悉数充公,只求殿下彻查!”
“充公就不必了。”
秦昊淡淡道,“上官御史,依律该当如何?”
上官仪抚着胡须:“私通逆党,按律当满门抄斩。但念其昔日之功”
他话锋一转,“可废为庶人,流放岭南!!!”
段宏瘫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侍卫上来拖拽,忽然凄厉地喊道:“我是无辜的!求殿下开恩!”
“等等”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段宏死定之时,荀壹站了出来。
“太后,殿下,属下认为此事另有蹊跷。
我们一定要谨慎对待,不能因为一封不知从哪里来的密信,就这般拿下朝廷大臣。”
此话落下后,大多数旧臣纷纷有些激动。
真的等段宏被抓起来后,他们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受,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其他人都是如此,更别说当事人段宏了。
“荀大人”
段宏更是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涕泪横流地看着荀壹的背影,心中悔恨交加:
“荀公!荀公!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竟敢在背后蛐蛐您虚伪
我该死!我真该死啊!”
荀壹并未看段宏一眼,只是对着秦昊和林晚,再次拱手,掷地有声:
“殿下!治国当以法度为先,以公平、公正、公开为圭臬!
证据需确凿,审断需明正!
岂能因某人手握一份‘卷宗’,指认几句,便定下如此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