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来了一头肥羊”
秦昊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段家作为京都能与林家齐平的大家族,家中自然权势滔天、富可敌国。
而段宏此人,从前是礼部尚书,如今是礼部侍郎,
近来又表现得颇为安分。
最关键的是,其府中还时不时传出几首歌颂秦昊的诗词,让秦昊想对他出手都找不到机会。
此番逛个青楼,竟能揪住他的小辫子,秦昊心中自是欢喜异常。
想到内帑与国库即将迎来一大波大补充,他此刻连听曲的兴致都淡了。
顾之江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近旁的秦昊才能听清:“这头羊,总披着层‘忠顺’的羊皮,偏又滑不留手,让人抓不住错处。
这下,他那儿子段墩,倒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确实。”
秦昊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段墩今日在琼华苑的所作所为,”
顾之江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嚣张跋扈,强索琴娘,辱骂贵客,纵容家奴行凶未遂,更口出狂言要砸了这京都名苑
桩桩件件,可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尤其,他冲撞的是殿下您。”
顾之江说到这,语气停顿了一会,开始变得高昂起来。
“此事一出,不管那家伙如何圆滑,只要他想保住儿子的性命以及他在殿下心中的‘忠顺’形象!
到时候,殿下不管怎么拿捏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哐当!”
只听
“哐当”
一声,苏泠手中的古琴不自觉脱落。
苏泠一下子慌张起来,眼神惶恐地看着两人。
而顾之江则有些恍神,他一激动,说话声音竟然变大了。
苏泠人都有点傻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过来弹个琴而已,竟然会遇到这么多的破事。
先是那个死胖子硬要过来招惹自己,虽然被挡回去了,但谁知道等眼前两位贵客离开后,哪个家伙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现在可好了,竟被称作“殿下”了!
心头顿时像有无数头牛马在奔腾。
“秦王殿下您请放心,在下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弹琴的!”
苏泠急忙开口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秦王?”
秦昊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他可是记得自己与顾之江对话时,最出格的称呼也不过是
“殿下”。
苏泠顿时呆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许久,苏泠似乎是认命似的。
“方才
方才两位谈话时,民女隐约听到了几句。”
苏泠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声音轻得像风中飘的丝线:
“这位之江大人语气间带着几分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倨傲,可对您却毕恭毕敬。
您身边护卫的煞气也绝非寻常护卫所有,加上众人皆以您为尊,这才让民女心里先有了些模糊的念头。”
她顿了顿,抬眼飞快瞥了秦昊一眼,又慌忙低下头:“而殿下您身上的气质更非寻常人能及。
民女也知晓那位段公子的身份,再加上坊间的一些传闻,便斗胆猜了。”
说到这,她屈膝浅浅一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坦诚:“民女在琼华苑久了,听得多了些京都的传闻。
这些线索凑在一处,除了秦王殿下,实在想不出第二人了。”
此话一出,让雅阁内陷入一阵沉默。
最终还是秦昊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你倒是聪慧!
但凭借你的聪慧,你觉得你将来会面临什么?”
听到这平淡的语气,苏泠此时的大脑开始急速的运转起来。
“殿下明鉴!民女今日所见所闻,确已触及一些隐秘与庙堂筹谋。
按常理,民女自知罪该万死,断无生理。”
她顿了顿,看到秦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顾之江也微微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