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啊!”
望着林晚等人那远去的背影,秦昊感慨了一句。
“倒是有趣”
“你说什么?”
陈平的声音实在是太小,让秦昊都有些没听清楚,扭头看向他。
“想到些什么,但有些东西不确定,所有等确定之后,再和你讲!”
瞧陈平那诡异的笑容,秦昊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没有继续理会这个家伙,只是看向一侧狼狈的刘子然。
“啧啧,这偌大的家产就这样被你败没了,你有何感想?”
瞧着秦昊那嘲讽的模样,刘子然下意识的便想开口骂回去。
“吧嗒!”
巴掌大的手掌一下子便挥舞在了刘子然的脸上。
他捂住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打自己的将领。
“你、你、你,竟敢打我?”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皆是开始大笑起来。
甚至有个别者,已然准备撸起袖子,来给这位‘败家子’长点见识了。
而刚刚打巴掌的将领,随即又是几个巴掌过去,让这位皇帝陛下彻底的傻眼了。
随即在他愣神之际,那将领一把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塞进其嘴中。
“这”
这让在场一些将领有些无语,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皇帝吧,你竟如此对他?
倒是秦昊一乐,笑了出来:
“张扬,你很不错!!!”
此话一出,场中其他人看向刘子然的目光一下子变的诡异了起来。
“诸位,诸位,都冷静点。”
陈平的话突然响起,也打破了因刘子然受辱而激起的兴奋,“是时候见识见识这座皇宫了。
像我们这些人,若非秦帅挥师入京,恐怕终其一生,也无缘踏入这皇宫一步吧?”
原本聚焦在刘子然身上、带着残忍戏谑的目光,此刻纷纷转向那巍峨连绵的宫阙楼阁。
“军师所言极是!”
秦昊朗声一笑,顺势接过了话,“这大乾宫,从今日起,便是等今后要常来的地方了!众兄弟随我出生入死,今日便一同开开眼界!”
他大手一挥:“来人,将刘子然押下去,严加看管,莫要让他死了,也莫要让他舒服了!”
命令下达,自有亲兵上前,粗暴地将口中塞着臭袜,却只能发出呜呜声的刘子然拖拽下去。
秦昊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最终落在张扬身上,带着一丝赞许,却也隐含告诫:“张扬,干得不错,这股子狠劲儿用在敌人身上,很好。
不过,这宫里的东西,可都是咱们的了,日后收敛些,别都弄脏了。”
张扬咧嘴一笑,抱拳道:“末将明白!方才一时没忍住,给大帅添堵了。”
“无妨。”
秦昊转向陈平,“军师,这皇宫布局,你最是清楚,便劳烦你引路,带弟兄们先熟悉熟悉?”
陈平微微颔首:“分内之事。诸位将军,请随我来。”
一行人终于将注意力从刘子然身上彻底移开。
怀着各异的心情,跟随着陈平,踏入了那扇大开的宫门。
“攻下了?时间竟如此之短?当真攻下了?!”
林府内,林文渊双手死死攥着那死士的上衣前襟。
“是的,大人”
死士声音艰涩,微微停顿片刻,紧张地看向自家老爷。
眼见林文渊眼神复杂变幻,他挥了挥手,强压着怒火道:
“说下去!无论何事,老夫都承受得住!”
“大人,此次城破实乃小姐主动献城之功。
若无小姐之举,恐尚需僵持数个时辰!”
死士话中有所保留,他当时自己也在场边,自然知道破城不过迟早之事。
“什么?”
林文渊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怒色翻涌,几乎是咬着牙道:
“你,先下去”
死士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向外厅。
“该死该死!
她怎敢?
她怎敢如此行事”
林文渊的咆哮在厅内炸开,伴随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和重物倾倒的闷响。
直到砸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这才颓然停下,胸膛剧烈起伏。
怒火渐渐熄灭后,头脑却异常地冷静下来。
他站在原地,将前因后果细细捋过,越想,眼中光芒越盛,脸上竟抑制不住地泛起兴奋的红光。
“嗬嗬嗬嗬嗬”
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渐渐转为近乎癫狂的大笑:
“好!好一个我的好女儿啊!
真叫你真叫你寻到了一条生路!
更是为咱林家,搏回了一个重新上桌的资格!!”
林文渊在厅内踱了三圈急步,指尖无意识地在紫檀木案几上敲得笃笃作响,眸中只剩盘算的精光。
“来人!”
他扬声唤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门外应声闪入一名灰衣老仆。
“速取我那件玄色锦袍来!再备一份厚礼——就用书房那方御赐的端砚,仔细用锦盒装了!”
林文渊语速极快,“令,即刻派人去探!秦帅此刻驻跸何处宫室?
还有,林大有副统领那边有何动静?
传话给他,务必谨慎,见机行事,莫要轻举妄动!”
老仆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林文渊走到铜镜前。
镜中人鬓角已经微微发白,眼角的皱纹处方才的惊怒,此刻被一种近乎亢奋的灼热所取代。
“晚儿啊晚儿,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你娘总嫌你性子太烈,不似闺阁女儿。
如今看来这烈性子,才是我林家的通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