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头无颈,有眼无眉,无脚能走,有翅难飞’,谜底是鱼。”
“鱼?”
有人疑惑,“鱼有翅吗?”
“鱼的鳍可不就是翅?”
苏轻晚笑得温婉。
“有头没颈,有眼没眉,靠鳍游动不用脚,有鳍却不能飞,可不就是鱼?”
白胡子老头拍了下手,大声赞道。
“姑娘说的是!正是鱼!”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向苏轻晚投去赞赏的目光。
余念微看着苏轻晚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警惕——这个女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不简单。
苏轻晚却仿佛没察觉她的目光,只是看向梁安,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得意。
“殿下,我猜得对吗?”
梁安点头,心里也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为苏轻晚只是个会逢迎献媚的舞姬,没想到还有这般急智。
“公子姑娘若还想猜,亭后还有更难的呢!”
白胡子老头热情地邀请道。
余念微刚想说“不必了”,苏轻晚却抢先一步,看向梁安和余念微,笑意盈盈地说:
“后面的谜题,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苏轻晚那句“让我来试试”刚落地,八角亭周围瞬间静了下来。
连街边卖糖画的小贩都停了吆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月白襦裙的女子身上,眼神里有惊讶,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姑娘,这可使不得。”
白胡子亭主捻着胡须,眉头皱成个疙瘩。
“猜谜是男人家的事,你一个女子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认得几个字就够了,犯不着在这抛头露面。”
这话像块石头扔进水里,立刻激起了涟漪。
“亭主说得是,哪有女子上台猜谜的?”
“怕是想借着猜谜勾引那位公子吧?”
“看她穿得那般素净,没想到心思这么活络。”
污言秽语像针一样扎过来,余念微站在梁安身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故意压低声音对春桃说。
“有些人啊,就是不安分,总想找点由头出风头。”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人听见。
苏轻晚的脸色白了白,握着折扇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梁安身上,眼底带着几分恳求。
“殿下,我我真的想试试。”
梁安抱臂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
这谜语连他这个现代人都觉得绕,涉及不少古籍典故,一个教坊司出身的舞姬能懂多少?
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想去就去。”
他淡淡开口。
“输赢无所谓,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得到许可,苏轻晚像是得了尚方宝剑,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上亭台。
白胡子亭主还想劝。
“姑娘,听我一句劝,这最后三题是今年最难的,连状元郎都没猜出来,你就别”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轻晚打断他,将折扇轻轻一合。
“还请亭主出题吧。”
她站在台上,月白色的襦裙在灯笼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明明是纤细的身姿,却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亭主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最左边的谜题。
“第一题,‘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打一字。”
这题考的是拆字,在场不少读书人都皱起了眉。
苏轻晚却没怎么犹豫,轻声道。
“是‘慧’字。”见众人不解,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