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姜太初挑眉,放下朱笔。
“说来听听。”
梁安指尖微动,脑中飞速运转。
他想起余念微说过皇后不喜珠光宝气,又忆起暮雨提过的“剑舞”,索性信口胡诌。
“儿臣早就听闻母后不喜繁华之物,对稀世珍宝更是已经司空见惯,儿臣准备了一礼,母后看后定当欢喜。”
“不过现所言尚早,一切在母后诞辰上定当知晓。”
他说得有模有样,连自己都快信了。
姜太初果然露出几分兴趣,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
“倒是别出心裁。”
梁安暗自庆幸,赶紧顺坡下驴。
“父皇母后的事情儿臣定当放在心上。”
“嗯。”
姜太初挥了挥手。
“去吧,好好准备,别让皇后失望。”
“儿臣遵旨。”
梁安躬身告退,转身时才发现手心早已攥出了汗。
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宫门口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后背的衣裳黏在身上,又凉又痒。
回寝宫的宫道上,梁安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什么礼物,自己压根都没想好。
他踢着路边的石子,眉头拧成个结。
现代给女人送礼物无非是包包首饰,可皇后是何等人物,那些东西她见得还少吗?
余念微说她看重心意,可心意这东西,最是虚无缥缈。
“嘿!加把劲!”
两声呼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远处的演武场上,两个侍卫正在比试举石锁,肌肉贲张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其中一个侍卫转过身时,梁安忽然注意到他的肌肉,身材,实在是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
鹰隼?
皇后年轻时随先皇征战,最喜欢猎鹰。
一个念头突然窜进梁安的脑海,他盯着那侍卫的身形,又看了看演武场边晾晒的铠甲,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
回到寝宫,余念微正坐在窗边描花样子,见他回来,赶紧迎上来。
“怎么样?皇上没为难你吧?”
“没有。”
梁安捏了捏她的脸,径直走到书桌前,铺开信纸。
“帮我研墨。”
余念徽好奇地凑过来,只见他提笔写道。
“速选三名侍卫,需身姿挺拔,容貌周正,尤擅骑射与剑舞。”
“另备三套银甲,按我给的尺寸改制,两日内送到寝宫。——梁安”
“你要侍卫做什么?”
余念微眨了眨眼。
“还特意要身姿挺拔的?”
“秘密。”
梁安笑着将信纸折好,塞进信鸽的脚环里。
“保证是份让皇后眼前一亮的寿礼。”
他走到窗边,看着信鸽扑棱棱地飞向御林军营地的方向,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皇后喜欢沙场旧忆,又欣赏刚劲之气,送画送笛哪有送“活景”来得震撼?
更妙的是,这礼物看似简单,却藏着三重心思:选侍卫是暗合“沙场”,剑舞是呼应“旧忆”,特制的银甲则体现了“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