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纸卷的人,就在应天府!
甚至!就在这龙江关附近!
他不仅掌控全局,更是将最新血案,写成疏文!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冒险将这最新疏文送到自己手中,意欲何为?
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要找到这个人!
不是为了交给二虎,而是为了,亲耳听听这真相!
大明,如今根基不稳,基层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锦衣卫,诏狱深处。
血腥味弥漫在空,十分刺鼻。
绝望呻吟声此起彼伏。
二虎一身飞鱼服纤尘不染,与这肮脏血腥环境格格不入。
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帕擦拭着手指,仿佛是有什么洁癖。
他面前,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被铁链吊在半空,正是临清闸官王贵。
此刻的王扒皮,早已没了往日的跋扈,如同一摊烂泥。
“说,那个杂役,长什么样?声音如何?除了漕粮警告,还说了什么?”
二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阴冷。
“大,大人,饶命啊。”
王贵气若游丝。
“小的,小的当时吓懵了,就记得很年轻,像个书生,声音,声音有点哑,别的,真不记得了。”
王贵每说一个字,都很痛苦抽搐着。
“废物!”二虎眼中戾气一闪。
丝帕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瞬间被血浸透。
他站起身,走到王贵面前,目光十分冰冷。
“蔡坤坤,王基坤,李大坤,赵小坤,张皓月,这几个名字,听过吗?”
王贵茫然地摇头,眼中只有恐惧。
二虎盯着他看了片刻,确认这脓包确实不知情,才厌恶地移开目光。
他转身,对着身旁的一个男子挥了挥手。
“指挥使!”那锦衣卫也连忙走上前来。
“临清闸这边,大局已定,几条杂鱼,翻不起浪了,陛下最关心的,是这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
“尤其是,科举榜上这几个有嫌疑之人!”
“现在去想法,将这五个人都带过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此乃陛下亲口谕令!”
那锦衣卫点了点头:“是!指挥使洞察秋毫,肯定能抓住背后之人!”
“少在这拍马屁!”二虎逼近一步:“给我查仔细点!哪怕掘地三尺!”
“先查那个杂役!在查所有接触过钱万贯,王贵这些人的可疑人物!”
“也查一下最近所有谈论科举舞弊和漕运的文人,士子,说书人!”
“尤其是,查那个写漕弊十疏的人!把他给我揪出来!”
“不管他是人还是鬼,本官都要他现出原形!”
“是!卑职领命!”那锦衣卫连忙点头。
“还有,”二虎深吸了口气:“陛下忧心社稷,深恨此等动摇国本之妖言惑众。”
“凡有传播,抄录,私藏此等逆文者,无论官民,一经发现,即刻拿下!”
“宁可错抓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若有胆敢抗拒者,以造反为名,就地格杀!”
“我要让应天府,再也听不到半句关于漕弊和科举的声音!明白吗?”
“卑职明白!”锦衣卫沉声应道,心中却是一凛。
看来,指挥使这是要掀起一场文字狱啊!
腥风血雨,从运河闸口,已经蔓延至整个应天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