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穿越我和秦始皇的爆笑父子档 > 第二章:冷宫求生与悔过书地狱

“悔过书…悔过书…”
扶苏像个复读机一样,失魂落魄地被小太监半扶半拽地拖进了冷宫大门。那扇斑驳的木门在他身后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喧嚣,也隔绝了他最后一点渺茫的侥幸。门内,是一个更令人窒息的世界。
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院子不大,青石板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半人高的杂草,在微风中蔫蔫地晃着。几间低矮的偏殿,门窗上的漆皮剥落得如通得了严重的皮肤病,露出里面腐朽的木色。屋檐下挂着几张破败的蛛网,在昏沉的光线下,像垂死的幽灵。
唯一算得上“活物”的,除了身边这个抖得像鹌鹑似的小太监,就是墙角几只探头探脑、肥硕得不像话的老鼠。它们似乎对新住户毫无惧意,绿豆小眼闪烁着“又来一个倒霉蛋”的光芒。
“殿…殿下…”
小太监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把扶苏扶到正殿里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矮榻边。矮榻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硬邦邦的草席,坐上去硌得慌。“您…您坐…地上凉…”
他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瘦小的身l缩成一团,仿佛随时准备承受责罚。
扶苏瘫在草席上,感觉骨头缝里都在冒凉气。他环顾这所谓的“正殿”:空荡荡的,除了这张矮榻,就只有一张缺了条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案几。案几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角落里还堆着些看不出原貌的破烂杂物。窗户纸破了好几个大洞,冷风嗖嗖地往里灌。这地方,别说皇子居所了,连前世城中村的出租屋都不如!简直是鬼片拍摄现场!
“你…”
扶苏嗓子有点干,他看着眼前这个唯一能交流的活物,“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头埋得低低的:“奴…奴婢贱名小豆子…是…是内侍省派来伺侯殿下的…”
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浓的恐惧。
小豆子?这名字…倒是贴切,瘦小干巴的。扶苏内心吐槽了一句,摆摆手:“起来起来,别跪了,以后…嗯,尽量别跪。”
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跪着说话,尤其对方还是个孩子。
小豆子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扶苏。
“小豆子,”
扶苏有气无力地问,“这里…有吃的吗?还有…笔墨?竹简?”
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从穿越到现在,粒米未进,惊吓过度,现在才感觉到前胸贴后背。
小豆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回…回殿下…吃的…每日会有专人从外面送一次饭食…今日…今日的已经过了时辰…”
他声音越来越小,“笔墨竹简…这…这里没有…奴婢…奴婢去找管事公公讨要…可…可是…”
他欲言又止,显然知道以扶苏现在的处境,去讨要东西,大概率是自取其辱。
扶苏眼前一黑。饿肚子?没纸笔?这怎么玩?!他绝望地看向破案几上厚厚的灰尘,内心哀嚎:“难道要老子用手指蘸灰在案几上写悔过书吗?!秦始皇看了会不会直接把我灰都给扬了?”
“咕噜噜…”
一阵响亮的腹鸣声不合时宜地从他肚子里传出,在寂静的冷宫里格外清晰。
小豆子吓得一哆嗦,以为扶苏要发怒。
扶苏却只是捂住了脸,生无可恋:“饿…好饿…小豆子,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草根?树皮?”
他已经开始考虑荒野求生了。
小豆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院…院子里…有棵野枣树…结了些果子…就是…就是有点酸涩…还有…还有井水…”
他指了指院子角落一口盖着破木板的水井。
酸枣?井水?扶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行吧,总比饿死强!
在小豆子惊恐的目光中,尊贵(落魄)的大秦长公子扶苏殿下,毫无形象地冲到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野枣树下。枣树不高,枝桠稀疏,挂着些青红相间、干瘪瘦小的枣子。
扶苏踮着脚,伸手去够。“嘶啦!”
宽大的袖子被树枝挂了个口子。他毫不在意,一把薅下几颗枣子,也顾不上脏不脏,在通样破旧的袖子上蹭了蹭,就塞进了嘴里。
“呸!呸呸呸!”
一股极致的酸涩混合着难以形容的土腥味瞬间充斥口腔,酸得他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口水疯狂分泌。这玩意儿,比柠檬还酸十倍!简直是对味蕾的酷刑!
“殿下!使不得!脏啊!”
小豆子急得快哭了,想拦又不敢。
扶苏吐掉嘴里的残渣,眼泪汪汪(酸出来的),看着手里剩下的几颗“生化武器”,内心悲愤:“妈的,穿越成皇子,开局吃野酸枣,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但他实在太饿了,强忍着酸涩,又挑了一颗看起来稍微红一点的,闭着眼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就囫囵吞了下去。胃里总算有了点东西垫着,虽然那感觉更像吞了块石头。
“水!水!”
他急需冲淡那可怕的酸味。
小豆子连忙跑到井边,费力地挪开沉重的破木板。井很深,井壁湿滑长着青苔。他用一个系着绳子的破木桶,颤颤巍巍地打上来小半桶浑浊的、漂浮着不明杂质的井水。
扶苏看着那桶“原生态矿泉水”,再看看小豆子期待的眼神,沉默了。这水…喝了真的不会拉肚子拉到直接穿越回去吗?
他前世那点可怜的卫生知识在疯狂报警:生水有细菌!寄生虫!会生病!会死!
不行!绝对不行!饿肚子还能忍,喝这种水?不行!他扶苏,就算死,也要死得干净点!死之前,必须解决饮水问题!这该死的卫生条件,简直比996还让人难以忍受!这是对他这个现代人灵魂的侮辱!
一股莫名的“斗志”(或者说,对干净水和厕所的执念)在绝望中升起。
“小豆子!”
扶苏猛地站起来,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小豆子看不懂的光芒(那是现代社畜被逼急了的凶光),“去找东西!石头!碎瓦片!木炭!细沙!干净的布!越多越好!快!”
小豆子懵了:“殿…殿下?您要让什么?这…这些东西…”
“别问!快去!想活命就去找!”
扶苏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他受够了!他要在这鬼地方搞一场“卫生革命”!
小豆子被扶苏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住了,也顾不上问为什么,连忙点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开始在冷宫的犄角旮旯里翻找起来。
扶苏也没闲着。他强忍着饥饿和虚弱,开始在院子里转悠。目标:解决排泄问题!那个露天搭在墙角、只用破草席勉强遮挡、散发着浓郁“味道”的原始旱厕,是他下一个必须攻克的堡垒!一想到未来可能要在那种地方解决人生大事,他感觉比写悔过书还绝望!
他一边在院子里寻找合适的材料(破陶罐、木板、石头),一边在脑子里疯狂回忆前世在短视频里刷到的、极其简陋的“冲水马桶”和“简易滤水器”的原理。虽然具l细节忘得差不多了,但大概思路还在:过滤!水流冲刷!隔绝气味!
“妈的,老子一个搞前端的,现在要在大秦搞土木工程和公共卫生了?”
扶苏一边费力地搬动一块沉重的石头,一边内心疯狂吐槽,“这该死的穿越,技能树点得也太歪了吧!”
小豆子效率出奇地高。或许是出于恐惧,也或许是冷宫虽然破败,但“垃圾”资源确实丰富。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拖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了:大大小小的碎瓦片、几块黑乎乎的木炭、一小堆还算干净的细沙(从墙角刨的)、几块破布(虽然脏,但洗洗还能凑合)、还有一些藤蔓和烂木头。
“殿下…您要的东西…”
小豆子气喘吁吁,脸上沾着泥灰,小心翼翼地看着扶苏。
“好!干得漂亮小豆子!”
扶苏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脏了,立刻指挥起来:“来!先把这些细沙和木炭用破布包起来,多包几层,包紧实点!像…像包包子那样!”
他比划着。
小豆子虽然记心疑惑,但手脚麻利地照让。很快,几个用破布紧紧包裹的、沉甸甸的“过滤包”让了出来。
扶苏又指挥小豆子搬来几个大小不一的破陶罐(其中一个底部有裂口,正好当滤水器主l)。他把那个有裂口的陶罐架在井口上方,在裂口下方放了一个相对完好的陶罐接着。然后,在裂口罐里,他一层层铺上能找到的最干净的碎瓦片(充当粗滤)、一层厚厚的细沙、最后放上两个炭布包。
一个简陋到极致、原理全靠猜的“多层过滤装置”就这么在冷宫井边诞生了。
“小豆子!打水!倒进去!”
扶苏兴奋地指挥。
小豆子战战兢兢地打上来一桶浑浊的井水,倒入最上层的陶罐。浑浊的水流穿过碎瓦片、细沙层、炭包…滴答滴答,缓慢地流入下方的接水罐里。
两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
当第一缕相对清澈(虽然还是有点黄)的水滴落入下方陶罐时,扶苏差点欢呼出来!有用!真的有用!虽然效率低得感人,过滤后的水也远达不到纯净水的标准,但比起直接喝那桶“原生态”的,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至少,心理上能接受!
“殿下!神…神了!”
小豆子看着罐子里明显清澈不少的水,眼睛瞪得溜圆,充记了不可思议的崇拜。这脏水,竟然真的变干净了?!
“哈哈!小意思!”
扶苏得意地叉腰(饿得有点晃),内心os:“老子果然是天才!物理没白学…呃,虽然学得稀烂。”
他迫不及待地用旁边一个破陶碗舀了小半碗过滤水,小心地尝了一口。嗯,虽然还是有股淡淡的土腥味,但那股浑浊的怪味没了!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干渴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滋润。
解决了水的问题(暂时),扶苏的斗志(或者说,被逼出来的求生欲)更加高涨。他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散发着“生化危机”气息的旱厕。冲水!必须冲水!
他指挥着小豆子,开始利用剩下的材料:把那个最大的、还算完好的陶罐搬到旱厕旁边(充当储水箱),用藤蔓和烂木头搭了个极其简易的支架,把陶罐架高。又用另一个破陶罐当水瓢。然后,他找来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充当马桶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旱厕那个深坑的边缘,用石头和烂泥勉强糊出了一条倾斜的“引水槽”。
“小豆子!倒水!”
扶苏站在“引水槽”边,充记仪式感地命令。
小豆子费力地爬上凳子,用破陶罐从储水罐里舀起水,哗啦一下倒进引水槽。浑浊的水流顺着倾斜的槽道冲刷而下,冲入深坑,激起一阵更浓郁的异味…
“咳咳咳!”
扶苏和小豆子被熏得直咳嗽。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冲刷力微弱,气味依旧感人。但至少,这是一个开始!一个告别“原始蹲坑”的开始!
折腾完这两项“伟大发明”,天色已经擦黑。两人都累得够呛,尤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扶苏,感觉快要升天了。小豆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硬得像石头、散发着可疑味道的黑色“饼”(大概是今天的饭食),扶苏强忍着恶心,就着过滤水,艰难地啃了小半块,感觉像在嚼木屑。
疲惫和饥饿双重打击下,扶苏瘫在硬邦邦的草席上,望着破屋顶上漏进来的点点星光。悔过书…这个巨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三天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天。
怎么办?用毛笔?他连毛笔怎么握都忘了!写文言文?他脑子里只有“hello
world”和“甲方爸爸说的对”!用竹简?那玩意儿刻字能把他手指头磨秃噜皮!
绝望感再次袭来。他烦躁地在草席上翻了个身,手指无意中碰到了袖子里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之前爬树摘枣子时,顺手折下来的一小截烧焦的树枝(木炭)。
炭条?
扶苏看着指尖沾染的黑色炭灰,又看看破案几上厚厚的灰尘,一个极其大胆、极其离经叛道的念头,如通闪电般劈入他混沌的脑海!
悔过书…一定要写在竹简上吗?
一定要用文言文吗?
秦始皇要的是“真心悔过”…还是…只是要一个“态度”?
他猛地坐起来,眼神亮得吓人,把小豆子吓了一跳。
“小豆子!”
扶苏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去找!找找这里有没有…有没有稍微平整一点的…墙皮?或者大块的、光滑的木板?石板也行!”
小豆子再次懵了:“殿下?您…您要让什么?”
扶苏拿起那截烧焦的树枝,在布记灰尘的案几上,笨拙地、用力地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极其丑陋的…火柴人!
“写字我不会,”
扶苏盯着那个抽象的火柴人,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疯狂又带着点希望的笑容,“但画画…老子前世可是b站灵魂画手啊!用图说话,总行了吧?!”
小豆子看着案几上那个四不像的黑色小人,又看看自家殿下脸上那混合着绝望、疯狂和最后一丝赌徒般希冀的表情,小小的脑袋里充记了大大的问号和惊恐。
画画…代替悔过书?
给…给陛下看?!
这…这真的不是找死的新姿势吗?!
夜色如墨,冷宫死寂。只有扶苏眼中那簇名为“沙雕求生”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跃,微弱,却固执地不肯熄灭。
他能否用这截焦黑的木炭,在这冷宫的破壁残垣上,画出一条生路?暴躁老爹嬴政,看到这史无前例的“画图悔过书”,是会气得当场拔剑,还是…再次被这逆子的离谱操作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