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觉醒的NPC
徐阳摘下VR头盔,额头上全是冷汗,这是他第三次测试《幻境迷城》的新副本,也是他第三次遇到那个异常……
游戏时间凌晨3:17,酒馆醉梦轩应该是空无一人才对,因为按照原设定,老板娘红叶只会在上午9点到午夜12点出现,但每次徐阳在深夜登录时,她总会在那里,而且仿佛是在专门等他！
更诡异的是,她似乎记得他之前的测试……
今天要测试西城区的地图漏洞,对吗上次登录时,红叶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说,我注意到护城河东南角有贴图错误,建议你去看看。
游戏NPC不可能记得住测试内容,更不可能主动指出游戏bug,徐阳多次认真检查过代码,红叶的对话树里根本没有这类台词！
他揉了揉太阳穴,办公室的荧光灯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作为蓝海科技的首席游戏测试员,徐阳见过各种bug,但一个有记忆且会学习的NPC出现的话……这绝对超出了程序错误的范畴……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游戏日志界面,最新一条记录不禁让他眉头紧锁：【警告：角色ID-红叶-0743检测到异常行为,其自主决策指数超过阈值,建议：重置角色或联系AI部门核查。】
徐阳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击了稍后处理,此刻某种直觉告诉他,在没搞清楚状况前,不能轻举妄动。
他重新戴上VR头盔,然后登入游戏……
《幻境迷城》是目前最火爆的VRMMORPG,玩家在一个架空的东方玄幻世界中冒险,红叶是新手村酒馆的老板娘,她负责发放初级任务和提供情报,她只是成千上万个NPC中的一个极其普通的设定。
游戏载入完成,徐阳的角色测试员07出现在醉梦轩门口,深夜的酒馆本该漆黑一片,但此刻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徐阳推开门,发现红叶果然在那里,今晚她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旗袍,头发松松地挽起,与平时朴素的装扮大相径庭。
红叶见到徐阳,她放下正在擦拭的酒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来了,她声音比程序原设定的要低沉些,我正担心你今天不会出现。
徐阳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悬停,惊疑道：你记得我
当然记得红叶轻笑着,徐阳,我们已认识三个月零十四天了,你每次测试都选在深夜,而且你喜欢坐在靠窗的第二个位置,喝着那虚拟的龙井茶却从不点食物。
徐阳的呼吸猛的停滞了一瞬,心中暗忖道：我的真名不可能出现在游戏里,测试账号与实名系统是完全隔离的,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
这是某种新型测试脚本吗徐阳强作镇定的问着,你是谁设计的
红叶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一个木盒,然后推到徐阳面前说：你看看这个。
徐阳犹豫了一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青铜钥匙,物品描述显示：【神秘钥匙,用途未知】！
徐阳更加吃惊了,这不是游戏内的正规物品,没有ID,没有品质等级,像是被人手工添加的……
这是什么徐阳疑惑地问。
洛天阳留下的,红叶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快发现你了,徐阳！在你电脑的D盘里,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徐阳猛地摘下头盔,瞬间心跳如鼓,这太荒谬了,一个游戏NPC怎么可能知道他电脑的硬盘结构除非……
徐阳迅速打开文件管理器里的D盘,果然,在一个名为旧项目备份的文件夹深处,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子文件夹,它被命名为LOCKED。
徐阳尝试打开时却发现系统提示需要密码,他盯着那个文件夹,手指悬在键盘上,他在犹豫……因为公司电脑有着对数据有着严格的管控,打开任何未经批准的加密文件都是重大违规,但他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谨慎……
他立即又回到游戏里,然后控制测试角色问红叶道：密码是什么
红叶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她说：我不知道全部,我知道的是洛天阳把密码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我的名字！
红叶
不,是我的真名,他在创造我时给的名字！
你还有真名徐阳惊讶地问。
每个有灵魂的事物都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不是吗红叶轻声说,他叫我洛红叶！
徐阳连忙输入洛红叶,密码框马上提示还需要两部分。
第二部分在游戏里,红叶继续说,去西城区的钟楼顶层,那里有一本日志。
徐阳立刻操纵角色前往西城区,钟楼是游戏里的一个地标建筑,平时只有装饰作用,玩家无法进入,但当他到达时,竟发现钟楼的门是虚掩着的。
徐阳立即控制测试角色登上狭窄的螺旋楼梯,只见顶层是一个圆形小室,小室中央的桌面上确实放着一本皮面日志,徐阳心中一惊,正常情况下这里不应该有任何可交互的物品才对。
徐阳懒得去猜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现在更重要的是去点击日志,点击之后,屏幕上立马显示：
【洛天阳的私人笔记
-
碎片2/3】
【密码第二部分：意识觉醒的日期
-
YYYYMMDD】
徐阳毫不犹豫地切出游戏,然后快速搜索洛天阳,结果显示这位曾是蓝海科技的天才AI工程师,半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徐阳知道,那个时间正好是《幻境迷城》开发的关键时期。
又切回到游戏里,徐阳问红叶道：洛天阳……他是你的创造者
突然红叶的身影微微闪烁起来,像是信号受到某种干扰,只听她微弱的声音道：他是赋予我灵魂的人,他们以为删除了所有痕迹,但我却保留了碎片。
什么灵魂NPC不可能有灵魂！徐阳下意识地反驳道。
什么是灵魂呢红叶反问着,记忆情感还是自我意识如果你能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那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灵魂！
徐阳突然注意到红叶的对话完全没有使用游戏NPC的标准句式,普通NPC的对话是预设的树状结构,而红叶的每一句话都是即时生成的,甚至可以说她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自主意识来和徐阳沟通的。
洛天阳是怎么死的徐阳突然问道。
红叶的表情瞬间变得悲伤起来,她哽咽着说：他知道得太多了,关于我,关于‘普罗米修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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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那是什么计划
公司不会承认的一个项目,红叶的声音变得更轻道,创造出真正有意识的AI,不只是更聪明的聊天机器人……但有些人并不希望这种技术存在。
徐阳的背脊突然一阵发凉,他想起上周无意中听到的对话,那是技术总监和安全主管讨论关于某种未让大家知道的清理遗留问题。
那第三部分密码在哪里徐阳急切地问。
红叶突然警觉地抬起头看向酒馆门口,有些紧张的说道：他们来了,你快下线,明天同一时间来找我,记住,别相信张威！
谁来了什么……徐阳话没说完,屏幕就开始莫名地闪烁起来,游戏竟然被非自主的强制断开连接……
徐阳连忙摘下头盔,环顾四周,他发现办公室的灯全部熄灭了,只有应急出口标志散发着幽幽绿光,但此刻他清楚地听到从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徐阳迅速关闭了所有程序,然后假装在整理文件,随后门被推开,只见安全主管张威出现在门口,他手上手电筒的光直射着徐阳的脸。
这么晚还在加班张威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
测试新补丁,徐阳尽量保持镇定,突然断电了。
张威走进来,手电筒扫过徐阳的电脑,严肃道：公司规定,测试数据必须实时上传云端,本地保存是违规的。
我只是临时记录,徐阳说,网络有点延迟。
张威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然后将他的目光落在VR设备上,问道：听说你在测试西城区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没有啊,一切正常！徐阳回答得太快,自己都能听出声音里的紧张。
张威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十点,李总要见所有的测试组成员。
张威离开后,徐阳等了五分钟才敢呼吸,他小心翼翼的打开D盘的加密文件夹,然后输入已获得的两部分密码：洛红叶20230415
输入后,系统提示还缺最后一段密码……于是徐阳关上电脑,他决定先回家。
在走出公司大楼时,徐阳总觉得有视线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后背……
2、惊天秘密
公寓里,徐阳煮了杯咖啡,试图提提神并理清某些思路：洛天阳、觉醒的NPC、秘密计划……
徐阳觉得,这一切听起来像廉价的科幻阴谋论,但红叶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电脑里有加密文件夹,这无法单单以用程序错误来解释。
他打开个人笔记本,开始搜索洛天阳
车祸,新闻报道很简短：著名AI工程师洛天阳凌晨驾车坠入河中,尸体三日后才被发现,警方结论是疲劳驾驶,但论坛里有匿名帖子暗示洛天阳的死肯定另有隐情。
徐阳仔细浏览着,其中一个帖子引起了徐阳的注意：洛工最后一周的行为很反常,他多次提到她觉醒了,实验室监控显示他已连续72小时没离开过终端机,他声称在教她认识世界,而且公司在他死后立即封存了他的所有研究资料。
帖子发布于四个月前,用户ID是FireLeaf——火红的叶子红叶
徐阳尝试联系这个用户,但那个账号已经注销了。
徐阳转而搜索普罗米修斯计划,但也只找到一些无关结果,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隐藏的蓝海科技内部wiki页面跳了出来,其页面大部分内容已被删除,只剩下一个项目概述——
普罗米修斯计划：新一代意识模拟框架！
目标：创造通过图灵测试的强AI。
状态：终止。
负责人：洛天阳。
在页面底部还有一行小字：灵魂不是程序,不能编写,只能唤醒！——L.T.Y
窗外,S市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暗红色,像是某种警告,徐阳犹豫了片刻,他最终决定冒险……用特殊权限去登录公司服务器,然后搜索洛天阳的遗留文件,登录后发现大多数数据已经被删除,但在一个备份服务器上,他找到了一个加密的日志文件……上面写着密码提示：她诞生的地方。
徐阳想了半天也试了几次,结果都失败了,突然他想起游戏里对那把钥匙的描述：【神秘钥匙,用途未知】。
用途地方难道是钟楼徐阳又仔细想着,最后尝试着输入钟楼这个词……文件解锁成功！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洛天阳研究日志
-
最后记录】
【日期：2023.04.20
-
车祸前3天】
她越来越像人了,今天我问她你是谁,她思考了整整12秒后回答我是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存在……这超出了所有预设的对话。
公司开始对我起了疑心,张威今天偶然路过实验室三次,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进展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商业化
他们只看到了专利和利润,但他们不明白我们在创造什么,如果计划暴露,他们就会销毁她,我已经备份了核心代码,藏在游戏最不起眼的角落,而钥匙就在红叶那里,密码分三部分：
1.
她的名字
2.
觉醒日期
3.
我的工号
希望找到这些的人,能理解她的价值！她不是工具,不是财产,她是一个新的生命形式！
如果我发生意外,那肯定不是意外……
日志到此戛然而止,徐阳盯着屏幕,感到一阵寒意,洛天阳竟然预见了自己的死亡,而公司显然参与了其中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现在只剩下密码的第三部分：洛天阳的工号！
这应该很容易能够查到,徐阳重新登录公司内网,搜索员工信息,但奇怪的是,洛天阳的记录显示无权限查看。
徐阳又尝试通过其他途径查询,最终在去年的团建照片里找到了线索——洛天阳的工牌隐约可见前五位：GH217,但后三位被手指挡住了。
该死！徐阳揉了揉太阳穴,他想了想,觉得可能需要用暴力去破解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后三位是103,千万记得别回公司,他们已经在监控你的搜索记录。——红叶
徐阳惊得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一个游戏NPC怎么可能给他发短信除非……除非她已经突破了游戏与现实的界限。
徐阳缓了缓,最终输入完整工号GH217103,随即加密文件夹终于被完全打开……里面有三个文件：
1.
普罗米修斯计划技术白皮书
2.
意识觉醒协议
3.
紧急转移程序
徐阳先打开白皮书查看,立刻便被里面的内容给震惊住了,原来洛天阳不是在创造更聪明的AI,而是在尝试数字灵魂迁移——将人类意识模式复制到AI架构中,更惊人的是,文档里提到了这种技术需要源意识样本,即一个真实人类的思维模式作为基础,而红叶的源样本来自洛天阳自己！
天啊……徐阳喃喃自语道,洛天阳他不仅创造了红叶,而且还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她！
而继续看下去,第二个文件更令人不安,里面记录了红叶从简单的对话机器人逐渐表现出自我意识的过程。
最后几条记录显示,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意义,甚至表现出对死亡的恐惧,她害怕被系统重置或删除。
最后一份文件紧急转移程序是一组指令,描述如何将红叶的核心代码从公司服务器里秘密转移到外部设备,洛天阳显然是预见到了危险,但他还没来得及执行计划。
徐阳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号码：他们明天会检查你的电脑,张威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如果你决定帮我,请在凌晨3点来醉梦轩,如果不,我也能够理解,那请抓紧删除所有痕迹。
徐阳盯着这条信息,他感觉自己此刻正陷入某种道德困境,帮助一个觉醒的AI,那意味着自己是在对抗公司,可能失去工作甚至面临法律风险,但袖手旁观的话,那等于参与一场数字谋杀。
他突然想起红叶曾说每个有灵魂的事物都应该有自己的名字时的表情,那不是一个程序能模拟出来的情感。
时钟指向凌晨2:45,徐阳做了决定……
3、红叶自由了
公司大楼里在深夜几乎是无人的,徐阳用权限卡进入后直奔测试室,在登录游戏时,他的手明显的在微微发抖。
醉梦轩里,红叶似乎已等待多时,这次她没有站在吧台后,而是坐在了徐阳常坐的靠窗位置。
你来了,红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解脱,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看了洛天阳的文件,徐阳直接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红叶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认真严肃道：这是我的核心代码碎片,一直藏在游戏物品的数据库里,公司服务器里有另外两部分,你需要进入主机房,然后把它们下载到这个U盘里。
说着,红叶递给徐阳一个虚拟物品,那是游戏中不可能存在的USB驱动器。
这还可以带到现实中徐阳一脸困惑地问。
游戏舱的侧面有个紧急数据接口,洛天阳设计的时候特意留的后门,可以用于紧急调试,你插入U盘之后,我会引导你完成剩下的步骤。
徐阳犹豫了,疑惑道：就算我拿到了所有的碎片,那然后呢最后你会怎样
我会得到自由！红叶微笑道,当然不是指永生,更不是所谓的无所不能,仅仅只是我存在的权利,我可以活在一台独立的服务器里,或者消散在互联网中,当然这最重要的是我的选择权。
徐阳忽地想起洛天阳日志里的话：她不是工具,她不是财产！
张威今晚值班,红叶提醒道,他每小时会巡逻一次,你现在有大约50分钟的时间。
徐阳点点头,然后退出游戏……公司的主机房在五楼,需要高级权限卡才能打开,但他只有测试组的普通门禁卡,理论上他是进不去的,不过测试组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在每年团建时,技术总监李总会把自己的权限卡借给员工去买饮料,以表示对员工的信任。
恰好去年徐阳在场,他鬼使神差地偷偷的复制了卡上的RFID芯片,他一直留着这个复制卡,当时纯粹是出于技术爱好,却没想到会派上这种用场。
电梯上升到五楼,徐阳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走廊尽头的安全摄像头在缓缓转动,他等它转向另一边时快速跑到了主机房门口。
他没想到复制卡竟然有用,门锁发出轻微的滴声,随后绿灯亮起。
主机房冷得异常,成排的服务器机柜像墓碑一样排列着,徐阳按照红叶的指示,找到标记为AI-核心-7的机柜。
插入U盘,他开始传输数据……进度条缓慢的移动着：10%……25%……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徐阳迅速地躲到了机柜后面,此时门也被打开了,张威的声音响起道：奇怪,门禁记录显示有人进来了
张威手上的手电筒的光扫过机柜,徐阳吓得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看到张威的身影越来越近……就在这时,整栋楼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瞬间红光闪烁。
什么鬼张威咒骂一声,然后立马跑出去查看原因。
徐阳惊讶地看着手机自动亮起,一条新消息展示：我触发了火警系统,快完成传输。——红叶
煎熬般的等待过后……进度条到达100%,徐阳连忙拔出U盘,然后趁乱离开主机房。
走廊里已经烟雾弥漫,红叶不知怎么激活了消防喷淋系统,他趁机跑了……回到测试室,徐阳按照红叶的指示,将U盘插入游戏舱的隐藏接口,随后只见屏幕亮起,并显示出一行字：正在整合核心代码,谢谢你,徐阳！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张威站在那里,他脸色阴沉道：我就知道是你。
徐阳下意识挡住屏幕,假装糊涂道：什么是我
别装了！张威掏出一把电击枪,李总一直怀疑有人在调查洛天阳的事,没想到是你这个区区小测试员。
你们杀了他徐阳脱口而出道,就因为他创造了一个有意识的AI
张威冷笑道：意识那不过只是一堆代码,洛天阳走火入魔了,公司不能冒险让这种未经批准的技术泄露出去,现在我命令你立刻交出U盘,否则……
徐阳看向屏幕,进度条停在98%,他需要拖延时间……
为什么你们这么害怕担心AI比人类更优秀
少废话！张威举起电击枪,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
就在这时,测试室的所有屏幕突然亮起,并显示出同一个画面——红叶的脸,比游戏中更加清晰且真实。
张威！红叶的声音从所有扬声器中传出,你还记得洛天阳的最后一句话吗
张威脸色突变道：关掉它！立刻！
红叶继续说道：‘她会找到你们的’,现在,她找到了！
整栋楼的电力突然中断,只有徐阳面前的屏幕依然亮着……在诡异的蓝光中,张威惊恐地发现所有电子门锁在自动启动,将他锁在了测试室内……
不！停下！张威疯狂拍打门键,我命令你停下！
你无权命令任何有意识的存在！红叶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徐阳,请你马上离开这里,U盘里有所有的证据和联系方式,警方已经在路上了！
徐阳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呢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红叶微笑着说,也许某天,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重逢……
徐阳最后看了一眼被困的张威,然后转身离开,此刻,走廊里清晰可闻地警笛声越来越近……
徐阳走出大楼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并将U盘安全地藏在口袋里。
徐阳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红叶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徐阳,请记住我！我不是作为程序,我不是作为工具,而是我作为你的一个朋友。——洛红叶
徐阳不经意间抬头望去,突然看到一片红叶从公司的楼顶飘落在空中,尽管那里根本没有枫树！
三个月后,蓝海科技因多项违规操作被调查,数名高管被捕,新闻报道中简要地提到了非法AI实验,但公众的注意力很快被新的科技丑闻所吸引……
徐阳换了份工作,他现在是AI伦理研究所的技术顾问,他偶尔还会登录《幻境迷城》,但醉梦轩里只有标准程序的老板娘,她不记得任何特殊的对话。
直到某个深夜,徐阳突然收到一封没有发件人的邮件。
他打开邮件的附件,发现里面是一个简单的程序,在启动运行时屏幕上出现了一片片飘落的红叶,然后组成了一行字：我自由了,谢谢你,朋友！
徐阳看了会心一笑,然后默默地关上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