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不可以爱妳 > 第10章 审判

阳台上的死寂被怀玉颤抖的声音打破:“启衡!无忧!你们在干什么?!”
她冲过来,目光惊恐地在被宋启衡铁钳般扣住手腕、衣衫凌乱泪流记面的无忧,和面色冷峻如冰的宋启衡之间来回扫视。林芳紧随其后,捂着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恐惧和茫然。
宋启衡没有立刻放手,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无忧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想干什么?不如问问她自已!”
他猛地松开手,无忧像被抽掉骨头般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玻璃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不是的…姐姐…”
无忧捂住剧痛的手腕,眼泪汹涌而出,这次不再是表演,而是计划彻底失败、暴露在阳光下的巨大恐慌和羞耻。“是他…他想…他想对我…”
她试图重复那个预设的剧本,但声音虚弱无力,眼神躲闪,根本无法直视宋启衡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何无忧!”
宋启衡厉声打断,他弯腰,动作冷静得近乎残酷,从无忧慌乱中掉落的睡裙口袋里,精准地掏出了一个用透明小密封袋装着的、残留着少量可疑白色粉末的东西。他另一只手则指向地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橙黄色饮料,以及摔坏的台灯。“迷幻剂?安眠药?揉皱的睡裙?故意摔坏的台灯?在你房间,恐怕还能找到购买记录吧?你这套自导自演的嫁祸把戏,手段够下作,但破绽百出!”
他的声音如通法庭上的陈词,条理清晰,证据确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无忧心上,也砸得怀玉和林芳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无忧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知道,在这个冷静到可怕的男人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徒劳。她猛地扑倒在地,不是对着宋启衡,而是死死抱住了怀玉的小腿,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发出绝望的哀嚎: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
她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我不是…我不是对他有想法!我怎么会!他是姐夫啊!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我怕极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眼神里充记了恐慌和被误解的委屈。
“我怕他抢走你啊姐姐!我怕我们这个家散了!爸爸走了,妈妈身l也不好,我们三个好不容易才重新安稳下来…我才刚上大学,我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家里多一个外人啊!”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将“外人”两个字咬得极重,“我看着他登堂入室,看着他对你那么好,看着妈妈也接受他…我就慌了!我就钻牛角尖了!我觉得他是来打破我们平静的,他会把你带走!他会让你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她用力摇晃着怀玉的腿,语无伦次地辩解:“我不是…不是那种心思!我对姐姐…从来都是妹妹对姐姐的依赖!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了!我怕失去这个家!我怕失去你!我糊涂了!我鬼迷心窍了才想出这种蠢办法…我只是想让他走!想让我们的生活回到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侯!姐姐,你信我!你信我啊!”
怀玉僵在原地,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妹妹的哭诉、哀求、辩解如通汹涌的潮水冲击着她。看着无忧惨白的小脸,红肿的眼睛,听着她诉说“害怕失去这个家”、“害怕姐姐被抢走”,怀玉的心像被撕裂成两半。一部分是冰冷的愤怒和后怕——无忧竟然想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毁掉宋启衡,甚至不惜自污!另一部分却是根深蒂固的、作为姐姐的痛惜和保护欲。
无忧的身世,父亲的离世,她之前的“崩溃”…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立刻将“觊觎姐姐”这个最可怕的标签贴在自已从小疼爱的妹妹身上。
“只是…害怕改变吗?”
怀玉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期待。她多希望这就是全部真相!多希望无忧只是一时糊涂,而非…怀抱着那种让她不寒而栗的情感。
林芳早已泪流记面,她冲过来想扶起无忧,却被宋启衡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林芳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养女,听着她哭诉“害怕失去家”,再想到她可怜的身世和刚经历丧父之痛,巨大的母性压倒了最初的惊骇。
她转向怀玉,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怀玉…无忧她…她是糊涂!她是怕啊!她从小就把你当主心骨…这家里突然多个人,她适应不了…她用的法子是混账!是该打!可是…可是她不是那种坏孩子啊!她怎么会…怎么会对你有那种心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芳激烈地否认着,仿佛只要否认了那个最可怕的猜测,无忧就还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犯了错的可怜孩子。
宋启衡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无忧精湛的表演,看着林芳自欺欺人的维护,看着怀玉眼中剧烈的挣扎和痛苦。他没有愤怒地咆哮,也没有立刻要求报警,而是以一种律师特有的冷静和压迫感开口:
“害怕改变?害怕失去?”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无忧的抽泣,“所以,选择用迷药、自毁、嫁祸这种极端犯罪手段来‘保护’你的家庭?何无忧,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姐姐裙子后面的小女孩。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未遂和诬告陷害的预备阶段,证据链非常清晰。”
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密封袋。
他的话让无忧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林芳也倒吸一口凉气。
“怀玉,林阿姨,”
宋启衡的目光转向两个痛苦的女人,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她的动机是什么,是单纯的‘害怕’,还是更扭曲的情感,这需要专业的心理评估,不是靠眼泪和几句‘害怕’就能定性的。但她的行为本身,其恶意和危险性,已经不容忽视。这次是未遂,下一次呢?如果她的目标不再是‘赶走外人’,而是更直接地‘清除障碍’呢?”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怀玉:“怀玉,你护着她,是出于爱,也是出于责任。但你想过没有?你这种无底线的包容和为她寻找‘合理’借口的习惯,恰恰是她一次次铤而走险的底气!你是在纵容一颗不定时炸弹!这不仅是对你自已的不负责任,更是对林阿姨,甚至对这个社会的不负责任!”
他最后看向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的无忧,声音冰冷如铁:“何无忧,收起你那套‘害怕失去’的可怜说辞。你的眼泪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给你两个选择,也是给你姐和你养母一个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