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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又翻出来那些检测报告,试图证明我前阵子做的报告有问题,但他出现的这样突兀,让所有人的视线不由得聚集在他的身上。
“张医生,苏家做的事,你知道多少?”
张医生怔然杵在原地,脸色发白。
“他不知道苏家拿我身体做人
体实验的事,没办法啊,贺队,我要不是装疯卖傻,我怎么能在苏家待下去呢?”
“我爸妈,我的两个哥哥,还有我的亲妹妹苏安,她刚刚出生三个月,就被苏家的老大,也就是苏奉行戳瞎了双眸。”
张医生的声调立马拔高。
“你看,她在说谎!苏安要是真是瞎子,她现在不还是好端端的吗?而且当时苏奉行才多大,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对女婴那么大的恶意。”
我阴沉着双眸直直注视着张医生,他挺直了腰板,冷哼一声。
“我看你们也真是病了,她苏清月就是脑子有问题,我从医十八年,怎么可能会在擅长的领域翻车!”
“张医生,你说话注意用词。”贺源瞥向他,眼里的威压让张医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子。
“如果你在这样扰乱秩序,那我们正好有一些困惑还需要张医生你来解答。”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张医生退后了几步。
“我,我不知道。”
“把他抓起来。”
我看着这样打的闹剧,眼里仍旧没什么情绪。
“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无非是跟我爸妈那两个畜生感情比较好,当然见不惯我这个灭了全家满门的畜生。”
但他们并没有理会我,反而真把张医生“请”了出去。
“继续说。”贺源脸上的神情已经没有之前那般轻松了。
“时间是十八年前7月21日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苏家爸妈带着他们的三个儿子进了我们家。”
“他们提了很多酒。”
我说着话,指尖扎入手腕,疼得脑袋抽痛,可我仍旧扣着那才恢复好的伤口。
我恍惚看到那夜里温柔的月光照在我们两家人的身上。
一转头,就看到平时和蔼可亲的苏叔叔提着一把杀猪刀,爸爸头颅滚下来的时候,我那所谓的三哥玩心大起。
“爸爸,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踢足球的游戏。”
稚子的言语残忍又骇人,我熟睡的哥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苏声砍掉了脑袋,他睡着的神情真恬静啊。
刚回家的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
“爸爸,是不是杀了她,我们家就有好多好多钱花了。”
我那未来的二哥上下打量着我,明明那样清透的眼神看得我却相当胆寒。
“去吧,我记得他爸妈说过她不会死来着,但要是不听话,那确实是一个大麻烦。”
“不!不要!”
我撞开了门,骨碌碌从十九楼滚了下去,他们害怕出事,对我又打又骂,大片大片的血染红了我的双眸,独留在我脑海中的,是他们猩红瞪着的瞳孔。
把这些讲述出来的时候,我的喉头呕出大片的鲜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搅碎了吐出来的一样。
“她是不会死,但受过大量的刺激后也会致使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