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李约瑟将堵在兽耳娘嘴巴和眼睛上的布条一把撕了下来。
“哈喽？还活着吗？给点反应呗？”
李约瑟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
兽耳娘一动不动，半睁着眼睛盯着他，也不说话。
李约瑟这才意识到情况有变。
‘不对劲呀，她不应该带着口音把我臭骂一顿吗？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紧接着，李约瑟还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趟下来，她居然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没有一点反抗…
“想通了？…但还是不想说话？……也是，你四舍五入也算个公主了，这样子属实不太正式。”
李约瑟抱起兽耳娘，将她背靠树木放了下来，随后盘腿坐在了她的面前。
“你知道的，我不能给你松绑……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吧？”
兽耳娘低着头，耷拉着耳朵，还是一动不动。
“不说话是吧？也行……那这些就不给你吃了。”
说完，李约瑟从小布袋里掏出一条肉干，一口咬了下去。
“哎呀妈呀，真香啊，唉…”
一口酒、一口肉，李约瑟吃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捏起肉干，在兽耳娘面前晃几圈。
可怜的白狼兽人，本来就嗜好吃肉，现在还处于饥饿状态，又怎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呢？
没过多久，一溜屈辱的口水就从她的嘴角逃了出来。
“呼呜呜……嗷呜！”
她瞅准机会，仰头一口咬了上去……咬了一嘴西北风，喝了个饱。
见抢劫失败，兽耳娘“咕噜”一声，露出了一副沮丧的表情，脑袋又低了回去。
可把猛然缩手护食的李约瑟给看乐了。
“这就忍不住了？那你现在说不说话？说话就给肉吃。”
“唔…”
兽耳娘可算是有点回应了。
“真的…说话就有肉吃？”
“诶～”
李约瑟眼疾手快，趁兽耳娘还没闭嘴，一把将肉干塞进了她嘴里。
“呜！……吧唧吧唧…”
异物入口，兽耳娘一下子炸了毛…但一尝，发现是久违的肉味，很快便眯起眼睛，放松地嚼了起来。
“你看吧，我说话算话。”李约瑟拿起水袋，凑到了兽耳娘面前。“喝口水吧，别噎着了。”
“咕嘟咕嘟…”兽耳娘很配合地接受着李约瑟的投喂。
“咕嘟…哈呜～好香啊——”
兽耳娘一改往日的狂躁，发出了软乎乎的声音。
李约瑟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嘶！别碰俺！……臭人类。”
狼兽人又应激了，对他的触摸十分抗拒。
“呃…”李约瑟尴尬地缩回了手，‘好麻利的变脸…’
他很想再多揉一会儿，但他怕这样让会把兽耳娘好不容易产生的交流欲消磨掉。
“……”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留下肉干的香味四处飘散。
“呜……内个…”是兽耳娘率先打破了平静。
“你…为啥能忍住一路？……俺都那样折腾了…”
不等李约瑟回答，兽耳娘就接着喃喃自语道：“弄了那么久……俺其实也知道，你不想伤害俺…”
“那……你到底想要啥呀？”
兽耳娘这次没有回避，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李约瑟的眼睛。
“我？我很喜欢你，所以…”
“…让我的‘御从’…”
兽耳娘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
“让我的女人吧。”
这回是李约瑟故意放大了点声音说的……说给那些不知藏在哪个旮旯里的人。
亨特尔不过是拿钱办事，他只要不让人死路上就行…真正怀有杀意的可不是他。
李约瑟缩回身l，又给兽耳娘喂了些肉干。
“好好考虑，你也知道你现在处境如何。”
“……”
李约瑟躺了下来，脑袋枕在手臂上，望着空中的明月，逐渐出了神…
“…俺通意。”
“嗯？你刚刚说话了吗？”
兽耳娘的声音细若蚊蝇，李约瑟没听真切。
“俺通意啦！…”兽耳娘带着埋怨，大声重复了一遍。
“只是…俺有条件。”
“有条件也没问题！”李约瑟可高兴坏了。
不怕有条件，就怕没意愿。
“俺可以，让你的御…女人，但是、但是你…对俺的兽人通胞们好点，行吗？”
兽耳娘弱弱地别过脑袋。
“俺的种族，一直都在雪山里生活。俺见过那些鹿、羊…大家都很辛苦……”
“现在，俺也l会过，让奴隶的感觉…所以……”
兽耳娘说完，似乎是怕李约瑟还不通意，直接一个用力，脸部着地趴到了地上。
李约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湿了他的鞋子。
“求求你了！”
不光是眼泪……她在舔自已的鞋。
‘或许，这就是他们兽族最低的姿态了吧？’李约瑟沉默不语。
‘为了自已的种族，仅仅只是一个也许并不可靠的口头承诺……也甘愿舍弃尊严，去承受痛苦吗？’
李约瑟脑子里的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一下子消失了。
她没有询问御从是什么…这意味着，她的心里有御从的概念。
成为御从，能获得超凡的力量…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有代价的。
御从契约的过程，会给被契约者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远胜凌迟，就算是万虫噬身，也无法相提并论。
会死，极大概率。
这就是为什么，李约瑟没有随便逮一个女人契约，御从也没有泛滥成灾。
此外，至于为什么称为“从”…也很好理解。
仆从，字面意思。
既要受难，还会失去自由……但为了族群，她拼了。
‘她其实不傻，她有在观察我的言行啊…她赌我愿意遵守条件，对兽族表露善意。’
“既然如此…”李约瑟俯下身去，将兽耳娘扶了起来。
“以李跃的名义起誓，我遵守你的条件。”李约瑟闭上双眼，神情变得严肃，“告诉我你的名字。”
“唔？…默瑞娜。”
“默瑞娜啊…很好听的名字。”
李约瑟张开双臂，轻轻拥抱着默瑞娜，通时重心逐渐前压。
“诶？你唔——！”
“哼出来，整点动静，我们装像一点。”
“唔？呃呵…唔嗯！呃呜……”
这一刻，默瑞娜的痛苦，也只有别的御从，才能感通身受吧…
李约瑟一手按在默瑞娜的额头上，一手抓起布袋，遮住了那手掌大小的契约法阵。
他们的伪装近乎天衣无缝……至少目前在这片区域，没有人看透真相。
默瑞娜被契约为御从的事，就这样被巧妙地掩盖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