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作为江家小辈中的“大哥”,面上带笑,但他的话分量极重,有时甚至比叔伯长辈更管用。
此刻,江烁接收到他眼底的警告,再不敢多嘴,悻悻然闭紧了嘴巴。苏明薇垂眸站在一旁,看不清神色。
吴嫂被保安带下去看管。如何处理成了难题。她并未实际盗窃财物,报警无用。
偷财气?玄之又玄,毫无法律依据。但她起了歹心,江家是绝不可能再留她了。
“大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处理?”管家恭敬询问林溪。不管她如何知晓的,这位刚归家的大小姐,显然不简单。
“烧掉即可。”林溪语气平淡。
她拿出手机,姜淮眼角余光瞥见,她竟将刚转给她的十万块,反手转出五万到一个陌生账户。江淮挑眉,但没多问——给了她的,就是她的自由。
书房内
管家向江崇山汇报了花园后续。
“……明叔确实在花圃挖到了邪物。应该就是大小姐说的窃运之物。”
江崇山有些意外:“这孩子懂这些?”
管家斟酌道:“也可能是巧合。监控显示东西是一个月前埋的。按大小姐说法,江家该损失财气,但我问了大少爷,公司和家里这一个月并无明显破财。”
言下之意,邪物无效,林溪的话可信度存疑。
江崇山沉吟片刻,笑道:“无妨,孩子的一点兴趣爱好,随她吧。”至于吴嫂,心术不正,自然不能再留。
客厅
听说江家“没破财”,林溪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她语气笃定:“吴嫂确实窃走了一丝江家财气。那一缕,足以让她家发笔横财。”
江烁一听,立刻抓住机会嗤笑:“哈!我就说你是唬人的!什么偷财气,鬼扯!”
林溪连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转向江淮:“查吴嫂和她儿子这一个月内的账户变动。”
江淮正想验证妹妹的本事,一个电话交代下去。很快,调查结果传来。江淮看着手机,表情微妙。
江烁和苏明薇好奇地凑近。
江淮收起手机,看向林溪:“吴家确实发了一笔财,中了五百万彩票。”
林溪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财气此消彼长,她家得五百万,江家这边应损失相应数额。”
江淮表情更微妙了:“上周分公司一个项目出了点岔子,是损失了几百万。”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刚才说‘破财’,我还以为至少损失几个亿起步呢。原来只是几百万啊……”
那点钱,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林溪:“……”
所以不是没被吸走财气,而是对方吸走的那点,对江家这头巨兽来说,不过是掉了几根牛毛,掉了都没感觉那种。
啧。万恶的资本家。哪怕现在自已是其中一员,也有点嫉妒。
“吴嫂儿子几个月前嗜赌输光家底,上个月又醉驾撞死人被捕。死者家属索赔两百万才肯写谅解书。吴嫂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江淮很快查明了动机。
林溪听到“醉驾撞人致死”,立刻联想到吴嫂身上的阴煞。但转念一想,不对。若是儿子肇事,吴嫂沾染的应是间接因果,她身上的阴煞更像是直接背负的业债。
“能给我看看吴嫂儿子的照片吗?”林溪问江淮。
江淮很记意妹妹的“求助”,效率极高地将照片发到她手机上。
林溪放大照片,眉头微蹙:“不对。这不该是他的面相。”
她迅速要了生辰八字,从腰间小巧的挎包里取出三枚古朴的铜钱,就地起卦。
江烁见状,又忍不住嘴贱:“嗤!装神弄鬼没完了是吧?是不是还要掐指一算,说人家有血光之灾啊?”
他模仿着天桥算卦的腔调,记脸不屑。
林溪置若罔闻,专注卜算。片刻,小脸凝重,对江淮道:
“从他的八字看,应是‘天生痴愚命’。佛家说人有八智,前世罪孽深重又想投胎成人者,会被剥夺一智,生来痴傻。但他现在八智俱全……”
她看向江淮,语气肯定,“是吴嫂用了某种手段,强行给他‘补’回了智力。”
她顿了顿,声音微沉:“逆天改命,代价巨大。不仅寿数大减,更易滋生恶念,长成恶人。嗜赌、酒驾杀人……皆是恶果。”
林溪在客厅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旁边一个竖着耳朵听的女佣,此刻脸色变幻,欲言又止,显然知道些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