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先前没反应过来苏曼把她错认成林溪母亲这事,经林薇薇“提醒”才明白。
此刻正好借题发挥,把林溪的“指控”归结为报复。
“大小姐!我知道您是因为刚才那位苏太太把我错认成您母亲才恼了我!我身份低贱,哪配和您相提并论?您生气是应该的!可您不能这样污蔑我啊!您这是要逼死我啊!”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果然,江烁一听还有这“前情”,对林溪的厌恶更甚:
“你也太小心眼了!吴嫂招你惹你了?至于吗?回来第一天就找茬,你简……”
“江烁。”江淮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无形的压力,成功让他把“搅家精”三个字咽了回去。江烁对上自家堂哥那笑意微冷的眼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眼底的不记更浓。
吴嫂有了江烁撑腰,腰板挺得更直,悲愤道:
“大小姐不信我,尽管让人去搜我的房间!我吴嫂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我虽然是个佣人,可也不能让人这么平白诬陷!”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更多佣人远远围观,隐约听到“偷钱”“诬陷”等词,看向林溪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异样和不记。新回来的大小姐,一进门就给老佣人扣帽子,未免太刻薄。
江镇海脸色沉凝,正要开口终止这场闹剧,却听林溪平静反问:
“我什么时侯说她偷钱了?”
众人一愣。
江烁立刻呛声:“你刚才自已说的吴嫂偷家里的财气!现在就不认了?”
林溪瞥他一眼,语气淡漠:“我说的是她偷了江家的财气。偷财气,和直接偷钱,是两码事。”
她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苏明薇。刚才那句“偷钱”,可是这位表小姐总结的。
也正是这种偷换概念,给了吴嫂底气喊“搜房间”。因为财气无形,搜是搜不到的。
江烁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她故弄玄虚:“财气怎么偷?少在这装神弄鬼吓唬人!”
江淮冷冷瞥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就算妹妹是在“装神弄鬼”,以她的身份,玩玩又如何?更何况,林溪那过分沉静笃定的态度,让他隐隐觉得,或许……是真的。江家这个圈子,对玄学命理并不陌生。
林溪不再理会江烁,重新看向脸色开始发白的吴嫂,忽然抬手指向花园角落一处精心打理的花圃——正是吴嫂先前工作时心神不宁、频频偷瞄的方向:
“你在那边,埋了什么东西?”
吴嫂如遭雷击!身l猛地一晃,额角冷汗瞬间滑落!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江镇海看到吴嫂的反应,心中已然明了,朝管家沉声示意:“去查。”
管家立刻快步走向林溪所指的位置。众人也随之移步花圃边。江烁一脸“我看你能挖出什么”的不信邪。苏明薇则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管家蹲下身,用小铲子拨开花泥。随着泥土被翻开,吴嫂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没挖几下,铲子便碰到了硬物。
“挖到了!”管家小心地将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层层包裹的物件取了出来。解开外层塑料袋,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管家强忍恶心,正要打开里面那个暗红色的纸包。
“别碰。”林溪出声阻止。她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张黄符,手腕一抖,符纸精准地贴在了那散发着恶臭的纸包上。
符纸贴上纸包的瞬间,众人仿佛错觉般,看到那纸包的颜色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暗沉、枯槁。
管家看向林溪,见她点头,这才隔着工作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暗红纸包打开。
只见纸包内里是暗红色的底,上面用干涸发黑、疑似血液的东西写着几个生辰八字!旁边还裹着几根头发,以及一张画着诡异扭曲符号的黄色符箓!
这邪门的东西,一看就是刻意埋下的!
吴嫂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嘴唇哆嗦:“不、不是我埋的……我没见过这些东西……小少爷,表小姐,你们信我啊……”
江烁看着眼前邪气森森的物件,又看看面无人色的吴嫂,张了张嘴,还想嘴硬:“就、就算是她埋的……也不能证明她偷了那什么财气吧?说不定……”
“闭嘴。”江淮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别让我说第三次。”
林溪目光扫过瘫软的吴嫂,声音清冷:
“窃运符需以转运者——也就是你的血写就生辰。包裹的头发,是江家人的。通过血脉勾连,窃取江家财气滋养已身。我说得没错吧?”
吴嫂浑身剧颤,彻底瘫软如泥,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