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夜阑”酒吧的霓虹招牌终于熄灭。
姜妍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将最后一沓现金塞进保险箱。打烊后的酒吧安静得有些诡异,只剩下清洁工老张在角落里收拾酒瓶的叮当声。
“老张,3包厢检查过了吗?”姜妍从吧台罐子里取出一颗薄荷糖丢进嘴里,清凉感瞬间冲淡了酒气。
“还没,姜姐。”老张头也不抬,“林先生说要待到三点,不让打扰。”
姜妍皱眉。林晟是酒吧常客,金融公司高管,出手阔绰但脾气古怪。今晚他确实预定了包厢,说是要等一个重要客户。
“这都几点了……”她嘟囔着走向走廊尽头的区。推开3号包厢的磨砂玻璃门,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林先生?我们打烊——”
声音戛然而止。
林晟歪倒在真皮沙发上,脸色青紫,嘴角残留着白色泡沫。他的右手死死抓着胸口,左手打翻了一杯喝到一半的威士忌,琥珀色液l在玻璃茶几上蜿蜒成一条小河。
姜妍的指尖瞬间冰凉。她缓步上前,小心着探向林晟的颈动脉——没有跳动。
“老张!叫救护车!不,直接报警!”
警笛声划破凌晨的寂静。
陆瑾言大步走进酒吧时,周围警员自动让出一条路。他身高接近一米九,黑色风衣下摆随着步伐翻飞,眉眼如刀刻般锋利。新来的实习警员刚要上前汇报,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现场封锁了吗?”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已经封锁,陆队。”周景闻快步跟上,“法医在验尸。”
姜妍站在吧台后擦拭酒杯,玻璃映出陆瑾言走近的身影。五年了,他身上的冷峻气息只增不减。当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来时,她故意将摇酒器重重放在台面上。
“许老板,不对,应该是,姜老板。”陆瑾言在吧台前站定,警徽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例行公事。”
姜妍推过去一杯冰水:“陆队长还是老样子,生人勿近。”
他没碰杯子:“现场在哪?”
“3,保持原状没动过。”姜妍转着左手腕上的细银镯,“需要我带路吗?”
“不必。”陆瑾言转身时风衣带起一阵冷风,“周景闻,给她让笔录。”
法医朝颜正在尸l旁记录:“死亡时间约一小时前,瞳孔缩小,肌肉僵硬,初步判断是氰化物中毒。”她抬头看了眼跟进来的陆瑾言,“死者唇部有灼伤痕迹,应该是接触毒物后剧烈疼痛导致的咬伤。”
陆瑾言蹲下查看茶几:“酒杯只有一只?”
“根据姜老板说法,死者今晚是独自等人。”周景闻从角落拾起一块玻璃碎片,“但这块弧形碎片不像普通酒杯的材质。”
姜妍站在包厢门口,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前调是苦橙,中调夹杂着白麝香。这味道她上周才在苏媛身上闻到过。她下意识退后一步,这个细节却被正在取证的徐宴看在眼里。
“监控调取了吗?”陆瑾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走廊有,包厢内没有。”姜妍领他们走向监控室,刻意避开徐宴探究的目光,“区不设内部监控是行业惯例。”
监控画面显示,从林晟进入包厢到发现尸l,只有一名服务生送酒进去,之后再无人进出。
“这不可能。”姜妍盯着屏幕小声自语。
陆瑾言侧目:“姜老板有异议?”
“没什么。”她捏紧了银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