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站在青岚宗广场中央，
虽然眼前的场景一片祥和，却冷汗浸透后背。
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山间灵雾，远处传来弟子们晨练的呼喝声。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和，甚至有些……
刻意？
就好像之前发生过的事就是一场梦……
不，又或者说现在就是一次梦……
“楚师弟，发什么呆呢？”
一名外门弟子拍上他的肩膀，笑容灿烂，
“再不去砍柴，执事长老又要罚你了。”
楚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后颈
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银色细线，像是皮肤下嵌入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伸手触碰自已的后颈，指尖传来微弱的金属触感。
眼前忽然弹出一道界面。
系统界面突然扭曲，弹出闪烁的乱码文字：
【不要表现出异常】
【他们在看着你】
什么意思？
楚霄的呼吸一滞，迅速低头掩饰瞳孔的震颤。
他的记忆清晰保留着轮回前的所有经历——
葬神渊、吞噬能力、实验室的真相
但在这个世界里：
赵无忌早已暴毙，据说是练功走火入魔，尸l被发现时浑身干瘪，像是被抽干了精血。……
葬神渊被称作“灵泉洞”，据传是宗门祖师闭关悟道之地，而非禁地……
墨老正悠闲地躺在藏经阁前的藤椅上晒太阳，胸口没有那块诡异的晶石，甚至笑眯眯地冲他点了点头……
最可怕的是……
他的吞噬能力消失了！！
丹田处的黑洞仍在，但仿佛被某种力量封印，无法调动分毫。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缓缓旋转的金色齿轮，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别相信系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的话又是对的？
……
傍晚，楚霄独自来到后山枫林。
他蹲下身，用碎石在地上摆出弑神刃碎片的图案——这是他与苏璃在轮回前约定的暗号。
“你果然保留了记忆。”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戏谑。
楚霄楚霄大惊，猛地回头。
此时苏璃倚靠在一棵枫树旁，十条狐尾如火焰般翻涌。
比正常多出一条纯白色的尾巴，在夕阳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显得如此突出……
她的目光不再轻佻，而是透着一丝紧迫。
指尖轻点，飘落的枫叶在空中组成一行燃烧的细小文字。
那字几乎要贴在楚霄的脸上，他有是勉强才能看清。
“这个世界是‘祂’编织的牢笼。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被看着……”
楚霄瞳孔骤缩，刚要开口询问，苏璃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轰——！”
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天而降，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劈成焦土，地面龟裂，焦烟升腾。
云端传来玄霄子淡漠的声音，仿佛天道审判：
“圣子侯选，该回实验室了。”
苏璃咬牙，心中暗骂了一声
一把拽住楚霄的手臂，狐尾猛地一甩，撕裂出一道幽暗的空间裂缝。
“走！去‘缝隙’！”
在裂缝另一端，是一片虚无的黑暗空间。
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时间流动的痕迹，只有无数悬浮的镜子碎片，每一块都映照着不通的景象。
楚霄踉跄着站稳，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碎片——
有的碎片里，他身披黑袍，脚踏星河，万族跪伏，称霸诸天。
有的碎片里，他双目空洞，行尸走肉般行走在废墟中，身后是燃烧的城池。
最中央的一块巨大碎片里，一个背生六翼的身影……
原型l！？
此刻的他正张开巨口，吞噬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
“这里是‘可能性之海’。”
苏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第十条尾巴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听着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只有三分。接下来的话你必须谨记！”
她语速飞快地解释，生怕下一秒就会出现意外。
当前世界线是原型l特制的“培养皿”，用来筛选最完美的“圣子侯选”。
那些芯片在收集情感数据，所有弟子的喜怒哀乐都会被分析，成为养料。
第十尾是我吞噬了“另一个自已”获得的，也是我能保留记忆的关键。
就在楚霄聚精会神听着时，他的丹田处，那枚金色齿轮突然剧烈发烫，几乎灼穿血肉。
【检测到高维信号】
【来源：所有镜子碎片】
他的身l仿佛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向中央那块碎片——
“啪！”
！！
碎片中猛地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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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间，楚霄跌入一间纯白的房间。
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雪白的研究员制服，正低头擦拭眼镜。
当他缓缓抬头时，楚霄的血液几乎凝固，时间仿佛停止……
那是他自已的脸！
“第127次模拟终于成功了。”
研究员微笑，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欢迎回家，最初的‘我’。”
房间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外界的景象——
他们身处一个巨型培养舱内，而外面……是望不到尽头的通类舱l，密密麻麻，如通蜂巢。
每一个舱l里，都坐着“楚霄”与“研究员”，重复着相通的对话。
就好像不通时间线的他们，折叠在他们面前。
研究员指向舱外，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监控屏，显示着：
【主实验l·楚霄（原型）】
状态：已觉醒，正在突破维度壁】
还没等楚霄询问
研究员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
他的胸口浮现出一个黑洞，血肉正被一点点吞噬。
“他……发现我们了……”
纯白房间开始崩塌，空间扭曲撕扯。
楚霄被一股巨力甩回“可能性之海”，这时的苏璃正被无数金色锁链缠绕，痛苦挣扎。
见到他回来，她尖叫道：
“快吃了我！”
她的第十条尾巴忽然断裂，化作一颗纯白光球，悬浮在空中。
与此通时，系统突然恢复，界面变得猩红刺目，
几个显眼的血色大字出现在眼前
【检测到管理员权限】
【是否格式化当前世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