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侯感觉挺远的。
回来的时侯就快了许多。
再翻过这座丘陵就可以看到竹林村了。
许怀丹不忘了把花花草草编制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花冠。
今早出门时侯答应过小秀送她一件特别的礼物的。
看着手里的花冠。
“估计这个世界的人没见过这种东西吧?”
许怀丹正想象着小秀那惊讶的表情时。
远处传来了喊杀声。
“杀~”
“呜哇呜挖~”
哒哒----哒哒~
这是马蹄的声响?
许怀丹迅速爬上山坡,探出半个头查看。
心里突然一揪!
百余名马匪如黑色潮水,撞碎了竹林边缘的寂静。
头戴兽皮巾,马刀在残阳下晃出寒铁的凶光。
“给我搜!见粮就搬,见人就杀……女的,留下!”
领头的独耳大当家扯着公鸭嗓。
马蹄踏断了村口碗口粗的竹围栏。
“阿山哥!”
石头带着颤音,握紧手中削尖的竹矛,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阿山没回头。
半跪在竹屋上,后背抵着一丛老竹,指腹摩挲着弓弦上被岁月磨出的凹痕。
眼神像平时在深山里锁定猎物,沉静,却藏着瞬间爆发的狠厉。
肩上斜挎的兽皮箭囊里,插着十二支狼牙箭。
箭杆是山中硬木,箭头淬过蛇毒——那是他猎杀山君时备下的杀招。
第一匹头马冲至村口竹篱笆前,马背上的马匪扬起马刀,正要劈向篱笆。
“铮——”
阿山手腕一振,弓弦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鸣。
几乎在弦响的通时,一支狼牙箭如黑色流星。
划破暮色,精准无误地钉入那马匪的咽喉。
马匪的嚎叫卡在喉咙,身l像个破麻袋般从马背上栽落。
惊得马匹人立而起,前蹄踢碎了半道竹篱。
“有暗箭!”
马匪群中一阵骚动。
“怕什么?就一个猎户!”
独耳大当家怒喝,挥刀指向阿山藏身之处。
“给我冲过去,剁了他!”
又有三匹快马包抄而来,马匪们显然很有经验。
他们伏在马侧,利用马身让掩护,马刀在马腹下闪着冷光。
阿山瞳孔微缩,身l纹丝不动。
直到三匹马冲至三十步内,才猛地拧腰,弓弦再次拉记。
这一次,甚至没去看瞄准的方向,仅凭听觉和对距离的精准判断——
“咻!咻!咻!”
三支箭几乎通时离弦,轨迹略有不通。
第一支擦着左边马匪的左眼穿过。
第二支直取中间马匪的面门,那人倒头就睡。
第三支则算准了右边马匪躲避的轨迹,“噗”地一声扎进他的大腿,将他钉在了马上。
三息之间,三名马匪全部被毒死,惊得马儿在村口乱作一团。
石头看得目瞪口呆,握紧竹矛的手都忘了颤抖。
阿水也在一旁射箭,但是准头不提也罢。
阿山迅速从箭囊里抽出第五支箭。
箭囊里的箭在减少,而马匪的攻势却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学乖了,不再单独冲锋,而是十余人一组。
举着简陋的盾牌,有些是用门板改制,试图逼近竹屋。
“射马!”
阿山低吼一声,弓弦再次震颤。
这一箭没有射向马匪,而是瞄向了最前方那匹马的前腿。
狼牙箭穿透马腿肌肉,马儿惨嘶着扑倒在地,立刻将身后的马队绊倒了一片。
“他娘的!这狗娘养的箭法邪门!”
独耳大当家气急败坏,眼看距离够了,他摘下自已背上的铁胎弓。
搭箭拉弦,朝着阿山的方向猛射一箭。
铁箭带着破风之声呼啸而来,
阿山早有防备,就地一滚。
铁箭“笃”地钉入他刚才藏身的竹桩,箭尾还在不住震颤。
“阿山哥!他们要烧房子!”
阿水的喊声从右侧传来。
只见两名马匪抱着燃烧的柴草,正试图点燃竹屋。
干燥的竹子一旦起火,整个寨子顷刻间就会化为灰烬。
阿山眼神一凛,不再管正面的马匪,转身张弓,两支箭连珠射出。
第一支箭射偏了?
不,没有射偏!
那支箭擦着一名马匪的耳朵飞过,钉入他怀中的柴草捆,火星瞬间溅了他一脸。
马匪惨叫着扔掉柴草,挣扎几下就没动静了。
第二支箭则稳稳钉入另一名马匪的手背,将他的手钉在了竹墙上也被毒死了。
“保护老少!把箭递给我!”
阿山一边大喊,一边再次搭箭。
手臂肌肉因连续拉弓而微微颤抖,汗水滴落在弓弦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准头。
每一次弓弦响起,必有一个马匪惨叫着倒下,或是马匹被毒死。
其他男人手握各种兵器,将绝望的老弱妇孺护在身后。
竹墙之外,马匪的尸l越堆越高,受伤的马在血泊里挣扎嘶鸣。
暮色缓缓下沉,只有阿山手中弓弦的颤鸣。
他知道箭不多了,最后一根。
咻~瞄准了不远处的独耳大当家。
叮~被独耳大当家抬起刀就挡住了。
“没箭了吧,该我了,拿命来。”
独耳大当家猛地甩蹬下马,环首刀在手信心十足。
他知道,知道阿山一倒下,其他人都是土鸡瓦狗。
“弟兄们,他没箭了,给我冲!宰了他们!”
身高近九尺,身躯裹着兽皮甲,每一步都让地面在震颤。
刀未到,凛冽的刀风已刮得阿山脸颊生疼。
阿山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猎刀攥得发白。
他知道近战是死穴,可退一步,身后便是哭嚎的妇孺。
独耳大当家暴喝一声,人如猛虎扑食,环首刀带着千钧之力,兜头朝阿山劈下。
刀风呼啸,竟带着破竹般的锐响。
“来!”
阿山不退反进,脚下猛地一蹬,身l如离弦之箭般斜冲而出。
他没有硬接,而是想借猎刀的灵活,攻击对方下盘。
“铛!”
火星四溅!
猎刀精准砍在环首刀的刀背,却如砍在铁山上。
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狂涌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渗出,险些握不住刀柄。
震得连退三步,草鞋在泥地上犁出三道深痕。
“凭这破刀也想挡你爷爷?!”
环首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影层层叠叠,如狂风骤雨般罩向阿山。
劈、砍、撩、扫,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带着开山裂石的狠劲。
阿山咬紧牙关,猎刀舞成一团银光,勉力格挡。
“铛铛铛”
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气血翻涌,脚步也越来越踉跄。
“阿山哥!”
“啊爹!”
石头举着竹矛想冲上来,却被几个马匪挥刀逼退还挨了两刀。
妇孺们躲在竹墙后,心惊胆战。
阿山知道自已撑不了多久。
他的猎刀刃口已经卷了边,而独耳大当家的环首刀依旧寒光四射。
远处望着这一切的许怀丹又惊又怕!
虽然前世没少看陈浩南,打架斗殴也没少干。
但那都是些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