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跳诛仙台的前一刻,齐桦还在用传音术叫我去给他的白月光洗衣服。
我看着传影镜中的齐桦怀里抱着白月光,面露不屑。
偏偏要挑婉婉生日这一天跳诛仙台,真是晦气！
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后来他满身伤痕地出现在面前跟我请求道。
跟我回去好嘛
第一章
一条没有灵根的锦鲤想飞升成仙是极为艰难的。但我是上天入地第二条成仙的锦鲤。
虽然第一次化成人形的我脸上还有没有遮掩下去的鳞片。
你看那条鱼脸上是什么,好丑啊！
齐桦仙君走过我面前,严声呵斥了那两个嘲笑我的洒扫仙子。
那一刻,就像锦鲤池里的大鱼他们说的那样,我想我或许是喜欢上他了。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的严声呵斥也只是因为他的白月光而已。
他的白月光也是一条锦鲤,巧合的是她第一次化形的时候脸上也有鳞片。
你以为你能比得上婉婉嘛
你只是我仙宫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打扫仙子！
我跪在下面,指甲深深嵌进皮肉,血液从指缝里流出来。
我只是像往常一样往齐桦的桌上放了早晨新鲜的露水。
所以别以为你做和婉婉一样的事情就可以打动我。你比不上她一点。
那碗露水是我每一滴滴收集的!
还在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模仿婉婉。
齐桦施展仙术将我的脖颈困住,然后就这样举了起来,又重重扔到外面。
身体被强力挥向地面,比痛感更先来到的是腿骨断裂的声音。
我强撑着从地面上爬起来,嘴角流出血,鼻子也流出血。
苏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里面却满是戏谑。
阿桦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早晨都被打扰了。
齐桦的语气好像是放轻了些。
你怎么来了那个锦鲤想冒充你的功劳,已经被我扔出去了！
那你下手也是太重了一些,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说好的这几天不见血的。
好吧,就看在你的份上。
齐桦的声音又重新提高起来,从仙宫里面清清楚楚地传到外面。
看在婉婉地份上,就饶你一次。至于惩罚就是清洗婉婉的衣服吧。
苏婉又惊呼出来,你都不知道,你一晚上会让我坏好几件衣服！
嬉笑声从里面传出来,苦涩感漫上了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我做的事情最后却成为了他人的嫁衣。
我支起那条还可以活动的腿,另一条腿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钻心的痛感传到心里,手上的血渍怎么擦都擦不掉。
血液像流不尽一样,一滴一滴从指间往地面留下痕迹,我的心也逐渐变得空洞。
后一天仙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而宴会的主角是苏婉。
那时我已经重新换了一件白纱裙,将手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拖着伤残的右腿往外走。
哟！还往外走呢！
不知道今天是苏婉上仙的生日嘛！是想再废掉一条腿
抱着盘子的小仙子无情嘲笑。
不,我不是去参加宴会的。
我是去离开这里的。
听另一个仙宫的仙子说,像他们这样最低级的仙子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两条路。
一是犯了大错被贬谪下凡,另一条路就是跳诛仙台。
我想着三千年以来收到的白眼和冷待,齐桦从眼睛里面传来的恶意。我想要离开这里,我想锦鲤池里面的大家了,我想回去听大鱼讲故事。
右腿在瓷玉板砖上摩擦发出滋滋的声音。站在诛仙台前,我想要再看齐桦一眼,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传景镜。
比画面先到的是齐桦的声音。
昨天那个去哪里了说好的洗衣服当然是要从今天开始。
画面终于传到我的面前。
齐桦怀里抱着苏婉,样子亲昵。
一旁的仙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齐桦仙君,不好了,那个仙子现在在诛仙台哪里。
齐桦的眉毛皱了起来,面上露出不屑。
我不信这么一个贪生怕死又爱耍小聪明的敢跳！
还偏偏挑婉婉生日这一天跳诛仙台,真是晦气！
眼泪终于从脸颊上沦落下来,我将镜子砸碎,又将头上的木簪子郑重地放在地上。
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可以回去见到大家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没有回头地跳了下去。
真痛啊,以前痛的时候阿娘都会游过来用她的鱼鳍拍拍我。
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皮肤,血液将洁白的纱裙染成红色,皮肤和纱裙紧紧纠缠在一起。
这样就可以吧,这样就可以回家了吧。
我想大家了。
第二章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帏,青绿色的,在头顶慢悠悠地晃。
我活动了两下身体,右腿的骨折已经被治好,全身的伤口已经愈合,身上也被换上一件崭新的红色衣裙。
你可算是醒了。
一个身穿黑红色长袍的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眼睛还没有适应刺眼光线。
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面前的男子,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
洛灵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萧寒啊！
萧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我这是在哪
说来话长,反正就是这样那样,我成为魔界主了。
哇,你真是出息了啊！
萧寒走了过来,用手用力掐我的脸,直到我说痛他才停手。
你干嘛
痛才好,让你长个记性。你都不知道,我刚找到你的时候,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他又抬起手弹我的额头,在我身体周围加了一层保护术。
这样就放心多了。
我活动着身体,站了起来,又用力崩了两下。
真好,我还活着。
魔界的生活并没有仙廷那里说的那样枯燥。在萧寒的治理下,日子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蒸蒸日上。
我面上带着面纱,坐在魔界茶楼雅间听最新一期的三界快闻。
说书人手中挥舞着扇子,嘴里是一刻没有停下来。
话说那,三界之上的齐桦仙君,前些日子逼得一位仙子跳诛仙台。
后面又发现那仙子对他那是情根深种,又发现他身旁那锦鲤仙面里不一还贪冒那仙子功劳。
齐桦仙君,那可是大怒,当即就将那锦鲤仙关入牢里。
说书人又喝了一口茶。
后来,他遍寻三界却始终找不到那小仙子的身影,不惜进乾坤山也要找到她的下落。
说书人没有再讲下去。
底下的看客等得着急了起来。
继续往后说啊,后来呢。
我想我是知道后来的。
在魔界生活一年后,齐桦终于是找上门了。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脸上、手上布满伤痕。
而我相较在仙庭的时候倒是胖了不少。毕竟萧寒费了好大功夫才将我养胖一点。
灵儿,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跟我回去好嘛
他的眼睛含情脉脉,全然不像一年前那样冷漠和无情。
诛仙台里的寒风好像再一次包围住了我,那时的苦痛又从骨头缝里面爬出来。
太痛了,我不想再遭受一遍那样的痛苦。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跳诛仙台后,我的仙骨就已经被抽离了,我回不去的。
我也不会跟你再回到那个地方。
齐桦拖着他的腿,一步一步靠近我,眼睛里面却不再是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偏执。
我知道了那些事都是你为我做的。
我将苏婉关进大牢里面了。
我也想起来,你留在诛仙台上的簪子是我做的。是苏婉扔掉之后你自己留下来的。
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又不愿跟我回去呢
齐桦不断靠近,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没有仙骨没关系的,和我回去,我会用修为为你重塑。
寒意从脚后跟一直冲到了天灵盖。
我当初是喜欢过他,可是对他的爱太痛了,绵延的痛苦散去,最后只剩下了悲凉。
所以,我又一次开口。
我不会跟你走,我也不会再回到那里。
齐桦的心里满是不可思议。
明明她曾经那么爱我,现在又为什么突然转变心意了。
他重新看向眼前那个女孩,女孩已经褪去了青涩,红色的衣裙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脸颊上的肉更显得她娇羞可爱。
这样的女孩,他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
只要还有以后,他想,只要把她带走就行,她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于是齐桦用身上仅剩的仙力向我施展束缚术,想要像从前那样将我困起来。
但是仙术在接触到我身体的那一瞬间就被反弹了回去。
什么人也敢来我的地盘上抢人
萧寒从远处踏黑雾而来,跳到我身边,抬手将齐桦弹出数米,然后将我一把搂进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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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他没伤到你哪里吧
我没事,你放心。
那你应该不跟他走吧！
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
我窝在萧寒的怀里,用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萧寒这才放心下来,将我安置到他的背后。
宽大的背影带给我强烈的安全感,一直紧绷的情绪现在也放松下来。
齐桦仙君,无事不登三宝殿。
也不知道我这里是有什么人,还是什么事让您屈尊到访
齐桦踉跄着站了起来。
我是来带走我宫中的洒扫仙子洛灵儿。
我这里哪有什么洒扫仙子洛灵儿,我这里有的不过是魔尊的妻子洛灵儿。
萧寒斜睨着齐桦。
难道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齐桦仙君,现在也要做那种抢夺别人妻子的勾当了嘛！
你说,她是你的妻子
当然,你现在去魔界市集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都会知道魔尊和他的妻子有多么的恩爱。
不,不是的,她明明是最爱我的！
齐桦用手捂着胸口,手扶着墙,嘴里来来回回只念叨着这一句。
直到齐桦消失在萧寒视野里面,我才从后面走出来。
不是和你说了有啥情况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嘛
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嘛！他还吼我！
眼见着我要生气了,萧寒也不敢多嘴了。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现在魔城的护卫那么弱的嘛,看来得好好整顿一下了。
第三章
赶走齐桦的后几天都平安无事,萧寒这几天也在按他计划的那样整顿魔城的护卫。
今天又不和我一起睡了嘛
还有一些事情要安排。过几天,过几天就陪你。
他亲了下我的额头,只留下床上满身吻痕的我。
月至中天,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
我穿上衣服走到窗户边。月亮是那么恬静,让人不由得感到内心平静。
我趴在窗户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眼前的地方既不是窗户边,也不是四周支起轻纱的软床。
这里是齐桦的仙宫！
可恶,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掀开盖在我身上的白被,抬脚就往大门的方向跑
跑出五十米。我就被一股力量绊倒在地。
左脚脚腕上面有仙术镣铐,镣铐的另一边连接着床腿。
房间大门被打开,齐桦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我趴倒在地想要扶我起来。
灵儿,你醒了！
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给你收集了早晨的露水。
你还记得的吧,你还在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为我准备一杯。
可是我太笨了,不管我怎么做,都做不出当初那样的味道。
他当然做不出那样的味道。
当初每日放在他桌子上的朝露饮,需要以指尖血为引,加以至真情谊,才可以熬制出来。
我伸手打翻了他手上端着的碗。
齐桦仙君,从前我叫你一声仙君,是为敬你、爱你。
而现在,我已嫁为人妇,又并不倾心于你。
你却将我囚禁在你的仙宫里面。
你如何担当起仙君的名头你又有什么立场要我重新爱上你
呵,你的爱难道就是这样
齐桦俯下身子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碎片。
碎片划过他的手,将他的手变得鲜血淋漓。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在我身边。
他手上的鲜血还在向下滴,抬手用手上的血液盖住我脖子上的吻痕。
反正现在没有人在我身边把你抢走了。
我拍开了他放在我脖子上的手。
你真是疯了！
那就算是我疯了吧,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那天过后齐桦总会学着像从前我对待他那样对待我。
他先开始是给我亲手做点心。
灵儿,我做了些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把它拿远点,我不想吃。
你就吃一点吧,我来喂你。
你离我远一点。
后来,他会特意为我去凡间找一点解闷的小玩意儿。
灵儿,这是凡间的皮影。凡间的人们总用它来表演一些戏剧。
......
齐桦见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没有反应就扔下它走了出去。
皮影。
我拿起它。
每当魔界集市有些新鲜玩意的时候,我都会拉着萧寒去凑热闹。
那时候,萧寒就是在皮影摊子前面求婚的。
故事讲到,尊贵的魔尊重新遇到心上人。
萧寒突然用手肘撞向我,你说,这魔尊的心上人到底喜不喜欢他。
喧嚣的人声里,两人心脏跳动的频率顺着相连的手逐渐变得同步起来。
我想魔尊的心上人非常喜欢他。
我想萧寒了。
再后来,齐桦手上拿着一个崭新的,刚雕好的木簪子。
我在诛仙台那里捡到了那个簪子。
但是我拿到它的时候,他已经被踩成两半了。
所以,我重新给你做了一个。
那个簪子比当初那个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簪子的前端被打磨得圆润光滑,末端是一朵昙花。
齐桦将簪子插到我的发髻上。
灵儿,你喜欢它吗
我平静地看向他的眼睛。
我不喜欢。
不管你再做些什么,还是再说些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了。
所以,放我回去。
他又安慰自己。
没事的,不喜欢没事的。
起码你人还在我身边。
到最后,齐桦见什么都不能打动我,他又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到了苏婉身上。
阿桦,你怎么能这样。
你忘了我们曾经的那些情分吗
明明你也是真心爱过我的不是吗
苏婉倒在地上,眼睛里面满是哀求地望向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齐桦。
我今天让你来,是为了给灵儿道歉。
只要你道歉,看在过去种种,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我才不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还在嘴硬。
阿桦,难道错就只在我一个人身上吗
苏婉身上鞭刑的伤痕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她身上。
这样的酷刑要是放在我身上,我早就丧命了。
她面色苍白,但还是艰难开口。
阿桦,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是啊,我是贪冒了她的功劳,但是你就敢说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闭嘴！齐桦大声呵斥,就是因为你,我才与灵儿生了嫌隙。
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
齐桦,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两个女人喜欢你的时候,你在其中享受被争夺的快感。
当一个消失后,你又装模作样地去寻找她。
嘴上说着多么多么爱她,但你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在装着爱她
我叫你闭嘴！
齐桦再也忍受不了苏婉的话,将她的灵魂抽离出来,然后一块一块地切割。
灵魂被切割,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先开始齐桦将尾鳍切了下来。
我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苏婉的脸痛苦地皱了起来,但是她的嘴依旧在谩骂。
呃......齐桦你个小人！
哈哈哈哈......
你永远都不会真正爱着哪一个人,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从前你打压她,尽职尽责地表演着爱我的人设。
呃......
苏婉的声音又小了一点。
齐桦将她的背鳍切了下来。
我叫你闭嘴。
这次她连谩骂都骂不出来了,但还在控诉。
洛灵儿走了之后,你转身就将我扔入大牢,全然不顾我们以前的情分。
这几年你在众人面前扮演地深情人设做的很成功吧。
但......你彻彻底底就是个伪君子。
苏婉好像说不出来话了,汗水连着衣服,长发全部粘在脸上。
我看不清她的神色。
够了！齐桦！够了！
齐桦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终于愿意原谅我了吗
停手！我原谅你,我原谅你。
我拖着半个月没有进食的身子向苏婉那边走,但是镣铐限制了我的距离。
很近了,很近了,明明我距离她只有三个手臂的距离,但是好像怎么样都到不了。
头脑发晕,但是脚下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我用力地拉扯着。
脚腕那块的皮肤被磨得发红,慢慢地从里面渗出血珠。
齐桦,放开我。
齐桦难得见我生气。
你终于对我有一点反应了。
你先保证不离开我。
我用力压下反胃感,用力向他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好,我答应你。我不离开你。
脚上的束缚终于被解开。
我赶紧走到苏婉身边,想向她输送些力量让她挺下去。
但是苏婉按下我想要动作的手,嘴巴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
我凑近了些,将耳朵放在她的嘴巴边,想听地更加清楚。
但她只是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眼神渐渐失去光彩,但是泪水还在往外流,怎么流也流不尽。
我手足无措地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
你再挺一会儿。
你再挺一会儿。
要是萧寒在就好了,他在的话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落。
不要哭,哭了那个人会心痛的。
苏婉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擦去我的眼泪,再紧握住我的右手。
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的。
所以,不要哭。
还有,对不起......
她的话没有说完,手从我的掌心里滑落,身体在我怀里消散。
一级戒备,一级戒备！
魔界攻打杀过来了！
南天门的天兵自行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早已不满天庭阶级制度的倒戈派,另一派是誓死效忠的战斗派。
众将士听令！跟随魔尊荡平天庭！
外面正在热火朝天地打仗,宫殿里面只剩下了我和齐桦。
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没有了。
他挑起我的下巴,俯身靠近我,用嘴在当初吻痕的地方重重地咬,想要这样盖去萧寒留下的印记。
牙齿啃咬着皮肤,吮吸声不堪地传到我的耳朵里面。
我想离开这里。
我想离开。
放开她！
萧寒只身一人,身穿一套干练的黑色盔甲,一脚将宫殿的大门踹开。
啧,真是阴魂不散。
齐桦将我挟持在前面,手中变出匕首,将它放在我的脖子边。
尊贵的魔尊大人,你不觉得你坏了一件好事情了嘛
你放开她。
她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了呢你说我怎么舍得放开她
齐桦将匕首又贴近了些,圈着我,一步一步向宫殿外走。
有时候我挺嫉妒你的。
事业上,你将魔界治理的井井有条。
爱情上,我心尖上的人儿一心一意眼里只有你。
可是我是仙,而你,只是个脏东西。但我们最后的结局却那样不同。
战旗在风里发出簌簌声,我面前是萧寒,背后是齐桦。
这场战争即将到达尾声,仙廷上所存活的士兵已经没有多少。
齐桦,他根本没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挟持着我逃出去。
突然,齐桦靠近我耳边。
不能忘记我。
他将我推了出去,然后用那把匕首自刎了。
终章
晶莹的珍珠在水里发出亮眼的光芒,那是苏婉死前放在我手里的,之前那里面保留着她残破的灵魂,现在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珍珠。
那场仙魔大战后的好几年,我才将她的灵魂拼凑完整。
只不过她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
但,她不记得也好。
我将她的灵魂送入轮回,又将这个没用了的珍珠投到湖里。
就是她当初是怎样和你里应外合的
她这些年在那块地方也有一些自己的人,她想逃出去,我想救你。刚好她的人和我的人就碰上了。
萧寒手上拿着剪子修剪窗台边的牡丹。
外面在下着雨,我窝在床上,放下话本子,用手向身旁空出来的位置用力地拍。
原来是这样。
萧寒,过来陪我睡觉。
他无奈看过来。
我修完花就来！
曾经过往种种苦楚事,现在也被一人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