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需要践行的诺言 > 第3章 初遇

凭借着高中生上早操的毅力,一路走到了太阳在正上空的时侯,实在累的不行,突然想起来他还有果子来着。
那中午也吃果子吗?
香辣小龙虾,麻辣烫,酸菜鱼……陈牧一边默念,一边想着镯子再给他几个果子。
坐到树下,碎碎念道,果子,果子,再来一个吧!
手镯应景的蹦出来一个果子。
陈牧心说:再来一个吧!
这次,手镯没了反应。
陈牧愣神半晌,觉得那条蛇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让他几天的路程就吃两个果子吧?于是便换了个问法。
那所有的能吃的都出来吧!
但陈牧和手镯干瞪眼了好半天,什么也没有得到。
陈牧的头上挂记了问号。
不对啊,难不成还得等他把这个果子吃完才能出来下一个?陈牧心说。
说干就干。
等陈牧把第二个吃完,继续呼叫手镯,依旧什么都没有。
陈牧一时语塞。
不是,真这么小气?
陈牧思卓着,现在自已直接往山林外走行不行,反正那些野兽不敢过来?
不行不行,它既然那么放心让我走,肯定不怕我逃,还是继续往前走吧,万一遇到什么能吃的东西呢?
毕竟不走的话,肯定是没吃的。
好在,上天终于眷顾了一下陈牧,没过多久,看到几棵结果的树,只是
“小小爬树,爷爷我轻轻松松,拿下!”陈牧吭哧吭哧,好不容易爬上树。
找准了一个又红又大的,才想起来个可能致命的问题。
他没吃过,也没见过,有毒怎么办?
古有神农尝百草,现有陈牧尝果树。
他也是很命苦了。
不管了,陈牧伸长胳膊,准备去摘,突然间,果子被一股神秘力量拉走,逃离了陈牧的手心。

顺着果子漂移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人影,下一秒,那人影便走到了离他不足三米的地方。
那人玄色的外袍松松垮垮的罩着,料子轻薄如烟,领口绣着的青色细巧云纹若隐若现。
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眼尾微微下撇,藏着清凌凌的光,似山涧未融化的冰雪。半束的银发顺着脖颈随意飘落。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果子?”饶是有些怒火,但在这大林子中好不容易看到个活人,陈牧早就没了脾气。
“果子未到你手中,怎就成了你的?”那人这才抬眸,嘴角还带着笑。
吃亏是福,吃亏是福。陈牧在心中默念。
对方的目光扫过陈牧,双眸中的清凌却像被石头砸碎,接下来的话也藏了些许愠怒,“毛毛躁躁,怎么什么都敢往嘴里送?”
陈牧被这莫名其妙的火气砸得有些懵,想反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通时,对方凝起一层淡白色的微光,那果子在光晕里渐渐泛出紫黑色的纹路,隐约有些腥臭的气味飘出。
对方并未说些什么,但眼前看到的,早就讲明了事实,不知为何,对方又选择了沉默。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作为一个高中生最大的自觉就是,知错就改,刚刚还想叫嚣的陈牧此时耳根有些泛红,话音中带着些许被训后的窘迫。
他手忙脚乱地抓着树枝,这才通手通脚的蹭到地面,站定后长长舒了口气。
“谢谢你啊,嘿嘿。”陈牧的天真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你为何会在此?头上还戴着禁制。”
“禁,禁制?我有吗?”陈牧一脸茫然的挠着脑袋,指尖刚碰到额角,就听到对方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根细软的羽毛,在他的心间轻轻挠了两下。
“摸不到就不算有?”
“这碧青四灵蟒倒是有趣,竟会寻你这毛头小孩来为它寻药草。”话音稍顿,语气里添了点玩味的语气,“只是它眼光未免差了些,找个连毒果都分不清的小家伙,就不怕药草没寻着,先把自已折在林子里?”
陈牧:“……””
陈牧心里不是滋味,不是生气,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
“小家伙,想让我帮你吗?”
陈牧抬头,望着那双眼眸,是那种十分干净,但是又有些莫名的悲伤在里面的。
一时间,陈牧看的有些呆滞。就这么干站着。
最后,还是温桥又一次打破了沉默:“小家伙,这是怕我也吃了你吗?”
陈牧:“???”
“不是。”说的有些别扭:“大佬,我可能没有什么可以给的报酬。”
刚刚丢在树下的黑色镰刀依旧安静的躺着,唯一有用的手镯也空荡荡的,一颗果子都没有,实在拿不出点像样的东西。
“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能拿到之后和你交换的吗?”陈牧问的小心翼翼,好似对方是个精美的蝴蝶,稍稍惊动,就会飞走的那种。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不过,你可愿陪我一年?”好像有些没由头,他补充道:“我看着你,感觉亲切。”
竟有些恳切的意味:“陪我一年,如何?”
陈牧犹豫两秒:“好……”
对方嗯了一声:“哦?不怕我害你?”
陈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姓温,温桥。”对方侧过头,眼尾那抹清凌在风里柔和了些。
陈牧:“乔木的乔吗?”
“奈何桥的桥。”他说这字时,袍角正被山风掀起,倒像是真沾了点彼岸花开的清冷。
陈牧:“我叫陈牧,耳东陈,放牧的牧。”
温桥:“哦——,陈牧啊~我记住了。”
准备好之后,陈牧还打算迈开腿继续走,手腕突然被对方轻轻一拉,整个人踉跄着撞上一道微凉的屏障。
“上来。”温桥率先踏上飞剑。
望着悬浮在空中飞剑,陈牧战战兢兢踩上去,脚刚沾实,还没反应过来,长剑就“嗡”地一声腾空而起,吓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慌忙抓住对方的手臂。
那人低笑出声,还是那种清润带点痒意的调子:“站不稳?”
“谁、谁站不稳了…”刚想继续反对,话到嘴边先拐了弯,“谢谢你。”
御剑穿梭在林海之上,风卷着松涛掠过耳畔。温桥忽然偏过头:“陈小牧,怕高吗?”
“不怕!”陈牧梗着脖子,始终觉得不自在:“还有,我叫陈牧,不叫陈小牧!”
“哦?那别老盯着我看。”温桥侧身,留出更多的空间:“往下瞧瞧——”
陈牧依言低头,只见脚下云雾如流,漫过层叠的树冠,偶有山涧瀑布冲破雾霭,银练似的坠向深谷,远处峰峦在暮色里只剩青黛色的轮廓,倒比水墨画更添几分灵动。
正看得出神,西天晚霞漫了上来,金红的光透过云隙淌下来,把雾霭染成半透明的橘色,连空气里都浮着细碎的光点。
陈牧忍不住小声感慨:“这丁达尔效应也太标准了……”
温桥:“什么?”
陈牧:“就是……光线透过云层,一缕一缕洒下来,把东西照得明明暗暗的样子。”
总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分散系胶l粒子吧!
温桥望着远处的霞光,若有所思,忽然又问:“你说的‘大佬’,是什么意思?”
陈牧一边在心里偷偷感慨果然有代沟,一边一本正经解释:“就是说你很厉害,本事大得很。”
温桥:“是你们家乡的话吗?”
陈牧:“……算是吧。”
“那你的家乡在哪?”温桥的声音轻了些,“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牧指尖猛地收紧,攥住了温桥的衣袖。
风里的草木气似乎淡了,涌上心头的是说不清的涩——他望着远处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低声道:“我的家不在这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