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无数次大场面的宋景翊,此刻脑子也乱糟糟的。
‘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姑娘被一个男人抹了脖子’
‘她哭着叫我妈妈’
‘死相太惨了’
‘我已经死了’
‘我脖子疼’
‘被言启航用刀割的’
‘妈妈,你救救我’
他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低声啜泣的女孩儿。
他妈是因为每到七月份就做噩梦。
那她呢?
“小孩儿,先别哭,告诉我,你记不记得你死、你出事那天是几号?”
言不语哭泣停顿一瞬间,她迷蒙着双眼看向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十七号,七月十七。”
宋景翊眼睛一眯,心里冒出一个不符合逻辑但又能完美解释这一切的念头。
他抬手轻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珠,眼眶湿润,缓声问:“你…你这一世过的好吗?”
言不语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细嫩的脖颈。
接着点点头,“妈妈和哥哥带走了我,我们来到沈家,叔叔和大哥也很疼我,我们是一家人。还有,我有男朋友了,叫司京叙,他很好很好。”
宋景翊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酸涩带着苦。
“我要找司京叙。”言不语用手背蹭掉自己的眼泪,明亮亮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我要找司京叙,他说我遇到麻烦就可以去找他。”
“好,”宋景翊嗓音沙哑,语气柔的不像话,“派人去找了,很快,你乖乖等。”
他说完,一手撑着言不语,一手脱下来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好她,“有麻烦找我,解决的更快。”
言不语没听见,自顾自说着,“司京叙是我未来老公,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我要找司京叙。”
宋景翊合理怀疑,她是不是某次喝大了之后,被人洗脑了。
余光瞥见奔跑过来的人,宋景翊深吸一口气,不管言不语听没听见,“记住,只要你想要的,宋景翊都会送到你面前,无论是什么。”
“不语!”司京叙一听管家说她在外面,隐约就知道出了事。
果不其然,她喝了有酒精的饮料,此刻正被宋景翊扶着。
“葡萄酒当成葡萄汁了,喝了一口,”宋景翊神色恢复正常,一边把人交给司京叙,一边说:“哭了会儿,然后就吵着找你。”
司京叙知道宋景翊,他这个人对女人也不感兴趣。
再加上有沈家和他的关系,断然不会故意让言不语喝酒。
“多谢你,”司京叙把言不语抱起,“我先带她回房间,改天请你喝酒。”
宋景翊嗯了声,单手插兜,目送着他们离开。
陈默完成任务,走到他身边,安静站着。
“阿默。”宋景翊叫他。
“是,翊哥。”陈默扫了眼老大,是不是刚才给小姐拿了酒,要被揍了。
“之前我们在俄罗斯,安德烈他手下那个设计师不是疯了么。”
“对,喝酒喝大了,睡醒说自己是大帝手下的将军,死活不肯再给安德烈工作。”
“他人呢?”
“谁?安德烈?”陈默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