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二十二岁,十岁开始跟着宋景翊,他深知自己老大的言出必行。
但跟以前有仇当场就报相比,总觉得有点憋屈。
“那咱们就等他回来?现在让他这么潇洒?是不是太仁慈了,”阿诚搓搓手,眼里闪着精光,“他那么欺负小丫头,先断个胳膊断个腿好不好?”
宋景翊放下酒杯,“账要慢慢算,我要让他跪在小孩儿面前,一刀一刀了结了他。”
“嘶,”阿诚又给宋景翊添了杯酒,“小丫头看着胆小啊,你掏出刀子来,给她吓坏了怎么办?”
宋景翊酒杯顿在唇边,想到那晚阿诚捅服务生时,沈砚舟责备的目光。
心中的烦躁再次涌上。
如果当年言启航送来的孩子是她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见到那么一点儿血就脸白成那样。
冰凉的高度酒一口喝下,嘴里嚼了个冰块,“陈默回来没。”
“没啊,你不是让他和阿东跟着小丫头呢,“阿诚摸了把自己的光头,“明明我是最帅的好不好,就因为歧视我的发型,不让我去,陈默没我帅啊。”
每次出去玩的时候,姑娘们都喜欢围着自己转的啊。
宋景翊烦死他了,“阿东自己跟着,叫陈默回来,我有事让他做。”
“什么事?陈默能做,我不能做?我不管,你先告诉我。”阿诚一屁股坐地上,耍起无赖。
“沈知烨两口子前阵子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宴,我现在到京市了,不该上门拜访一下?让陈默回来准备礼物。”
他的人里,陈默是办事最稳妥的一个。
“我也能准备礼物,这点儿事还用他?”阿诚不服气。
宋景翊斜了他一眼,“你打算备什么礼?”
“我想想啊,”阿诚来了精神,“给沈知烨带两把枪,德国新货;给他老婆送几套首饰;小丫头的话,送辆超跑,再给她带俩男人。”
然后,阿诚挨了两脚踹,被赶了出去。
早已习惯了挨揍的他,站在门口直纳闷。
没错啊,男人女人不就爱这些东西?
为什么又挨打了。
沈知烨接到电话,宋景翊说两天后要来家里拜访,是有些惊讶的。
早年间宋书臣还在京市,俩人都年轻,在一起喝过几顿酒,也聊得来。
后来宋书臣举家搬到了意大利,俩人的联系也就少了。
偶尔通个电话,或者去对方城市的时候,见面喝个酒。
前一阵子说他得了第一个孙子,这才带着兰心妍去了趟,顺便当玩了。
宋景翊是宋书臣大儿子。
这位可不是善茬,更不像是这么有礼貌会来家里拜访的。
“宋家?”言不语坐在桌前剥荔枝,“就是叔叔你给我八卦的那家?”
“就是他啊,”沈知烨开心地接过言不语递过来的荔枝,“好孩子你自己吃。”
“谁啊,给我讲讲。”沈云期下楼,坐到言不语身边。
宋书臣当年在京市的生意沾黑,用了近十年的功夫才洗白。
本打算在京市大展身手的,但他小女儿突然得了病死掉了,他老婆精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出现了问题。
他干脆带着一家人离开了让老婆伤心的地方。
他的大儿子宋景翊,比沈砚舟大两岁,今年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