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第二天,我就被大我十五岁的丈夫送出了国。
三年后,我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偷偷登上他的私人游艇。
却看到我的丈夫半跪着,掌心托着一只纤细的脚踝,正为一位小腹微隆的女人穿上镶满钻石的水晶高跟。
一旁的亲友团们纷纷起哄,“要我说,霍斯礼当初就是心软,被那小丫头片子缠上,现在宁小姐怀着霍家长孙,才算拨乱反正。”
“当初要不是阮妤仗着父辈交情逼婚,宁小姐怎么会抑郁?阮家那位也不会死得那么突然吧?”
“希望阮妤回国后能识相点吧!否则到时候斯礼发怒,就不是死一个亲爹那么简单了!”
突然有人发现了我,笑声骤停。
霍斯礼头都没抬,指尖仍抚过那女人的脚背,淡淡道:“怎么,现在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回来也不提前说?”
女人倚进他怀里,好奇打量我:“阿礼,这位是?”
他这才掀起眼皮看我一眼,“哦,家里不懂事的小朋友,不用管。”
后来我被人锁在底舱工具间。
海水倒灌声中,听见广播里霍斯礼冷静的声音,“所有乘客已安全。”
“阮妤?可能又在哪里躲着耍脾气了,不用管她,闹够了自己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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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甲板上,海风吹散了我的头发,也吹不散耳边那些刺耳的话语。
“这不是我丈夫的游轮吗?我出现在这里很意外?”
霍斯礼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要牵我。
“什么时候回国的?我先送你回房。”
“不许碰我!”
手指相触的瞬间,我猛的甩开。
后退的力道让我踉跄着撞上香槟塔,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引来更多侧目。
宁栀月惊呼一声,霍斯礼几乎是本能的将她护在身后。
他甚至没回头看我有没有被碎片划伤,只低头柔声问宁栀月。
“没吓到你吧?有没有伤到?”
宁栀月摇摇头,“我没事,斯礼,你别怪阮妤妹妹,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在这里撒野?”
霍斯礼声音沉下来,“阮妤,别在这里发疯。”
发疯?
我的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谁在我父亲葬礼当天,握着我的手签下结婚协议?
是谁在婚礼前夕把我按在化妆间,说等不及要我做他的新娘?
但现在,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破坏他完美爱情的外来者。
身后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看见没,就这脾气。”
“霍斯礼这些年够仁至义尽了,供她读书、给她名分,还想怎样?”
“听说当年是阮家老爷子临终托孤,霍家不得不接下这个担子。”
“栀月怀着孕呢,要是吓出个好歹怎么办?她担待得起吗?”
那些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割在我心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像犯人一样被护送离开。
我推开熟悉的房间门,房间里弥漫着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