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靳亨的呼吸粗重,“你个妖精,疯了吗!居然放到那种地方!”
他嘴上责怪,眼里却全是兴奋。
“让它近距离保佑孩子嘛。”
很快,湿漉漉的佛牌被丢了出来。
两人干柴烈火地烧了起来。
我脑中轰的一声,一口气没上来,竟直直地向后栽倒。
再睁眼,已经回到了我打工的月子房。
宝爸不耐烦地瞪我,“死哪去了?再迟到扣钱!”
让他意外的是,我这次只平静地嗯了一声。
这半年,我一直在弯腰。
对客人弯腰,对主管赔笑。
被债主扇耳光还得道歉。
无数个低头的瞬间,我咬碎牙齿,想着一家人就该同甘共苦。
可血淋淋的现实却是,他们压根没把我当家人。
于是我没理宝爸,转身去哄孩子。
一大家子亲戚突然闯了进来,闹闹哄哄要抱孩子。
我苦口婆心劝说,只换来了几个大白眼。
孩子吓得拼命哭,爷爷嘀咕:“素萍没奶可不行。”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这时,叶慈和谢梦月路过门口,轻飘飘一句:“这月嫂不会带娃。”
火气瞬间爆发。
众人顿时指着我骂。
“这孩子吐的奶粉可贵了,一口就好几十!”
“你赔一百!”
推搡间,我再次被他们压到窗口。
就在我习以为常低头的瞬间,却瞥见了许靳亨用宝石在草坪上摆出的“念月”二字。
阳光照耀下,谢梦月幸福的表情和那些宝石一样刺眼。
鲜花与祝福声中,宝爸猛地按下我的头,不屑地嘲讽:
“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
我低头看去,宽大破旧的月嫂服,磨破的塑料鞋。
我摸了摸兜里,突然眼睛一湿。
“我没有一百块。”
孩子就在这时哇地大哭,大人们更加烦躁。
刺啦一声,宝爸竟然撕开了我的上衣。
“既然你不会喂奶粉,那你亲自喂!”
我反应不及,大半个身子漏了出来。
脑子嗡的一声,僵在了原地。
有女人惊得叫了出来。
虽然我很快背过身去,假装平静。
可我的身子抖如筛糠。
他们全都看到了。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宝妈攥住了宝爸的手。
男人才慌张地松开我的衣角。
“草!一个下人罢了,当自己是天仙呢。”
说着泄愤似的,把放凉的奶从我头上浇下。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道人影,逃似地闪过。
3
主管见我狼狈,破例批了半日假。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才发现许靳亨竟在。
“看你身上湿了,没事吧?”
他一把将我按在沙发上,就要解我衣服。
却被我一把扫开。
“佛牌呢?”
许靳亨眼神闪烁,还想装傻。
我火气上涌,忍不住声音拔高:
“我问你,我妈给我的佛牌呢!”
“好了好了我想起来了。有个客户听说灵验,借去瞧瞧,我已经拿回来了。”
说着,许靳亨便像个没事人似的把佛牌放回原位。
掌心抠出血来。
我反复念了三遍律师的话,才忍住没爆发。
转身进了浴室,习惯性地快速冲洗。
却在碎镜中看见满肚皮狰狞的妊娠纹时,愣住了。
脑中不自觉闪过月嫂们由衷的夸赞,“叶夫人49了,精心护理的一条妊娠纹都没长呢”
我疯了般翻找洗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