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只是弯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走走,进去说。”叶皎皎拉着她,一边往丹药阁里走,一边叽叽喳喳地抱怨着阁里的琐事。
就在两人刚踏入丹药阁门槛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利剑般劈开了阁内嘈杂的空气。
“站住。”
叶皎皎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和雪倾一同回过头去。
只见任青衣一身素白劲装,面若冰霜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四名神情肃穆的掌刑司弟子。
一股冰冷而压抑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丹药阁。
原本还在忙碌的几名丹阁弟子,全都吓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噤若寒蝉。
这些人的目光如利剑一般,越过所有人,精准地钉在了雪倾身上。
“雪倾,”任青衣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从九幽寒潭里捞出来的一般,“你可知罪?”
“任青衣。”叶皎皎语气不善,有些不满地开口,“你又犯什么病?”
雪倾心中道一声来了,表面却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叶皎皎身后躲了躲。
任青衣完全无视了叶皎皎,只是冷冷地盯着雪倾,吐出两个字:“搜!”
她话音刚落,身后两名掌刑司弟子便上前一步,朝着雪倾逼近。
“你们干什么!”叶皎皎顿时急了,张开手臂拦在雪倾面前,“凭什么搜人?雪倾犯了什么错?”
任青衣终于将视线转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叶师妹,我劝你最好让开。包庇魔族奸细,这罪名,不知丹阁担不担得起。”
魔族奸细?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得丹药阁内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
雪倾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震惊与茫然,她轻轻拉了拉叶皎皎的衣袖,柔声说道:“叶师姐,没事的,让她们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坦然地张开双臂,一副任由检查的模样。
两名掌刑司弟子欺身而上,一左一右,如铁钳般扣住了雪倾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其中一人动作粗暴地夺过雪倾一直背着的药草背篓,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灵药、草籽、还有一些采药用的小工具散落一地。
另一名弟子则在雪倾身上快速搜查起来。
雪倾垂着眼,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摸索,那副顺从的模样,在众人眼中更添了几分无辜与柔弱。
可在一片青翠欲滴的灵草之中,一个格格不入的乌黑物件,骨碌碌地滚到了众人的脚边。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只有拇指大小,雕刻着诡异魔纹的骨哨。
骨哨出现的瞬间,一股若有似无的阴冷魔气,悄然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整个丹药阁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了。
“这是什么?!”任青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质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枚诡异的骨哨上,不少弟子都露出了疑惑神色。
“是是魔器!”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周围的弟子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后退,惊惧又厌恶的目光,如同一根根利刺,齐刷刷地扎在了雪倾身上。
“天啊,她果然有问题!”
“我就说,一个没有灵根的花奴,凭什么能进我们太玄宗的内门!”
“魔族的奸细!她竟然是魔族的奸细!”
叶皎皎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猛地摇头,指着那骨哨大喊:“不可能!这不是雪倾的东西!我我方才拿过背篓,里面根本没有这个!”
雪倾抬起头,看向那枚骨哨,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与震惊。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任青衣眼中杀意迸现,她猛地一挥手,厉声下令,“拿下,押入宗牢!”
两名掌刑司弟子得到命令,立刻架起雪倾,就要往外拖去。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雪倾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满是惊惶与无助,她看向任青衣,声音带着哭腔,“任师姐,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怎么可能会是魔族奸细!”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被冤枉的可怜女子。
然而,任青衣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
人‘赃’并获,雪倾必死无疑。
她要让那四人都亲眼看看,他们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究竟是怎样一个包藏祸心,背叛师门的毒妇!
她要让雪倾,身败名裂,在无尽的绝望中死去!
“陷害?那不如,你随我到宗门牢里,再好好想想,究竟是谁陷害了你。”
她转过身,衣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冷酷的弧线。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