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在心中轻哂。
能这样悄无声息地穿过太玄宗的护山大阵,气息又如此独特的人,除了云穹帝宫那位,还能有谁。
她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仙君深夜造访,可是为了道种一事?”
“聪明。”裴玄度应了一声。
雪倾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那我们去哪?”
裴玄度看着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试图从上面寻到一丝一毫的不舍或是留恋。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那蕴含着无上道法的阴脉道种,到了她这里,仿佛就和她背篓里那些寻常草药没什么区别。
裴玄度向前走了两步,停在雪倾面前。
他身形高挑,挡住了从窗外透入的大半月光,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雪倾淡然地站在那片阴影里,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人带来的压迫感。
看着她这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裴玄度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作怪的念头。
他想看看,这张总是挂着温顺面具的脸,被撕开后会是什么样子。
裴玄度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刻意的暧昧,拂过她的耳廓。
“本君问过戚百草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这世间唯一能归还道种的方法,便是你我二人,再行一次鱼水之欢。”
说完,裴玄度缓缓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等着看她脸上出现惊慌,羞赧,或是愤怒的表情。
毕竟,上一次是在他神志不清,她身不由己的混乱之下。
而这一次,两人皆是清醒,其意义自然天差地别。
然而,雪倾只是微微一怔。
那份诧异在她眼中停留了不过一瞬,便迅速被一种了然所取代。
那神情,仿佛只是在听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解决方案,很快便接受了事实。
“好。”她轻声应道。
雪倾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便接着说道:“不过此地不便,还请仙君带我去另一处。”
裴玄度听见她这句云淡风轻的话,差点被气笑了。
这个女人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这等关乎清誉与体肤的大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像是在讨论今天晚饭该吃什么一样简单。
他此刻竟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裴玄度冷哼一声,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眼眸里,终于染上了些许真实的情绪。
他猛地探出手,一把揽住雪倾纤细的腰肢,不容她有半分反应,身形一错,便将她整个人压在了那张简陋的床榻之上。
木板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欺身而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清冽的冷香混杂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瞬间将雪倾包裹。
裴玄度捏住她小巧的下颌,指尖的冰凉与她皮肤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他强迫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不行。”他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本君就喜欢刺激。”
“今日,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