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捂着胸口,面容憔悴,泪眼婆娑:
“乔意婉,温氏已死,当年的恩怨已了。你为何要将天花带入宫中,你想害死所有人吗?我家阿衢若有个万一,本宫定与你乔氏不死不休!”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虚伪的贱妇,表面清高贤惠,实则善妒恶毒,德不配位!”乔意婉心知自己活不成了,彻底撕破脸,骂道,“你辛家对大雍立下过什么功劳?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坐上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是我乔家,为大雍征战整整五年,守护了大雍江山。我乔家劳苦功高,凭什么我只能做个妾!
“你若乖乖交出后位,就不会有天花这桩事了!只有我乔氏的血脉,才配得上后位,配得上那高高的龙椅——啊——”
许顺安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把将乔意婉扇飞:
“放肆!皇上面前,乔氏你竟敢大言不惭觊觎皇位!”
皇帝已气得和皇后一样憔悴了,坐在龙椅上,浑身发抖,怒目圆瞪。
只不过,皇后的憔悴是装的,而皇帝的憔悴是真的。
他没有想到,乔意婉的怨气会这么深。
皇帝已不想再审乔意婉后面的人了,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让她永远闭嘴!
他正要开口下杀令,石蓝摇晃了两下乔意婉的肩膀,试探了她的鼻息,禀告道:
“皇上,乔氏晕过去了。”
皇帝的杀意一顿。
他恨毒了乔意婉,肯定是要让她清醒地死去,恐惧地死去的。
“先把她关押在侧殿,拿盐水泼醒。端妃呢?”
石蓝唤来四名太监,把乔意婉拖下去。
宫正司负责捉拿端妃,姜宫正为难道: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檀庆宫宫门紧闭,端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说,端妃娘娘正在念经,侍奉佛祖,等念完经,便会亲自来见皇上。”
皇后一听,含泪说:
“皇上,端妃这些年闭宫,不知在宫里做什么。宫人不开门,说不好,她早早听到风声,逃跑了。应当立即派遣禁卫军,捉拿端妃!”
皇帝气得胸口泛疼,胸腔里怒火翻涌,猛地一拍桌案:
“好大的架子!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朕放在眼里!岳望舒,你亲自领兵去拿人!”
“臣遵令!”岳望舒点了一队百人的兵丁,在周齐的带领下,入了后宫,目不斜视,直奔檀庆宫。
檀庆宫的大门从里面闩死了。
岳望舒严阵以待,冷声吩咐:“拿圆木来,撞开宫门!”
立时便有人应诺,正要离开,一名侍卫愣愣地说:“统领,梯子就行了吧?檀庆宫的人难道还要与我们打起来不成?”
岳望舒一怔,面上有些挂不住。
是他想差了。
端妃只是个女子,不是谋逆的匪寇、军队之流。
他瞪了眼那士兵,喝道:“拿梯子!”
宫墙高大,侍卫们翻不过去,不多久,三架梯子送来,九人爬梯翻墙入内。
檀庆宫的人想阻拦,却被凶神恶煞的侍卫们狠狠推开,一名士兵抽了门栓,放岳望舒等人入内。
“把檀庆宫上下的人,统统抓起来!”
岳望舒留下一句,大步流星,直奔檀庆宫正殿。
太监宫女们乱作一团,四处逃跑,哭的哭,叫的叫,像没头苍蝇。
侍卫们手持刀枪,如狼似虎,抓小鸡仔似的把他们抓起来,负隅顽抗的,直接扎一枪或砍一刀。
顿时,鲜血四溅,惨叫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