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乔意婉拿捏住的把柄，可能很多，卫嫔追随乔意婉的时间比追随皇后的时间还长，帮乔意婉做了不少肮脏事。
温玉妃的案子，卫嫔绝对掺了一脚。
卫嫔豁然抬头，死死盯着董寒苏。
董寒苏道：“随口说说罢了，原来是真的。娘娘还是如实招了吧，总归皇上不可能饶了卫家，多一条罪名，少一条罪名，有什么区别呢？”
卫嫔泄气，眼泪滚滚而下。
她捂住脸，声音发颤：
“对，家父追随乔家打了胜仗之后，乔家回朝，家父驻守边关，那几年，贪墨不少军饷。
“被，被人告发给董御史，也就是你的祖父，董御史参了家父。没有办法，听说曾家结了一门极豪富的姻亲，家父便求到江宁伯府上，借银子，补窟窿，我们卫家便欠下曾家一个大人情。端妃让我偿还这个人情，配合乔意婉的计划。”
人情是还了，卫家还是没落了。
董寒苏心想，端妃的娘家给卫家续命十几年，总的来算，曾家还是对卫家有恩的。
不过，贪墨军饷，加上卫家有军功，皇上开恩的话，可能不会诛灭九族。
毕竟，贪墨军饷威胁的不是皇帝自身的性命，皇帝都可以开恩的。
一旦牵扯到皇帝自己的身家性命，那必须要九族起步。
君贵民轻。
卫嫔存了死志，不打算活了，又将乔意婉吩咐她做过的脏事一一说出来。
董寒苏和平安飞快地记录。
乔意婉当初的贵妃之位很稳，不需要做什么朝上爬，只不过是有些低位嫔妃得罪了她，她便要害人性命。
得罪她最狠的是皇后，因为皇后占了她的后位。
其次便是温玉妃，但温玉妃有圣宠。筹谋整整半年，花费了很多力气才除掉她。
原本计划很顺利，谁知，半路杀出来个董寒苏，乔意婉节节败退，最终沦落成庶人。
董寒苏唯有讪笑。
不好意思，她是重生的，掌握了先机。
掌握先机而不用，上天都要怒其不争惩罚她。
等所有的罪行交代完，董寒苏再问了些细节，卫嫔的身上出痘了。
卫嫔看到手背上的痘，撸起袖子，手臂上全是的。
她挠了两下，又怕挠破了更严重，不由得惊叫：“董寒苏，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董寒苏无奈道：“娘娘无须疑心，我岂敢在您的药里做手脚？那药，自然是太医开的药，降烧、抑制天花。但它不是灵丹妙药，天花的死亡率，想必您在下手之前，已查过，比我更清楚。”
卫嫔将信将疑，她还是怀疑雪棠殿的人害她，嘶声问：“小七呢？徊儿呢？你们真的用心救治他了吗？”
董寒苏严肃道：“娘娘，七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无论他犯什么错，皇上都会留他一命的。
“此次太医院有半数的太医抽签进来，一为救治五皇子和七皇子，二为控制天花。
“诊脉、开方、煎药，都是太医一手来做的，雪棠殿不能插手，也抽不出人去插手。
“除非您曾得罪过整个太医院，否则他们定会用最好的药救治七皇子。”
卫嫔胸口的那口气散了，整个人朝后倒下。
董寒苏试了试她的额温，手指一颤。
卫嫔发高烧了。
幸好她及时撬开卫嫔的嘴，拿到所有的口供，否则看卫嫔这高烧的温度，恐怕没几日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