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若是平时,董寒苏根本不会问。
但今儿气氛到这儿了,再不问,恐怕再遇不到合适的机会。
孟津津推了推纪衢的肩膀。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事儿,不敢问太子,不敢问皇后,只有纪衢能回答她们。
纪衢从床上坐起来,拭了泪,抽了抽鼻子,低声说:
“我为此事也疑惑多年,有一回苦苦求辛嬷嬷,嬷嬷才肯告诉我。你们猜都猜不到,母后与端妃当年在东宫,是亲如姐妹的手帕交!”
董寒苏和孟津津俱都吃惊。
两女对视一眼,同时心想,难怪皇后憎恨端妃到极点。
纪衢揉揉发红的眼睛,看向二人:“你们还记得我二哥哥吗?”
她们哪能记得二皇子啊?
二皇子夭折得早,那时她们尚未出生呢。
董寒苏和孟津津不约而同点头,孟津津小声说:“记得!”
纪衢冷笑:“当时母后与端妃几乎同时怀孕,分不出先后。皇祖父病入膏肓,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皇长孙出生,纪家江山后继有人。
“临盆之前,母后邀请端妃看皇祖父新赏的绸缎,让端妃挑些回去给未出生的小皇孙做里衣,有人推了母后一把,端妃赶紧去扶她,两人一起摔倒。
“端妃伤得重些,当场羊水破了,当晚生下大皇兄,母后摔得轻一些,隔了五日,二皇兄才出生。
“推母后的那个人,始终查不出来,皇祖父把母后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杀了大半,只留寥寥几个心腹。”
孟津津心口砰砰跳,低呼道:“先皇怀疑皇后娘娘自己摔倒,谋害端妃和她腹中的皇长孙?”
董寒苏则想,皇后和端妃同时怀孕的情形,不正是端王府的李侧妃和韩夫人吗?
只不过,韩夫人地位实在低,李侧妃根本不给她的孩子出生的机会,直接一尸两命。
端妃的手段比李侧妃更高明、更隐蔽一些。
纪衢点头,神色少见的冷漠:“对,父皇也怀疑母后,只有端妃一直说,她相信母后。
“二哥哥夭折,父皇虽打消了疑心,疼惜母后,却忙着登基诸事,是端妃一直陪着母后最伤心的日子,并三番四次建议母后快些再怀上一个,弥补二哥哥夭折的遗憾。
“母后只当端妃是与她共患难的姐妹,听信了端妃的话,匆匆怀了第二胎。她身子骨本就弱,生产时险些大出血,生完了就缠绵病榻。
“太子哥哥刚出生时,与母后一般病弱,太医几乎天天守在坤灵宫。”
董寒苏听到这儿,毛骨悚然。
端妃的心思可真毒,既害了皇后的身子,又博得了好名声。
不过,人再精明也怕复盘。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事后回忆时串联一起,便可看出此人居心叵测。
虚情假意,演得再逼真,也有暴露的一天。
纪衢接过孟津津递来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咬着后槽牙接着说:
“当时有个宫女,一直在母后耳边说,端妃把大皇子养得多好多健壮,母后心动了,却又舍不得把儿子给别人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