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这回也没吭声了。
慈姑平日卖一句话,最贵也才几十两。
当然,从来没人从她这真正买过一回消息。
他有点担心,慈姑是故意骗董寒苏的,又怕董寒苏错过关键消息。
董寒苏咬咬唇,眼巴巴地抬头问:“能不能,再打个折?五十两?”
平安:“”
慈姑摆手:“算了,明儿太子来了,我把消息卖给太子吧,卖他一千两。不过,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了。”
董寒苏一听,立即拍板:“买,我买!一百两就一百两。”
慈姑这么说,肯定这消息值得一千两。
如今这孙府里处处是秘密,且人多心思就多。慈姑一定发现了什么,可能会波及到整个孙府的人,还有太子,甚至宫里的皇后。
董寒苏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慈姑。
心在滴血。
这次出宫,她就带了一千两,预备突发状况。
慈姑说道:“昨晚,我四处溜达,溜达饿了,准备去厨房拿点好吃的,却看到一个小厮坐在案板下面称银子,一兜子碎银子,称出来整好有三十两,另外还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今儿我特意问过孙府下人,近日是否有打赏,他们说,有,为奖励他们伺候这些接种的人,东家给他们每人赏了五两银子。
“我又问他们的月例,回我说,月例从半贯钱到二两银子不等。”
说到这儿,剩下的就不用慈姑再说了。
董寒苏问道:“太子在时,为何你不告诉太子?”
“那时,我还没打听清楚呢,而且乌宝不准我靠近你的房间。”慈姑气闷地说。
她的床,就在董寒苏的房间里。
太子一来,她连自己的床都不能睡了。
她与乌宝抱怨,乌宝当即喊人把她的床搬了出去,随便找个房间塞进去。
太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慈姑怎能不气?
反正,今天她不乐意告诉太子。
太子给多少银子,都买不回去她今天的坏心情。
董寒苏忍住脸没红,又问:“那小厮叫什么名字?”
“春阳。”
董寒苏让平安去请李婶子来。
李婶子乐颠颠地来了,殷勤地问:“大侄女需要什么,或是想吃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尽管说。”
董寒苏就让慈姑把话重复一遍。
李婶子沉下脸,当即便去捉了春阳。
傍晚来送饭时,告诉董寒苏:“打了几板子才肯说实话,春阳是个采买小厮,这几日,只有采买的人能出入孙府。
“有人盯上了这里,买通他,想知道太子殿下来做什么,宅邸里面又是哪些人。
“他知道泄露宅邸消息是死罪,心大,还要再讹一千两银子,银子到手,给了消息,就直接跑路,连老婆孩子都要抛弃!幸好消息还没递出去,不然今儿就把他打死了。”
李婶子向董寒苏和慈姑道谢,“二位姑娘救了我们。”
她还挤出了几滴感动的眼泪,做足感激涕零的样子,非要叫董寒苏恩公,说要报答她。
董寒苏:“”
当真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慈姑翻白眼。这李婶子真会顺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