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衢噎个半死。
他喊了好几声,小浪花根本不理他。
“嘿哟,纪徊气我,你也气我!”
董寒苏袖手旁观,笑得眉眼弯弯,见他快跳脚了,方才上前说:
“你与小浪花置气,不是白白气坏自己吗?歇一歇吧,回头叫人拿竹竿戳下来。”
宫人打了水来。
纪衢净了手,屏退其他人,就站在院中,一边看着小浪花别乱跑,一边迫不及待地问:
“寒苏,你和哥哥到底在搞什么鬼?哥哥今日说,要接你出宫,去他的私宅里住半个月。”
“噗——”董寒苏才将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口,便喷了出来。
纪衢拿帕子给她,怀疑地盯着她不放,好像要从她脸上扒出奸情。
董寒苏慢条斯理地擦了嘴,轻咳一声,问道:“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与你说的?娘娘也知道?”
纪衢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知道啊,今日晌午饭后,哥哥当面与我和母后说的,就问我借你半个月,去他私宅里住,半个月后,把你还回来。”
董寒苏追问:“没旁的话了?”
纪衢将头撇向一边:“我问了,他不肯说,只说半个月后,我们就知道了,神神秘秘的,哼,你们俩居然有小秘密,还瞒着我!”
董寒苏脸色发黑。
这太子
故意的吧?
纪衢见她没搭腔,又说:“我还问了三七和慈姑,他们只说,你是乘坐哥哥的马车回宫的,路上,你二人单独相处
“你俩,咳咳,你俩什么情况嘛!告诉我呗,真有情况,我成全你们,我又不是那棒打鸳鸯的人!”
他既高兴,又伤心。
高兴的是,他哥靠谱,董寒苏找到了好归宿。
伤心的是,可怜打小与他一起上学的冯淮序了,硬生生被哥哥抢了心上人,以后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冯淮序。
哥哥抢了冯淮序的心上人,就像他也做了亏心事,抢了冯淮序的心上人似的。
寒苏也真是,不早些说喜欢他哥哥,白白惹得冯淮序伤心一场。
董寒苏压根没想到冯淮序,脸颊微红:“那是奴婢的马车坏了,太子殿下心善,才捎奴婢一程,当时乌宝也在马车上呢。殿下可别多心。”
嗯,乌宝在车厢外面驾车,她这话没毛病。
纪衢半信半疑:“那你要去他私宅住半个月,干嘛?”
“那是为了另一桩事。”董寒苏关注的焦点不是这个,而是,“皇后娘娘没误会吧?可有生气?”
她不怕别的,就怕皇后觉得她不检点,身为五皇子的女官,不勾引五皇子,跑去勾引太子,觉得她污了两位皇子的名声,要杖毙她。
董寒苏暗自气闷。
太子竟半点不顾她的安危,满口胡诌。
纪衢大惊小怪道:“误会了!哥哥那样说,母后怎么可能不误会?”
董寒苏心直朝下沉,正要求纪衢为自己求情,纪衢下一句就道:
“母后笑得合不拢嘴,不等我问为什么,母后就先替我应下,说,明儿就要送你出宫,去哥哥的私宅!”
最后六个字,他一字一顿,咬得极重。
董寒苏:“”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皇后的意思。
这个世界癫了不成?
她不愿给五皇子做妾,那孟津津感到遗憾!
她身为五皇子的女官,疑似和太子有一腿,皇后不罚她,不打杀了她就罢了,还笑得合不拢嘴!
董寒苏不解,并受宠若惊。
前世她做什么都不顺,谁都想杀她,连她苦心巴拉供养的纪徵,最后也视她为弃履,把她扔进宫正司受刑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