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时候，他要多看看董寒苏。
董寒苏定了定神，郑重地开口道：
“四殿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在你的梦里，发生了什么事？乔贵妃为什么还是乔贵妃？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五殿下如何了？”
纪徵却看着她，眼神渐渐悲戚：
“寒苏，是你，是你改变了一切。曹晃入宫当太监的命运，也是你改变的吗？他没有入宫，他是不是身体没有残缺？是不是与你有关？”
纪衢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用眼角余光看董寒苏。
完了！
完了！
他开始相信纪徵的鬼话了！
没错，曹晃是要被继母切了命根子当太监的，是寒苏求太子哥哥帮忙，才救下他！
董寒苏点头，没多说，只道：“曹晃哥哥与我自幼相识，他受我父亲资助，方能读书。
“他家里继母早就念叨着，要把曹晃送进宫里当太监。我父亲被流放，曹晃肯定又要受他继母磋磨。
“是我求太子殿下，救下曹晃。不过，此事隐秘，曹晃只想过平静日子，不愿与宫里皇子有牵扯，望四殿下莫要传扬出去。”
纪徵既知曹晃改变命运，肯定知晓与她有关，而她做不到救曹晃，能救曹晃的，只有可以调动宫外人手的太子。
哪怕她不说，纪徵也能猜得到。
纪徵眼神更悲戚了，董寒苏能救曹晃，为什么不救他，她是不是恨他？他还是怀疑董寒苏也做了先知梦，但又找不出证据。
他不敢深想，深吸一口气，说道：
“果然如此。在我的预知梦里，我母妃是皇后做局陷害的，皇后不少亲信的房里，搜查出了物证，七局一司还有人证。
“父皇震怒，杀了不少皇后的人，命乔贵妃协理六宫，二人分权。我只听到这些零碎的消息。
“而现实的转折点在寒苏，寒苏你在冷宫偷听到有人要陷害尚宫局的段尚宫，向皇后告发，皇后才摘清嫌疑，看清幕后人是乔贵妃。
“所以，乔贵妃被贬黜，不是偶然，是你们设局，引诱她上钩犯事吧？”
就像他上回逃出冷宫，那一晚，乔贵妃要杀董寒苏，董寒苏和皇后、太子也在等待机会反杀他们。
董寒苏沉默。
纪衢叫道：“什么叫设局引诱？是寒苏破坏了乔氏的计划，乔氏一直下黑手，要杀寒苏，才露出破绽，暴露阴谋。她满天下宣扬父皇戴绿帽，父皇当然不能饶过她！”
纪徵既恍然大悟，又隐忍地咳嗽。
他母妃是冤枉的！
这句话，他喊了很多遍，然而，谁也不信他。
到现在，他也明白了，真正陷害母妃的人，是乔意婉。
可惜不等他报仇，乔意婉就被皇后整治得贬成庶人。
他活着的意义，又少一个。
如今，董寒苏，是他唯一的执念。
董寒苏又追问了几个问题，而纪徵一个冷宫皇子，知道这些已是不易，哪能知道细节。
纪衢催促道：“寒苏，我们快些去坤灵宫，告诉母后！我越听越玄乎，说不得，天花还有可能发生。太可怕了！”
董寒苏颔首：“好，那四殿下，若您再做梦，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们。奴婢会让皇后娘娘调个人来服侍您。”
“不用！我不用人服侍，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再做了梦，会告诉送饭的小太监。寒苏，下回，你还会来吗？”纪徵拒绝了，恋恋不舍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