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衢呵呵冷笑:“好样的,纪徵!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竟日夜盼着我英年早逝,还是死于天花!你可真恶毒啊!”
董寒苏一边拽住跟头牛似的纪衢,一边急忙追问:“还有呢?后面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五殿下?”
纪徵心口泛酸,摇头:“没有了,预知梦就做到我和你出宫。想要知道后情,过几日,我做了后续的梦,你们再来。”
纪衢后退一步,甩了甩袖子,指着纪徵,眼里闪过嘲弄:
“寒苏,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是故意的,装神弄鬼吊着你,好让你来与他相见!纪徵,你当真龌龊,为了见寒苏,无所不用其极!”
董寒苏琢磨怎么说服纪衢。
纪徵生怕她误会,急忙解释:
“寒苏,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要求你一定来,五弟一个人来,我也会告诉他这个秘密。我是为了你,寒苏,我只想你好生活着!”
他要站起来,纪衢一把又将他按下去,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靠近寒苏一步!”
纪徵的力气抵不过纪衢。
他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憋闷,眼神含着委屈望向董寒苏:
“寒苏,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有人在暗中盯着皇宫,想要害死所有的皇子公主。
“纪衢只是第一个倒霉的,我有预感,我那个梦的后面,肯定还会有别的兄弟姐妹死于天花!”
董寒苏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细问道:“四殿下,可否告诉奴婢,大皇子、太子和六皇子为何逃过一劫?他们是怎么抵抗天花的?”
纪徵见她问细节,心下欢喜,寒苏不能全信他,必定也是有些信任他的,忙道:
“大皇兄去了封地呀。今年是皇祖母仙逝的第十年,太子住进了大相寺,代父皇为她诵经祈福,为时七天。至于六弟,乔贵妃为他和乔家千金定下亲事,他受邀去永安侯府暂住。”
纪衢耐着性子听完,嗤笑道:
“胡说八道!大皇兄压根没有去封地,父皇留他在京城,继续读书,修身养性,还要行走六部,学习怎么管理封地。
“至于乔贵妃,呵,哪有什么乔贵妃,如今只有乔庶人。
“六弟如今在檀庆宫吃斋念佛,太子哥哥和我还没定亲呢,他凭什么越过我们定亲?父皇压根想不起他不对,你个老四,你是不是故意套我的话?”
纪衢说着说着,又恼羞成怒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方才说的话吃掉。
这个纪徵,可真是阴险狡诈。
这回,惊疑不定的人,换成纪徵。
大皇兄没有就藩?
乔贵妃被贬,他知道,可他不知道,乔贵妃被贬成庶人了,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更不知道,六皇子纪衔去了檀庆宫。
现实会不会和曹晃消失一样,早已发生了改变?
天花根本不会再出现?
纪徵额头冒冷汗,不知该欢喜董寒苏不会遇到危险,还是该悲伤再也没有理由见到董寒苏。
而且,天花事件消失,他就不能像梦里一样出宫了。
梦里,他是和寒苏一起出宫的。
现实里,董寒苏要继续留在皇宫,不能出宫也罢,他就留在这儿陪着寒苏——不对,老五到了议亲的年纪,父皇肯定已经在京城为他挑了最好的地段,给他建造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