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深居后宫,檀庆宫与各宫不常往来,也没人告诉她朝堂上的消息。
纪循苦笑,把事情详细告诉端妃。
端妃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刘氏疯了吗?刘家想做什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一声?”
纪循苦涩道:“因为提前告诉儿子,儿子绝不会答应。”
说话间,端王妃也从宫外匆匆赶来了。
刚踏进内室,端妃扬手便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整个人朝后仰倒。
婢女们惊呼一声,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身体。
待她站稳,端王妃和几个婢女都是心有余悸。
端王妃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压住怦怦的心跳,安抚腹中的孩子。
定了定神,她方才对上端妃阴冷的视线。
那视线冷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端王妃心中打个突儿,先把屈辱与愤怒咽下肚子,眼圈泛红,屈膝行礼:
“母妃恕罪,儿臣来晚了,王爷,王爷如何了?”
难道端王伤得非常严重,人快没了?
她的手越发贴紧腹部,眼泪唰地掉下来。
若端王死了,或者重伤了,腹中的孩子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哭什么哭?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晦气!”
端妃看见罪魁祸首儿媳妇,愤怒再压抑不住,如火山喷发,再难摆出云淡风轻、我佛慈悲的的表情,言辞也阴冷刻薄起来。
端王妃听婆母中气十足,心知自己想差了,不由哑声,面上不敢露出心思,捂着脸,跟在端妃身后,来到床边探看纪循。
见纪循只是额头受伤,人意识清醒,身上并无其他的伤,她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她的眼泪唰地又掉下来,一叠声问:
“王爷在宫里怎会受伤?可严重?太医怎么说?王爷,你疼不疼,妾身一听说你在宫中受了伤,便火急火燎立即入宫。王爷是整个王府的顶梁柱,您可不能倒下。”
纪循神色平平,漠然地看着王妃表演。
端妃骂道:“循儿为什么受伤,你会不知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何必假惺惺在这里哭!”
端王妃心虚,倒也没有不承认:“是,我是对父亲说过,让他找人弹劾王爷,可我只是想与王爷留在京城,孝敬母妃。
“母妃与皇后娘娘不对付,我们都去封地了,留母妃一人应付皇后,儿臣担心母妃的安危。
“儿臣实在料不到,因为几个人弹劾,皇上就罚了王爷,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以为,皇上会心疼王爷被人攻讦议论”
端妃越听越火上心头,狠狠又一巴掌甩在王妃的另一边脸上,忍无可忍怒骂道:
“蠢货!”
“啊——”端王妃被打得猝不及防,尖叫一声,重重摔倒在纪循的床榻上。
婢女们忙上前,七手八脚扶起王妃。
一名婢女哭道:“端妃娘娘息怒,王爷息怒,我们王妃已有了身子,太医说,有两个多月了。求娘娘手下留情!”
婢女们纷纷跪在地上,向端妃磕头求情。
王妃一进门,端妃便看出她有了身孕,一瞬间便明了刘尚书为什么要找人弹劾自己儿子。
孙子再重要,怎有儿子争皇位重要?
若非身份所限,她真想打死这个不知所谓的蠢货!
连带王妃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嫡孙,她都想骂孽种、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