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有一些圣宠在身的年轻嫔妃,竟真的在乔意苒送的礼品中,发现了避孕的药物。
有的是香,有的是熏帐子的香球,有的是枕头,还有一个才人发现钗子是中空的,里面装满了掺杂避孕药物的香粉。
除此外,乔意苒爱花,送过不少名贵花给宫妃。
有人查出,一些花草树木的气味混合,会产生毒气,毒气轻,却终究对身子有影响,且一些影响极为阴损,女子难以启齿,譬如身上起疹之类。
乔意苒一直谦恭有礼,谨慎小心地与宫妃们相处,得宠后也从不招摇,与她姐姐乔意婉的性子堪称南辕北辙。
大家一直没有防备她,且她出身名门贵胄之家,所送礼品要么极为名贵,要么价格昂贵,即便戒备她,不使用,一些低位拮据的嫔妃也不会随意扔掉。
宫妃们凑一起对账,顿时后宫炸开锅。
初九这日,绝大部分人家已过完新年,受害的宫妃们联合起来,把罪证呈递到皇帝面前,乌泱泱一片哭诉委屈。
除夕栽个大跟头的许顺安,一听到此事的风声,为表与乔意苒没有勾结,便立即上报皇帝。
于是,初九这日,皇帝终于召见每天上两封请罪折子的永安侯。
永安侯避在屏风后,把自家庶女做的事听了个明明白白,登时面色煞白。
他请罪是假,为乔意苒求情才是真。
毕竟乔意苒怀了龙嗣,母亲有罪,不应连累尊贵的龙嗣,那可是皇帝的儿子或者女儿。
听完宫妃们的哭诉,他实在无颜面对皇帝,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皇帝命人销毁罪证,听到许顺安的禀告,冷笑:“他晕倒得真是及时。叫人抬顶软轿来,抬出宫去吧。”
许顺安躬身应诺,心里叹息一声。
那个乔家庶女,太心急了。
被连累的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成了世上最大的冤种。
他可从未与乔意苒有什么勾结。
他退到门槛处,正要出去,皇帝又轻声道:“告诉乔家人,乔氏,忧惧成疾,难产而亡。”
低而缓的声音,透露出一层凉薄的杀意。
许顺安后脑勺一寒,忙道:“是,奴才会一字不漏转告老侯爷。”
略等了等,见皇上再无吩咐,这才转身退下。
许顺安带着四个小太监,直接将永安侯送到宫门口,并转告皇帝的话。
永安侯“悠悠醒转”,一听这话,登时心慌气短。
他望着许顺安,老眼悲凉:“许公公,皇上彻底厌弃乔家了吗?”
许顺安赔笑:“老侯爷,奴才只是个奴才,听主子吩咐行事,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
永安侯心知,早些年皇帝欠下的情分,终究在他两个女儿身上耗完了。
可当年,他除了把女儿送进宫为妃,着实没有其他的法子。
永安侯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已经尊贵至极。
他怎敢让皇帝给自家升爵位?只能选择女儿入宫,否则大功不赏,如同大恩不报一样,会变成大仇。
谁知道,六皇子尚未成年,母子俩便已出局了呢?
大女儿乔意婉,在家时,确实心高气傲,当年入宫,只封为嫔,她颇为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