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衢瞪她一眼。
孟津津瞪回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倏地，各自笑开。
纪衢没好气，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她怀里：“下回不许再委屈自己个儿。你不心疼自己，有的是人心疼。”
少女的脸一路红到脖子根，整个人要烧起来似的，双颊滚烫。
她什么也没说，只轻轻踢了纪衢一下，拔腿去追六公主。
董寒苏立即示意细辛和慈姑送她一程：“送到六公主身边再回来。”
二人应下，忙去追。
董寒苏走到纪衢身边。
纪衢走了十来步，骤然失去暖手炉，双臂发冷，忍不住回头说：
“寒苏，暖手炉给我。你什么时候，也跟小六似的，没个眼色了？”
董寒苏戏谑道：“咱们五殿下，可是像小太阳一样的暖男呢，不仅发光发热温暖自个儿，还能温暖旁人，还要什么暖手炉呀！”
“你你你，你竟阴阳怪气我，回头我去母后面前告你一状！”
“去告去，到时叫上六公主，一起告。她告你，你告我，奴婢得细琢磨琢磨，奴婢告谁，咱们把这个头尾接上，那才好玩呢。”
纪衢呆住，噗嗤笑出声：“寒苏，你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
董寒苏板着脸道：“奴婢哪有开玩笑，奴婢这是给殿下讲规矩。”
纪衢捧腹笑出声。
突地，太子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吹过来：“阿衢，笑什么？”
纪衢忙攀着太子的肩膀，叽叽咕咕，将前因后果告诉他，边说边笑得肚子疼。
太子原本淡漠的眉眼，不由染上点点笑意。
他瞥了眼董寒苏。
董寒苏面露尴尬，福身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见笑。”
太子颔首，心想，董寒苏入宫之前，应该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吧。
宫廷里的尔虞我诈、踩高捧低，把她磨炼成了今日这样的性子。
“阿衢，你与孟小姐名分未定，不要给她招麻烦。”太子低声告诫。
纪衢忙道：“有寒苏盯着我，我岂敢越雷池一步。何况，我一直知晓分寸，怎会做对她不利的事。
“方才送她的暖手炉，是个新的，从前没用过，回头说是寒苏给她的就成了。六妹妹知道，寒苏与她交好。哥哥你太多心了。”
“嗯。”太子没再说，大步流星，入了大殿。
纪衢忘了问董寒苏要暖手炉，跟在太子身侧，与官员、宗室子弟以及藩王们打招呼。
董寒苏随在纪衢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防着有人暗害纪衢。
凡是入口的食物，都要试毒的小太监尝过，方才入纪衢的口。
不久，皇帝入殿，接受群臣跪拜。
大臣们吹了一波彩虹屁，皇帝龙颜大悦，大肆封赏。
赏大臣，赏藩王，赏后宫。
其中，董寒苏听到几个耳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