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苏心情好了些许。
最后,她打开太子送的礼物。
里面躺着一根精致华美的珠钗,钗子是赤金的。中间镶嵌的一颗白珍珠,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一颗!
董寒苏惊讶极了。
光这一颗珍珠,恐怕比五皇子送的那支羊脂白玉簪更值钱!
“当皇子真好啊,真有钱,随随便便出手,没有一件是凡品。凡品,根本到不了他们眼跟前。”董寒苏喃喃道,用力看了好几眼,才不舍地关上盒子。
难怪皇子们个个想抢皇位。
当皇子都这么富贵了,当皇帝,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有什么。
那六皇子,落魄得几乎和四皇子纪徵有的一比,差一点打入冷宫,却还巴望着坐上那把龙椅。
锁好礼物,董寒苏出去和大家一起贴对联。
一直到夜幕快要降临,纪衢才和七皇子、八皇子三人,一起回来。
如今皇子所,就住了他们三位年满七岁的皇子。
九皇子今年也满了七岁,不过,他母妃舍不得他小小年纪独自居住皇子所,求了皇帝,明年开春才会送九皇子来。
而大皇子,去岁春就搬进了端王府,去岁秋大婚,今年开春已抱上皇长孙,可惜不是正妃所出,而是侍妾所出。
这侍妾生下皇长孙有功,已被提拔为侧妃。
一群小太监围着纪衢,匆匆给他换了身新衣裳,正是皇后今早所赐的那套。
董寒苏倒了一杯茶,他大口喝了一整盏,说道:“寒苏,再倒一杯!可算能歇口气了,今儿可忙可忙坏我了!”
董寒苏一个淡淡的眼风扫过来,他立即将“死”字咽回肚子。
董寒苏没有注意到自己对纪衢的威慑,面上温婉地笑问:“今儿前面可有什么趣事?”
纪衢暗地里呵呵,董寒苏就是这样,先打他一棒子,再给他一颗甜枣。
不过,几年下来,早习惯了,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哪有什么趣事,全是来来往往的官员、官眷,还有宗亲,耳边总吵吵个没完。
“唯一的趣事,大抵就是,大皇兄抱着他家的宝贝蛋,送到父皇面前讨巧卖乖,结果在父皇身上撒了一泡尿,父皇的脸唰地就黑了。嘿嘿!”
董寒苏好笑,不知他幸灾乐祸的,是大皇子弄巧成拙,还是皇帝被撒了一泡尿。
纪衢乐不可支道:“大皇兄提了好几回要去就藩,父皇念在端妃的情面上,拒了好几次,今儿因着这一泡尿,父皇一口就应下了。
“我可瞧得真真儿的,大皇兄的脸,唰一下就白了。笑发财了我,我当他真是个闲云野鹤、不爱权势的,结果是装的。唉——哎呦,世上又多一个装人啊!”
他想学人叹气,结果瞥到董寒苏朝他笑,连忙改口成“哎呦”。
董寒苏心想,真是个活宝。
几人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去前殿参加大宴。
一出雪棠殿,纪衢便端起皇子的架子,颇有几分皇族气势。
他们来得巧,正撞见六公主领了一行人迎面走来。
孟津津跟在六公主身后,平日里她常捧的手炉,在六公主怀里,再一瞧,六公主另一个伴读曲清瑶手里,正捧着六公主常用的暖手炉。
纪衢那张俊秀的脸,一下就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