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名侍卫拖走小田子。
陆掌事眼神阴冷,忙跟着小田子去皇帝面前,听听小田子要说什么,免得他吐露更多尚膳监的丑闻。
岳望舒认得郭裕,指指郭裕:“狠狠地打!”
板子一下变得更为狠厉起来。
郭裕忍不住惨叫,挨了四五个板子,便扛不住了,下半身失去了知觉似的,除了疼,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我说,我说!我要去皇上面前说!”
岳望舒一挥手,命人把郭裕拖到皇帝面前,余下人的板子也停下了,好歹给他们一口喘息的机会。
郭裕被拖来时,小田子已回完话,只讲了在远处偷窥到的情形,却不知二人说了什么。
郭裕却没听见他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恶狠狠瞪了眼小田子:
“小田子,我一向对你不薄,你竟污蔑我!”
皇帝看着他皱眉:“你是郭裕?”
他印象里,郭裕不长这样吧?
郭裕摸摸自己的秃头,不知什么时候帽子掉了,却没有空暇去窘迫,哭着道:
“皇上,奴才冤枉!前日,六皇子殿下确实找过奴才,是责备他养的狸奴小乌云不爱吃奴才做的小鱼干了,问奴才是不是不尽心,看他不受宠了,便欺辱他。
“奴才冤枉啊,便急忙跪地求饶,向六殿下解释,狸奴和人一样,常吃一个口味的小鱼干,也会腻的。奴才应下研究个新口味的小鱼干,殿下才放过奴才。”
这话听着倒没有什么破绽,六皇子就是这性子。皇帝心中却堵得慌,一个狗奴才,竟敢嫌弃他的儿子不受宠,便怠慢他。
他的儿子,他能嫌弃,能疏远,但这些太监必须供着、敬着,因为他们是他的血脉!
郭裕继续道:“皇上,六殿下中毒,与奴才无关啊!奴才服侍皇上多年,对皇上最为忠心耿耿。
“那膳食奴才根本不知皇上会赐给五皇子,更不知,五皇子会邀请六殿下共享。奴才只一向听说,五皇子与六皇子多有不合。”
他怀疑过五皇子故意坑他,怀疑过平安是五皇子的眼线,却在听说五皇子也吃了他的菜的时候,放下了怀疑。
若五皇子怀疑他,怎么敢吃他做的菜?
今天赐给五皇子的六道菜里,他听了菜名,便知有三道都是他做的。
皇帝点点头,看向太子:“太子,你怎么看?”
他是相信郭裕的,郭裕服侍了他多年。
为他操劳得头都秃了。
皇帝还是相信他的忠心的。
太子一拱手,恭敬道:“儿臣与这些人不熟,不知他们秉性如何,一切听凭父皇定夺。
“不过,儿臣最担心的,是父皇的安危,既不是郭裕,那便是其他人。
“六弟确确实实中了毒,若不查出来,这人隐在幕后,今日是六弟替父皇挡了灾,儿臣只后怕,万一今日,父皇没赏赐五弟御膳,若是父皇吃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儿臣是心有余悸。”
太子眼眶微微泛红,殷切地望着皇帝。
皇帝思忖须臾,面色阴冷:“那就继续打!打到他们肯说实话为止!拖下去,继续打!”
郭裕陡然变了脸色。
皇上竟不信他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