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小铁儿不敢欺骗皇后,而这也是六皇子纪衔能干得出来的事。
董寒苏震惊到失语。
六皇子没长脑子吗?
他才联络过郭公公,五皇子就出事,那不是一查一个准吗?
她刚要问,郭公公怎么反应,纪衢抢先一步开口,兴奋地问道:
“老郭答应了?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董寒苏:“”
算了,这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平安忙道:“郭公公先说为难,六皇子威胁他,要曝光他曾为乔淑女做过事,横竖乔淑女如今不能更落魄了。郭公公就说会寻找机会,便打发了六皇子。
“小铁儿问他动不动手,他也只拍了小铁儿的脑袋一巴掌,没说旁的话。殿下,这些日子,要仔细些,尚膳监送来的吃食,银针试过了再吃。”
皇子所的饮食由膳食局负责,若尚膳监送过来吃食,那必然是皇帝赏赐的。
纪衢兴致索然,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抖脚:
“老郭是个老怂货,肯定不敢对本皇子下手的。唉,老六,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了,秋后的蚂蚱,老蹦跶,也烦人得紧。”
董寒苏恪尽女官的职守,提醒道:“殿下,站当站如松,坐当坐如钟,虽是私下里,也当慎独。”
纪衢头都大了,放下腿,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唉声叹气负手进了书房:
“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一入了书房,他便关上门,立即掏出狸奴荷包,翻来覆去细看。
小浪花趴在窗户上,喵地叫一声。
纪衢摸摸它的脑袋,眉开眼笑:“知道了知道了,明儿带你去文心殿,孟津津好久没见过你,昨儿个还与我说,想你了呢。”
正堂内,董寒苏回头与平安道:
“你这几日多跑几趟尚膳监,随时留意郭公公的动向,谨防他下药。虽咱们猜测他不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平安讪笑:“我那何首乌送完了,郭公公又开始对我爱搭不理,让我少往尚膳监跑,他看着我烦。”
“何首乌没用吗?”董寒苏问道。
“没啥用,郭公公的头发好像是变黑了一点点,可是,他还是秃了。如今他头上的头发数都数得清。
“小铁儿说,每天早晨起来,郭公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数一数头发,若是又掉个几根,他一整天的脾气比锅底下的火还大。”
董寒苏掩唇笑:“哪日,我见见郭公公。我记得你说过,他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这个年纪就头秃了,又不是辛苦劳作的穷苦人,他不差吃喝,约莫是有人故意坑他。”
平安恍然大悟似的立马接话:“他和皇上面前的红人许公公有旧,尚膳监的大厨们,就数他面圣受赏的次数最多,因此好几个大厨与他不对付呢。
“我相信姐姐说的,有人嫉妒他,故意坑他的。就他如今的模样,若去面圣,说不好就落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董寒苏诧异:“许顺安公公?”
“是啊,他们是同乡,郭公公刚入宫时,经常被欺负,靠着同乡之谊,巴结上许公公,才得了提携,混成尚膳监的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