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因小乌云起风波,母妃说不定会把小乌云送出宫。
纪衢大失所望,眼里的兴奋瞬间烟消云散:“我当是什么稀罕物,原来是你的狸奴。
“你个学人精!我养狸奴,你也养;我戴狸奴荷包,你也戴;我带狸奴给弟弟妹妹瞧新鲜,你也带来!纪衔,你好没意思!”
六皇子刚庆幸抓住了小乌云,正把小乌云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听见这话,登时气得面红耳赤。
“我,我我没学你!难道只许你养狸奴,不许我养?只许你戴狸奴荷包,不准我戴?只准你把狸奴带来学堂,不准我带来?你别仗着你是嫡出,就蛮不讲理!”
纪衢双手抱臂,只笑不语。
这姿势要多拽有多拽,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真没学他吗?
上回,他带狸奴来学堂,给弟弟妹妹瞧稀奇,偏不叫老六纪衔。
纪衔心里嫉妒得发狂吧,才闹这一出,有样学样,也带狸奴来,把他排挤在外。
六皇子见纪衢这副模样,气鼓鼓的,又害怕他告状,只好稍稍软了气势,道:
“小乌云是我的狸奴,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不着。还有,你带狸奴来,我就没告状,你也不许去向父皇告状!”
“行行行,我闲着蛋疼吗,告什么状?我又不是告状精转世!”纪衢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捅了个马蜂窝,把学堂搞得一团糟,见不是自己感兴趣的,扭头就走,“玄英,放了小八和小九,我们走!”
小八和小九那两个小蠢货,以为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被骆玄英夹在腋下,高高悬空,蹦高踩低,时不时转几圈,两人刺激得不得了,兴奋地尖叫,还给骆玄英鼓劲儿:
“骆玄英,跑快点,跑快点!啊啊啊啊啊——他们追上来了!救命啊骆玄英!”
这两只,蠢成这样,根本没搞清状况,纪衢觉得,他们给自己当小弟,自己都嫌丢人。
他又看看羡慕地望着小八和小九的老七纪徊,不由摇摇头。
这老七也是个墙头草。
之前因为寒苏绣的狸奴香囊,追随过他一段日子,后来不知怎地,又回老六那儿当狗腿了。
他昂首阔步出了东侧殿。
董寒苏看够了一场鸡飞狗跳的戏,哭笑不得,招呼细辛连忙跟上。
骆玄英放下八皇子和九皇子,与冯淮序一起追上来。
八皇子和九皇子沮丧,不约而同喊道:“骆玄英,你回来,你别走啊!我们还没玩够呢!”
六皇子一噎。
这叫他怎么告状骆玄英以下犯上打皇子?
他骂自己的两个伴读:“你们俩是干什么吃的?既拦不住纪衢,又抓不住骆玄英!早晨没吃饭吗?”
他的两个伴读都出身将门,一个是勇毅侯的嫡次孙方胥,一个是永安侯的嫡长孙乔鹤臻。
乔鹤臻是乔贵妃的嫡亲侄子,他也是乔相思的哥哥,比乔相思大四岁,今年十四岁。
年纪小些的方胥不敢吭声,乔鹤臻气喘吁吁,硬着头皮道:
“骆玄英比我们大,长得虎背熊腰,我们追不上他”
六皇子怒气更盛,打断他的话:“他抱着小八和小九,你竟还追不上?如此无能,将来父皇怎么放心你上战场,领兵杀敌?外祖的威名,都叫你给堕落了!”